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弱(已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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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烟荷里的花魁。”上方传来一句轻佻的人语。

殷思思抬头,见一个年轻男子斜坐在屋顶上。

那人身着苍青色衣衫,手指敲打着揭下来的瓦片。

口中大言不惭:“都把人弄死了,何必对着白岩的尸体演戏。”

殷思思并不打算多话。

她凌空而起,十指箕张,顷刻成爪。

转眼间就击破了重重琉璃瓦,将不速之客拽进了屋里。

殊罗心生一计,打算先不动手。

下一秒他就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嗑得胸口生疼。

正想坐起揉搓几下,殷思思赤足踩住他的后背。

一手猛地拉扯过他头顶的发髻,使他半身悬空。

“我以为是个多厉害的角色,不过是个求死心切的小喽啰。”

方才在浴池边轻声细语的女子,神情显得格外狠厉,“说,你是从何得知他的身份?”

殊罗故意喘了几口大气,才磕磕巴巴说道:“内衫上……霜……霜花……”

话还未说完,殷思思就松开了手。

殊罗连忙将手挡在了脸和地面之间。

“知道这么多,就更不能留了。”殷思思轻飘飘地说道。

她抬起袖子,只见一根软索飞出,缠绕在殊罗周身。

他作势要大喊救命,还未出声,殷思思已将一块破布塞进他嘴里。

末了,打开画轴后的机关,将他扔了进去。

门外已传来前厅的丝竹之声。

殷思思知道这乐声在催促她缓缓前去,便重新锁好画轴。

梳妆打扮一番,施施然下了楼。

怀昔在堂下等待已久,殊罗不在,殷思思也不来,早就心生倦意。

于是来到绣毯覆盖的阶前,拾级而上。

迎面走来一个云髻簪花,轻罗扇掩面的粉衣女子。

仪态万方,步履间有环佩之声。

那女子美目含笑,与怀昔擦肩而过,风中只余她袖间的暗香。

怀昔沿着长廊漫无目的地走动,重门之后仍是重门,只是淡了鼎沸人声。

长廊间淡淡飘着方才那女子的体香。

她循着香气走到一扇门前,却听得“吱呀”一声,门扉已开,门后却无人。

门开得蹊跷。

她不想置身危墙之下,转身离去。

门里正传来殊罗的低语:“进来。”

怀昔进了门,门复又自行掩上了。

室内光线灰暗,香气却比别处更为浓烈。

屋顶琉璃瓦缺了一片,才容日光洒入少许。

她看清此处是一间空旷的浴房。

纱幔轻盈地垂落在浴池边沿,池中雾气氤氲,却依稀可辨认出两个人的轮廓。

一个坐于池中,一个蹲在池边。

后者便是殊罗。

“别怕。”

说着,他一手按住了池中人脸上的面罩,一手向怀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接着,将面罩从他脸上揭开。

少了面罩的遮挡,少许血液滴滴答答地顺着那人的脖子,溅落在浴池中。

怀昔向他面上打量一眼,不由得煞白了脸。

池中之人虽是闲坐的姿态,面上五官却均已被人平平削去,惨烈之处难以言状。

伤口处已近干涸,但仍在缓慢地渗出血迹。

殊罗将他面罩戴回,若不去看方才滴落在衣服上的血迹,还真像是个正在安然沐浴的人。

怀昔向殊罗投以探寻的目光。

殊罗轻轻说道:“你别小看了刚才走出去的粉衣花魁,她可不是什么寻常女子。”

怀昔立刻反应过来:“情杀?这人衣服上的纹路和白择的倒是挺像,应该……”

殊罗挑了挑眉,等她下文。

“是个有钱人吧!”

怀昔若有所思,“虽然家财万贯,却薄幸寡恩,始乱终弃,所以花魁心生杀意,送这公子先下黄泉,自己随后再去九泉之下相见。”

殊罗心想不愧是你。

怀昔其实心里很懵,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按理说,如果正常走剧情,她已经在妖界的药炉里喊救命了。

霜月宫那几口人的设定是她做的,可是烟荷里是什么鬼?

“这人是霜月宫的,今天我听白萦和她的侍从悄悄提起过,有个师兄叫白岩,前两日不知所踪,走时桌上留了盒赭红色的脂粉。”

“那和这烟荷里又有什么关系?”

“或许他州之人会崇尚一代名伶的妆貌,但臾州不同。”

殊罗悄悄打量了怀昔一眼,确信她没有想起自己因为一盒胭脂被坑蒙的事。

于是他放心往下讲,“臾州的年轻女子追捧霜月宫的白婳宫主,以清丽素雅为美。”

赭红色,既不清丽,也不素雅。

“所以你猜,白岩在烟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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