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二章:滔滔再次有孕(还有一更)(1 / 2)
滔滔伺候赵曙往房中穿了朝服官帽,亲自送到大门口,才返身回二院。她命几名小厮下池将剩余的莲蓬全部折了,领着婢女一一剥出莲子,往公主府、懿王府、高府、刘府、吕府皆送了小半篓子。到了傍晚时分,很觉疲累,就合着衣服至榻上小憩。
待醒来,已是掌灯时分。婢女来报,道:“高娘子在廊房候着,说有事禀告。”滔滔刚刚睡醒,混沌得很,脑子里淳淳的,似有糨糊般黏着提不起精神,便道:“明儿再说罢。”落衣面露难色,恭谨上前,道:“娘娘,高娘子在廊下已经候了半个时辰,瞧着模样儿,说不定真有急事。”滔滔听她如此说,只好道:“让高氏进来罢。”
高氏上穿碧青千瓣菊纹上裳,下着月白马面裙,梳着高雄髻,以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压发,面如凝脂,唇如点丹。比起往日端庄内敛,多了些华美娇艳,显然是刻意妆扮了一番。
她一进屋,便先跪于地上,小心翼翼道:“五殿下府的侧妻林氏今儿芳诞,请了我去吃晚宴酒。本想推辞了不去,但林氏在五殿下跟前颇为得宠,妾恐失了礼仪,一时不知定夺,特来问问娘娘的意思。”
滔滔道:“既下了帖子给你,就去吧。多封些银子,别亏了礼数。”
高氏喜不自禁,忙道:“是,妾知道。”顿了半会,不说话也不走,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滔滔问:“还有何事?”
高氏面露拘谨为难之色,道:“妾还有一事相求,求娘娘应允。”
滔滔最厌吞吞吐吐,便道:“有话直说。”
高氏道:“昨日殿下吩咐,将府里的马车皆送去店肆重新装饰,如今还在外头。只娘娘的马车每月皆有保养,故未送去,妾想借用借用娘娘的华盖马车。”
府上马匹、车辆、吃穿用度皆是上下有秩,等级分明,高氏如此,便是越位逾制无疑。滔滔虽没心没肺,但并不傻,一眼就看出高氏心思。只是她并不大在意这些,想着不过是辆车而已,即便高氏乘了出去,又能如何?但也不能纵着高氏,便道:“仅只一次。”
高氏心里已然有些忐忑后悔,生怕滔滔借此发怒,却不想竟如此容易就得了应许,便千谢万谢,起身告辞,急匆匆而去。她掌管十三殿下内院事务多年,每每府内宴请旁人,皆以她操持。久而久之,就结识了许多王府贵戚家的侧妻宠妾。加之赵曙越来越得圣宠,她在外头也越来越有脸面。借用滔滔的华盖马车,也不过是想逞一逞威风。
五殿下府前灯火通明,灯笼直挂到街边去。侧妻的芳诞,请的人,自然都是各府上的侧妻宠妾。府前的街道已经摆满了各府的马车、轿舆,却只高氏的最为华丽尊贵。林氏的贴身掌婢女见高氏前来,也觉得极有脸面,让小厮将马车停在最显眼的位置,亲自领着高氏进内苑。穿过长廊,转过假山高树,才见一座院落。庭中搭着戏台,底下坐满了华服贵妇,语笑靥靥,见了高氏,都起身相互行礼寒暄。
一个侧妻不紧要的寿辰,竟然摆了二十余桌席,还唱了戏,若在十三殿下府,简直不敢想。高氏面上堆满笑容,仔细瞧着林氏院子里的摆设规矩,竟与主母的二院无异,暗暗又是一惊。有个王府里的宠姬,极为貌美,跟人论起宫中兰贵妃之事,笑道:“听我家殿下说,官家还要追封兰贵妃为皇后娘娘哩,可抹了皇后脸面。如今谏官们纷纷上谏,在朝堂上闹得极凶。”
众人听着,颇为钦羡,心道:若自家夫君能如此待自己,也是几世修的福气。高氏笑道:“我倒是不求兰贵妃那般深得君心,只若有五殿下待林姐姐这般真情厚意,也就心满意足了。”林氏听着顺耳,与高氏相互吹捧道:“你还不好么?我听说十三殿下府里诸事,皆由着你做主,今儿过来,坐的也是主母的华盖马车,想来十三殿下也是极看重你的,也该知足了。”
高氏嘴边笑意深深,道:“说得也是。”心里却酸得很,有苦难言。
待用过膳回府,已是亥时末分。恰巧在门口处遇见赵曙,高氏忙躬身请安,赵曙瞧她坐的是滔滔的马车,面露不悦,道:“府里上下有秩,你协理内院,更该懂得此理,怎能坐主母的车出府游乐?往后还怎么教训下人?”
高氏诚惶诚恐,忙将自己向滔滔借车一事说了,跪在地上不敢起身。赵曙沉吟片刻,道:“下不为例。”说完,直往里去。高氏待赵曙走远了,才被婢女扶起,一颗心儿依旧砰砰砰直跳,半响都回不过神。
赵曙才至二院廊房,滔滔已迎了出来,远远便问:“宫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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