第491章 心火离殇四诗意无双（1 / 2）

一刻钟后，信心满满的两人终于引爆了全场的气氛。

“怎么样，两位，谁先来？”高陵道。

“王爷，无论谁先来，对另一方都不公平。”先前的锦衣青年道，“不如让他们分别默写出自己的对联。”

“好提议。”高陵立时同意，“来人那，取纸笔来。”

片刻后，两幅令在场之人震惊的传世书稿出现了，师师姑娘以娟秀的小楷将自己的长联写在了一把扇子上，如下：

上联：未曾见鸟道行程，数十年劳人草草，三千客车马纷纷。想驿讯传鸿，家书寄鲤，问征夫以前路，都只为利锁名缰。世事莫须忙，且停鹤驾，且驻鸾骖，遇昔时旧雨良朋，与姜公论酒，偕陆羽评茶，赶什么白石黄茅，何妨就小弄开怀，饮几杯竹叶？

下联：即此是熊湘胜迹，八百里湖水茫茫，七二峰岳云霭霭。况塔堪题雁，桥适听莺，接孟氏之芳邻，亦足畅幽情逸兴。乡心犹可慰，或歌鹿鸣，或闻虎啸，趁今夕清风明月，效杜甫吟诗，仿王维作画，说不尽红酣绿战，最难得好山对面，拥九瓣莲花。

苏舆的对联则以行云流水的行草写成，如下：

上联：今日之东，明日之西，风尘仆仆，车马栖栖，走不尽楚水吴山，图不了肥田广厦。力兮项羽，狡兮孟德，乌江赤壁总成空。贪什么！劝君息游敛翼，闭户康居，行好事，读良书，除妄想，种千株；吟乃或吟，卧乃或卧，几何为少？几何为多？得安闲处且安闲，适体须寻欢乐地；

下联：忽然而古，忽然而今，世界茫茫，人情渺渺，娶不尽娇妻美妾，养不了孝子贤孙。富苦石崇，贵若子仪，白镪朱冠同四散。悭奚益？愿尔解袋松囊，沽鱼酌酒，煮流云，斟皓月，醉长天，歌八节；食云即食，坐云即坐，勿计其前，勿计其后，有可用时斯可用，平生莫作守财奴。

从长度来说，师师姑娘的长联192字，苏舆的200字，略胜一筹。

从意境来看，师师姑娘的长联虽然磅礴有气势却终败在小家子意气，所谓逸兴遄飞、游目骋怀终究只是个人兴会，于国无多大益处。

苏舆的长联不同，叹古今，悲英雄，想人世茫茫是为谁辛苦！功名利禄皆是客，何必一晌贪欢！得安闲时当享自然乐富贵，勿计前后悭吝。真可谓说尽人生追求，道尽富贵意趣。

当然有学子更喜欢师师姑娘的联对，但总的说来，喜欢苏舆的占据了优势，在场之人争论不下时，就像所有外面的学子征求意见，最终以苏舆胜出。

“对联毕竟是雕虫小技。”师师姑娘临走前说道，“明天论诗，苏公子可要小心了。”

苏舆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示意。

第二天，一大早，雅集苑就被围的水泄不通，盛况更胜昨天。

“今天的比试分三个题目。”在场之人，没有谁比高陵更适合做主持人的，自然就听他说，“指物作诗，和诗，任意诗。首先进行第一步，指物作诗。”

“何题？”座中早有身份极高的等不及的声音喊道。

“就以雪为题如何？”高陵想了想道，“每人只能走七步，不可以不走。”

高陵说完，全场沸腾。

当即有侍者将规则传出场去，立刻引来门外学子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都是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苏舆摇了摇头道。

“苏公子怯了？”师师姑娘一直盯着苏舆，见状，立刻笑道，“怯了不要紧，认输便罢。”

“请吧，师师姑娘。”苏舆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直接开始了，“别被我抢先了。”

一步，二步……四步

“有了。”苏舆立时写下新得的诗句，“都道丰年瑞，丰年事几何？年年是丰年，处处忍饥渴。玉龙游西京，鹅毛铺满河。宏都有贫儿，为瑞不宜多。”

五步，六步。

“我也有了。”师师姑娘奋笔疾书，“尽日飞花落，青竹变琼枝。登临高楼望，盖遍恶路岐。”

“古有诗杰，七步成诗，苏先生和师师姑娘竟然都没有走到七步。”高陵不住地拍着手，看着二人诗句，忍不住又夸了起来，“好诗，好诗……”

在场之人哪里还等得及传看，早如市井赶集一般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争长比短，直如讨价还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