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头刮伤,银钩肠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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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的,军营之中就传遍了,说是白公子身中剧毒,已经活不的了。

那帮着跑腿的小子小西哥儿将白泽夸得那是天上少有人间绝无,白公子为了给军营之中军士治伤,不小心误饮了毒水,却还心心念念的如何将水源解毒,救得这全军将士的性命。

乔羽飒出门洗脸,找遍整个营帐,却是连一滴水都没有找到,转了一圈便听到了白公子的事迹,于是转身去找他。

听着便觉得好笑,这南蛮虽然用毒极是狠辣,但白泽有事何许人,若是这么容易便被毒死了,只怕连玄女都不会承认认得他了。

刚回到营帐,就见白泽晃晃悠悠的又回来了。

乔羽飒迎上去:“做什么去了,怎么我找了你半天都没见到你。”

白泽衣袖上一层淡淡的白霜,伸手拉住她又进了军帐:“我去瞧了瞧蒲牢。”

乔羽飒皱起眉头:“这天气越来越冷了,蒲牢的身子,只怕越来越受不住了,那螭禾草,尉迟骞可是给你送过来了?”

白泽摇头,眉眼之间却极是得意:“不用他的那个什么螭禾草,我找到个更好的东西。”

说着手掌一翻,一朵金光闪闪的花边出现在他的掌心。

乔羽飒不禁惊叹一声:“这是什么,好漂亮!”

白泽笑嘻嘻的将蜃花插在她的鬓边,正色道:“单看着,倒也平常,若是这样,果真是极美的了。”

乔羽飒一声嗤笑:“你惯会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我,也不知真是不真。”

“自然是当真,”白泽又将蜃花放到她的掌心,“飒飒拿着我最是安心,待今日我同尉迟烨说一声,我们便闭关。”

乔羽飒深知以蒲牢那身子,只怕是一日比着一日难熬,便点了点头:“好,我与你一同闭关。”

白泽将她放着蜃花的手掌握紧,又转身出去了。

乔羽飒去瞧蒲牢,这几日他都窝在军帐之中极少出门,天气寒凉,对于常人来说只是略微有些清凉,于他而言却有些刺骨了。

乔宇灼不知从哪里挖来的几块野姜,给他煮了姜汤喝,但是这西南的土壤又不同别的地方,生出来的野姜味道也极是辛辣诡异,乔宇灼闻了一下便觉得有些受不了,更别说喝下去了,蒲牢皱眉喝了一口,全喷在了乔三身上。

乔三坐在床边对着他唠唠叨叨:“又不是蜜糖水,哪里就这么好喝了?你瞧你天天冷的浑身冰凉,还是多喝些姜汤暖暖身子的好。”

那气味着实是太过辛辣,蒲牢握住嘴不住的咳嗽,因为那一口姜汤的缘故,竟是将他的嘴唇辣得都有些发红。

乔羽飒连忙上前将碗接了过来:“哥哥胡闹,他是骨子里面有寒毒,怎么用姜汤就能逼得出来的,这西南的地界向来邪气,便是一般的作物我们也是不敢轻易食用的,你怎么就敢给龙四乱吃东西。”

蒲牢咳嗽了半天,总算是心口舒畅了些,乔羽飒伸手在他腰后塞了个软垫,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渗出的寒气,于是伸手摸了摸他的手心,冰凉又潮湿,还有些微微的发抖。

蒲牢冰凉的手指轻轻紧了紧,拿住她的手晃了一下:“不妨事,乔三也是好意。”

乔三见有人帮着自己说话,又怕妹妹再训自己,忙接口道:“就是,我又不是在什么深山老林里面挖的野姜,就在附近,我瞧着那地干净着呢,才用的。”

蒲牢微微一笑:“我又不是个纸糊的,便是真的有什么不妥,也伤不到我。”

他的手指一直搭在她的手背上,时间长了,便是连她的手背也被那份凉意刺得有些骨头痛,心里忍不住就有些心疼,这还是深秋,不曾入寒,若是到了三九天气,蒲牢可要怎么过。

于是反手握住他的手,想要将自己手上的暖意传到他身上。

白泽今日误饮毒水的事情尉迟烨也听说了,待问起他之时,白泽却是一脸迷茫,想了半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没有解释,只是尉迟烨也并不曾追问,瞧着他神色正常,分明就是没有一点中毒的样子,白泽自己调制了药水,此来便是要将药水交于他,另外便是告知他三人要闭关之事。

尉迟烨也知此事重大,若是一个不查,只怕三人都会有性命之忧,只是那几个异兽之间的事情,他也是插不上手的,只得点了点头。

白泽出去之后,尉迟烨沉吟半晌,便差人将段将军叫进了营帐之中。

白泽在自己的帐中转了一圈没看见乔羽飒,便知她定然是去看蒲牢了,于是自己也跟出去了。

乔羽飒果真在蒲牢那里,几人商量了一下,便决定三日后闭关,虽然万事俱备,但是此举凶险万分,又极损耗修为,白泽还需的几日时间为蒲牢采摘些药草以备他之后煎药所用。

乔羽飒听得便要同他一起去,那草药生长之地凶险异常,白泽哪里肯带着她一起,变推脱让她留在营中照料蒲牢,乔羽飒也知蒲牢近几日不好过,三哥又爱胡闹,白泽又不在,自然是有些放心不下蒲牢,只得答应了。

蒲牢受不得冷气,白泽见他冷的脸色有些青白,便便将被子往他身上一裹,自己又拉着乔羽飒走了。

当日晌午,尉迟烨忽然征兵出发,对部族进行急攻。

南蛮在军营附近的水源中投毒,不过是想兵不血刃便拿下熹军,却不曾猜到白泽恰巧发现水中有毒,配好了解药,所以军中之人,也不曾受那毒水荼毒,尉迟烨知最多一日之后,南蛮定然会突袭,所以便先发制人,出兵出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若是不主动出兵,这几日白泽乔羽飒几人便要闭关,若是因战事扰了几人的事,只怕是后果不堪设想。

白泽这时候也管不了这些人是你打我还是我打你了,左右军中本就有军医在,他若只是离开几日只怕也不打紧,于是只对乔羽飒叮嘱了几句,便匆匆离开了。

乔三在帐中呆的气闷,听说了白泽竟然出去打了个水便偶然遇到了万年难得一遇的海世蜃花,眼睛一亮,第二日竟也披上斗篷出去寻宝了。

乔羽飒知此时两军交战,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闲杂人等能有空看见乔三去捉他,所以也不曾担心,三哥性子是喜闹不喜静的,在军营中闷了这么些日子,便是出去跑跑也好,免得再军营之中又闷出什么毛病来。

地面隐隐震动,乔羽飒只待在帐中,便能隐约感觉到这一站定然十分惨烈。

蒲牢在一旁咳嗽了两声。

乔羽飒想了想,从自己帐中将被子也抱了过来,盖在他的身上,即便是如此,蒲牢身子也冷的有些微微发抖。

乔羽飒将火盆又往旁边凑了凑,坐在床边看着他:“蒲牢,你再忍忍,过几日待白泽回来了,你这辈子都不用受这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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