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弱(已改)(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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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昔凝视着黑铁面罩,心中寒意阵阵,“这就是白择说的门派弟子连环失踪事件吧。”

“白择也太坑了吧,居然让你查这件事。”

殊罗一脸可惜的样子,“原本想着顺手捞些情报,直接向他们宫主讨个人情,又泡汤了。”

怀昔试探道:“你好像还知道些什么?”

“我之前在红尘游历时,臾州就有过几件平民失踪的怪事,那些平民都被削去一整张脸,尸体被丢弃在荒野里。”

殊罗沉吟一番,又说道,“当时我探查了一番,发现失踪的人里有几个曾去过苍州,可一旦深入,就发现线索零落,难以连结。”

怀昔点了点头:“那和白择说的应该是同一桩事情。”

“我在殷思思面前示弱,打探出来这幅画后面有个暗道,暗道的墙格里,藏着一封书信。”

殊罗说到这里顿了顿,“上面的字迹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另外,还寻到一把短剑。”

“这两件东西之后我自有用途,你先不要在旁人面前提起。”

“好,不过……”怀昔略一思忖,说道,“你能用胭脂查出线索,霜月宫的人未必不能查到烟荷里。”

殊罗笑笑:“怕是今天就到。东西到手,我们等着就行。”

“你还真是先人一步。”怀昔揶揄一句,却仍心有哀戚,“我去正堂看看。”

薄纱掩面,羽扇簇拥间,露出一对似笑非笑的眼。

铮铮弦音三两声,一条羽纱从扇间飞出,藏于正中的粉衣女子便旋动起来。

羽扇随着四周舞者的动作零落,不多时,她们褪去包裹在外的羽裳,留下一袭粉衣。

与周遭那些眉心点了花钿的女子不同,殷思思的美是带有一丝邪气的。

她的舞里,人们反倒不会去细究身形和步法。

只见得有时翩跹如蝶,有时雅丽如鹤,有时袅娜如蛇,有时飞纱如烟。

她为台下众生而舞,也睥睨着众生。

正是兴浓时,琵琶声声如碎珠溅玉般回荡。

殷思思反倒一扬衣袖,令乐师停下了弹奏。

同舞的女子纷纷步入幕帘。

她只慢慢放缓了步子,旋舞间羽纱如浮叶一般在风中摇曳。

众人屏息,烟荷里落针可闻。

只见殷思思徐徐站定了,理了理发髻上的簪花。

施施然向正门处的屏风之外施了一礼:“殿下身份尊贵,本不该来烟荷里。”

门外并无人声,怀昔只在侧面窥见几个白色人影。

殷思思取过罗扇,轻轻摇曳:“把这屏风撤了,请殿下去二楼雅座吧。”

几个烟荷里的侍从上前将屏风撤下。

时隔一日,怀昔又看见了屏风前白择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身后跟着几个霜月宫弟子,皆是一脸戒备的神色。

白择晃了晃手,就有个小弟子从最后给他端上了一杯温茶。

“宫主有命,让我来接个人。”

他打开杯盖,细呷了一口,“还请殷姑娘将人奉还,不论死生。”

“若有过节,也在今日算清。”

“殿下言重了,来的都是客人,是去是留可不由我们做主。”

“殷姑娘认识白岩?”

“白岩公子是我这里的常客,老王爷要他娶亲,他来我这撒了会气,便走了。”

白择放下茶盏,将信将疑。

殷思思凄婉一笑:“以后应该也不会再见了吧。”

白择面无波澜,只微微垂下了眼帘:“他不是绝情之人,殷姑娘有意,本该直言,也不至于误了他性命。”

殷思思又强调了一遍:“白岩公子并不在烟荷里。”

白择的目光顷刻变得锐利起来:“狡辩无用。”

殷思思扬袖,一条羽纱激飞而出,向白择身侧弟子袭去。

白择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左手,拇指上的指环微微一闪,羽纱便失却来势,缓缓飘落在地。

借此一瞬,殷思思早已迫近白择身前,十指成爪。

怀昔远远看见,惊呼道:“小心!”

话音未落,怀昔的脖子已被一条羽纱从身前勒住。

眼见白择正要以指环布起屏障,殷思思拉紧羽纱,借力后撤,顷刻便已站在了怀昔身后。

怀昔喘息不及,在原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殷思思的话音冷冷地在她耳畔响起:“离同伴太远的时候,不要轻易出声哦。”

“我……”怀昔微眯着眼,她站不太直,但脸上却忽然露出了几分笑容,“自己就可以解决你。”

滴,答。

殷思思的身子晃了一晃,她的瞳孔因为痛苦而放大。

击中殷思思的后心后,留在她体内的黑影逐渐消散,而制造出的新伤流血不止。

她静静看着怀昔,神色凄然:“我下楼的时候感知过,你并没有灵力。这是霜月宫的计策吗?”

怀昔摇了摇头:“是巧合。”

就在观舞时,她在冥河上失去的灵力,终于从身体中醒来。

所以才大胆出声。

殷思思轻轻地笑了:“下一次,我一定会很谨慎。”

她似乎毫不顾忌伤重,自顾自从怀中取出一枚形状怪异的钱币。

以沾满了血迹的手覆盖其上,口中极快地呢喃了几句。

殊罗正从楼梯上下来,见到那枚钱币神色微变。

转瞬间,殷思思和那枚古钱币都凭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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