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什么的,哪有生儿子重要!(1 / 2)
“你刚才说,你想干什么?”
天瑜抱着碗愣了一瞬,昨夜失眠让她脑子有点慢。
顾清晗绷直身子站着,看起来冷静又理智,他又重复了一遍:“臣想搬出去住。”
“你想回国公府住?”
顾清晗低声道:“臣只是想暂时……”
天瑜放下碗,愉快地打断了他:“好呀,好呀!我也觉得你该搬出去了。”
她高兴地说:“你这个提议好极了,你不提我也要提了。天气越来越热,衣裳越来越薄,住在一起越来越不方便了。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走呢?”
顾清晗看着兴高采烈的天瑜,脸色一黯:“殿下让臣什么时候搬都可以。”
天瑜:“择日不如撞日,那就今天吧。”
成交!
顾清晗:“……”
顾清晗黑着脸去衙门了,天瑜指挥着丫鬟婆子把顾清晗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她以前从没关注过他,这一收拾才发现顾清晗的衣裳鞋帽多到吓人,奢靡程度让天瑜咋舌。
这些衣裳全是从内到外搭配好规整摆放的,据仆人们说顾清晗一身衣裳最多只穿一日便要换洗,常常只穿半日就脱下了,因为他从外面回府必换一身干净的常服。
这就是所谓的,世家大族贵公子的风度与教养。
天瑜不屑地想,这明明是强迫症加洁癖患者病发的模样。
她暗戳戳地想,怪不得顾清晗看起来总是一尘不染,永远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原来并不是他的衣服不会脏,只是他换得勤罢了
天瑜随手从箱子里拿起一件,旁边的丫鬟红着脸道:“这是驸马爷的亵裤,殿下给奴婢吧,奴婢来收好。”
天瑜塞给了丫鬟。
原来顾清晗也要穿内裤的啊。
她又从另外一个箱子里捏出一小卷,抖开了看看,认出是一只臭袜子,她立刻又给丢回了箱子里。
原来顾清晗也要穿袜子的啊。
还有,那狗男人也要吃饭洗澡上厕所,他下水救孟蓉蓉那天累到了,睡觉打小呼噜了,他还拿女德教育丛书羞辱我……可恶的家伙。
想起这些事,顾清晗勾走无数少女心的完美男主形象在天瑜心里轰然崩塌,她干脆利落地派人把顾清晗的几十口衣裳箱笼统统搬回了国公府。
王夫人慌了,连忙拦住秀竹姑姑询问:“姑姑啊,这是怎么回事呀?”
秀竹姑姑因着前几日天瑜要和离的事情,对顾清晗本也有些意见,今日他又主动提出要搬回国公府,更加不快。
纵然殿下中意他,可驸马也太端着了,所作所为令殿下寒心。
想到这里,秀竹姑姑似笑非笑道:“王夫人,我一个做奴婢的,怎么知道主子的事情。不过就是早上驸马爷吩咐了下来,他怎么说,奴婢们怎么做罢了。
”
王夫人心急火燎地让人套了车,去刑部衙门寻了顾清晗。
“晗儿,你是不是跟公主吵嘴了,公主方才将你的行李全送回咱家了。”
顾清晗有一丝讶异:“她竟然动作这么快。”
时间还未到正午,距离他离开家才一个时辰而已。
见到娘亲忧心忡忡,他安慰道:“娘大可放心,儿子并未同公主争执,此事是我同公主深思熟虑之后议定的。娘也知道,别的驸马同公主都不是同住的,儿子之前太过招摇,已经惹出不少非议。以后想按照规矩来,想必就不会有人背后再议论了。”
王夫人是个内宅妇人,没什么见识,听儿子这样一说觉得确有几分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怪不得,桑家婆子前几日还跟我说,她在街上听了些风言风言,说你要同殿下和离,这样说起来,肯定都是那起子红眼病的人,见不得别人夫妻和美瞎编出来的。”
可道理归道理,孙子是孙子,这是两码事,在抱孙子这件事上王夫人的思路是很清晰的。
她发愁道:“你们小两口不住在一处,倒是没有闲言碎语了,只是往后该怎么要孩子呢。”
顾清晗心里烧灼一般上火,却不敢露出来教母亲看见,硬做出微笑的模样道:“母亲莫要担忧,日后就跟其他驸马一样,每日早晚问安,隔着三两日便去公主府上宿一回。”
顾清晗:“而且这样还可少了夫妻间的许多口角。”
顾清晗又安抚了王夫人几句,送走了母亲之后,他让人泡了一壶浓茶送来,独自坐在公房里凝神发呆。
其实他早上离开公主府的时候心里已经后悔了,可他毕竟是个男子,说出口的话总不能这样算了。
顾清晗在衙门里磨磨蹭蹭,直到晚饭时分才去给天瑜问安。
他踏入公务府就闻到了厨房的饭菜香,他满怀期待,正好是饭点,她肯定会留自己吃饭的吧。
“臣请公主金安,公主安否?”
“本宫安好,退下吧。”
顾清晗恭敬地起身站到一旁,用清澈的眼睛看向天瑜。
天瑜正准备吃饭,见他站着不动,奇怪道:“怎么不走?”
顾清晗笑容一僵:“哦,臣这就走。”
他回到国公府陪王夫人吃了晚饭,又陪着王夫人在家里花园逛了一圈消食。
王夫人打呵欠了:“娘年纪大了,睡得早,你不要管我了,自己去做正事吧。”
顾清晗并没有什么正事可做,他回到了自己单身汉时候住的那间卧房,躺在床上睡意全无,心情非常不愉快,因为床板很硬,被子不够软,安神香的味道里少了点甜蜜……
这个时辰,天瑜应该是在梳妆台边上坐着,秋兰应该在给她解发髻,梳理头发了吧。
唉,我想她做什么。
顾清晗瞪着眼睛看帐顶,又觉得同样是失眠看帐顶,家里的这个床不如躺在天瑜身边的时候看得顺眼。
总之,他觉得什么都不对劲,浑身上下哪哪儿都难受。
见时辰还早着,他索性起身去了国公府书房,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书塞回书架上,又换了一本,看了几页塞回去,如此往复了几次,他发现自己根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顾清晗纳闷极了,这明明这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家,这间书房他自从五岁开蒙读书就在用,无比熟悉自然的地方,为什么坐卧不宁,所有地方都像是长了刺。
顾清晗以手覆额,苦闷地想:“这是哪里不对呢?为什么心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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