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 金玉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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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搁私底下,凌岑时常嫌弃她:“四姐姐绣的花还没观棋绣得像样,天底下也就五哥会把你做的东西当个宝贝揣身上。”

    凌铛掏出一个荷包,唤阜安,“小七。”

    阜安歪来脑袋瞧她,“四姐姐?”

    凌铛把荷包亮他眼前,有意夹着嗓音哄问他:“你觉得这荷包绣得好看吗?”

    阜安点头,毫不犹豫道:“好看。”

    凌铛又掏出一个李观棋绣的荷包,“那跟这个比呢?”

    阜安捧着凉粉羹,瞄了一眼,仰着脖子往嘴里灌羹,唔哝不清地回她:“一样好看。”

    凌铛说:“不行,必须选一个最好看的出来。”

    “哦。”阜安略显为难,索性改口,“那就都不好看。”

    “……”不愧是主角团一员,也是个人精。

    凌铛非钻牛角尖,“必须从中选出一个好的来。”

    阜安搁下碗,思索了一会儿开口,“哪个零嘴装的多选哪个。”

    “……”

    凌铛泄气,她真是脑子不好了,竟然去问一个吃货这种傻缺问题。

    她确实脑子不好了,不怪她,全赖凌淮。

    他待她实在是太特别了,让她多心,会胡思乱想。

    她穿书前于情感上不算完全空白,谈过一两个,虽都谈不上多喜欢,但暧昧期是经历过的。

    暧昧,是一个很感性很美好的词汇,会触动你的妄想癔症。那种因大脑兴奋而引发身体激素致使一时冲动答应了交往,谈不长,更是交往匪浅。因为一旦接触多了,会发现对方完全不符合心里预期所设想的恋人,难免失望,注定修不成正果。

    针对于凌淮平日里对她的亲近,她能察觉到那不是寻常姐弟的亲属依赖,而是一种夹私的情欲占有。

    凌岑那句“天底下也就五哥会把你做的东西当个宝贝揣身上”,虽是无心之言,却如洪钟震得她头脑发昏。

    听吧看吧,不只她一个生出这么荒诞的想法。所谓旁观者清,凌岑算是旁观者,还是一个不开窍的旁观者,连他都觉察到了,她又如何佯装不知。

    凌铛烦躁,天气又热,更烦。

    她自认待凌淮行端举正,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何谈引诱,怎么就……

    “五哥哥。”

    阜安的唤声拉回凌铛纷繁思绪,猛坐直身子,察觉到凌淮的视线落她身上,如芒在背,她不得不当个缩头乌龟,不敢回头看他。

    凌淮止步她身侧,说:“三姐回来了,独不见你俩,正问呢。”

    阜安一听凌静回来,当即跳下凳子往外跑。

    凌铛紧追出去,“慢点!”

    借由追阜安的时机避免与凌淮对上眼。

    不能妄动心。

    尤其是对凌淮动心。

    她招架不住。

    家宴摆桌花厅,一个大圆桌,冷碟已上桌,丫鬟们正传菜。

    凌岑在院中点了鞭炮,拿着一支香跑进来,随手插厅堂新挂上的送子观音像前的香炉里。

    凌静出嫁再归宁,袅娜身段愈发风姿绰约,眉眼风情不同以往。

    花厅小几摆着花盆,正值花期,以往含苞的花瓣于此时绽放,一早新浇了水,使得蕊间袅袅婷婷娇嫩欲滴,正午当阳,开得尤其秾艳。

    新姑爷上门,哪能不喝酒。

    起初满面春风的杨甘,被凌琼一杯接一杯灌得脸通红,凌静和钏婳婆子搀扶着他回屋时,已醉得前脚踩后脚跟。

    就这还不忘囔囔着“姨姐满上!干!”

    凌琼咋舌,“整整十坛酒啊,他一个人喝了个精光,真能喝啊。是个酒罐子。”

    疾已笑道:“是实诚人。”

    凌静安顿好杨甘,返回花厅,厅里早已遣退了下人。

    一家人重新围桌,清口羹汤方出冰盆,飘着缕缕凉气。

    凌琼说:“祝家听闻你嫁人,歇了鬼心思。”

    凌静喝了一口凉汤,问:“司家呢?还没动静?”

    凌琼摇头,说:“或许司家没那么在乎出嫁女,更何况隔了辈。”

    凌淮说:“怕是在私下查探。司家水深,且父母在不分家。大房顶上还有位老太太,当年大房独女出嫁失踪后,过继了旁支一男丁承香火,已成家。此期间还收养了一女婴做女儿抚养,此女及笄出嫁,诞下一女婴不足百天又和离,连带着孩子至今养在司家。”

    凌岑嚼着香豆子,说:“如此一来,司家就更不会认回四姐和二哥了。认回去干嘛?跟他们争家产吗?正好,司家无心,我们更无意,便不必自寻烦恼,可以安心睡大觉了。”

    “那个,打断一下。”凌铛弱弱地发问,“就没人去查查娘当年与司家断绝来往的原因吗?娘应该不至于为了非要嫁给爹而不惜断绝关系吧?”

    凌岑反驳:“怎么不可能?我们就是活例子,当初那么穷的日子,爹还常年在外征战,信都舍不得寄回一封,如此盼不到头的苦日子,娘都没舍得抛下我们改嫁,硬是咬牙扛着。照娘那么认死理的一个人,很有可能行事不顾后果。”

    疾已出声:“先静观其变吧。”

    这么一等,直等了大半个月,闷不作响的司家终于登门。

    此次造访不仅有司允大夫人,竟还跟来了远在榆州上赋的宁二夫人。

    凌静听了下人来报,眉心紧皱,“宁二夫人?她又是怎么跟司家搭上线的,她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隔壁住宅已修整完工,凌静和杨家搬住进去。两家隔墙开了门洞,凌静白日大半时间待在凌家,但凡入夜后不回去,杨甘会亲自过来扛人回杨家。

    凌岑撒开鸟笼里的鹦鹉,嘟囔道:“宁家是狗皮膏药么?怎么哪哪都来横插一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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