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罪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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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了,你有什么疑问便问吧。”皇上都默许了,别人岂敢置喙?

  “赵大人,我父亲的东郊大营素来军令严明,若是外人根本进不去。如今你却能直接说我父亲将珍宝藏在东郊大营之中,想必定是那线人亲眼所见,可见线人定出在东郊大营之中,不知我说的可对?”

  “是,苏小姐说的没错。”

  苏言溪微点头,十分满意赵洲的回答,“既如此,若是此事属实,您不说那线人是何人,陛下该如何奖赏他呢?若不属实,东郊大营乃军事重地,有人谎报动摇军心,就算不是细作,其心也定然可诛,赵大人可要包庇?”

  “这,这...”赵洲倒是十分为难,中间的那个线人,当初三皇子也没有交代是不是可以说的。

  几乎是下意识,赵洲不经意间看了边衿桦一眼,边衿桦为了躲避他的眼神,匆匆拿起面前的筷子,假意关注着自己面前的美食,遮挡两人之间的交流。

  这个小动作毫无遗漏的被苏言溪看见,苏言溪原本只是猜忌,没想到赵洲身后之人果然没让自己失望,也顿时清楚原来这么早之前苏家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难怪上辈子苏家进了一个套又一个套。

  “苏家丫头说的极对,这件事他本来就该自己站出来说清楚,而不是躲在你身后。苏将军之于大宣举足轻重,不能仅凭一面之词便可诟病有功之臣。”皇上在龙椅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用懒散的口吻说着最坚定的话。

  苏遡听完便立马带着苏言溪跪下,不胜惶恐。

  “是我。”王様还算是有骨气的站了出来,“臣王様参见陛下。”

  皇上对这个告发之人十分震惊,毕竟谁不知道王军师对苏遡来说一直是亲兄弟般的存在?“你说什么?是你同赵尚书说的?”

  “是,臣亲眼所见,但臣不想与苏将军同流合污。”王様说的正直,却依旧引起了各位的窃窃私语和难以置信。

  王様跟着苏遡出生入死五年,是苏遡一手提拔,在军中也尊称他一声军师,也算是礼贤下士。

  原本还在坚信苏遡定然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开始动摇了,毕竟王様作为苏遡的左膀右臂,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冤枉他吧。

  王様原以为苏遡也会同其他人一样难以置信,心怀愧疚的偷偷瞥了一眼苏将军,却发现苏遡和苏言溪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相处五年竟然连他也开始看不懂这父女两的心思了。

  “好,既如此,便等夏如海回来禀报吧。”皇上意味深长的看着下方的父女二人。

  “臣这里有军中这三年的账本,苏将军是否贪墨,陛下看完自会有决断。”王様直接丢出自己的杀手锏,看样子是不将他们拉下来不死心了。

  身边的小太监麻利的将王様的账本呈给陛下,皇上接过后认真的翻开起来,那父女二人还是默不作声。

  不过片刻后,皇上的怒气拔地而起,将账本直接砸向苏遡,“苏遡,你大胆,你可知错?”

  “臣不知。”苏言溪捡起面前的账本,瞥见王様志得意满的脸,开始查看王様的把戏。

  “陛下可愿听臣女一言?”

  “你说吧。”皇上气的拂袖转身,不愿意再看见苏遡。

  “想必大家也很好奇这账本上到底是什么内容。”苏言溪说着翻开账本,开始跟大家解说起来,“这上面说苏将军几乎每次出征定会克扣军饷约一百五十两,不知道众位将军作何感想?”

  宋恬第一个跳出来不服,“这怎么会呢?现在军队兵强马壮都是苏将军的功劳,贪污军饷从何说起啊?”

  “现在兵强马壮,那是因为陛下所拨军饷之多,并不影响苏将军贪墨吧。”王様恼羞成怒的反驳宋恬,一脸嘲笑他身在其中看不穿的样子。

  苏言溪看着王様,语气冷淡,“既然王大人早就知道家父贪墨,为何不早点同赵大人举报,要等三年之久?”

  “那自然是因为我总要收集你们父女二人的罪证吧,不然凭着苏将军的威望,说出去也没有人信吧,那岂不是让他逍遥法外。”王様鄙夷的看着苏言溪,他在军中真的忍了她许久,一介女流,仗着自己父亲是如今的骠骑大将军便对军中事务指手画脚。

  “是,王大人说的在理。”王様也没想到苏言溪会赞同他的观点,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据我所知,王大人在军中担任的是军师一职,不知是如何得到这账本的呢?”

  王様顿时哑火,这账本原是自己同三皇子汇报这军中辎重有异样,不久之后三皇子身边的暗卫送过来的,自己现在要如何同陛下交代呢?估计他今日胆敢说出三皇子的名号,自己之后的日子定然是比死还煎熬。

  他浅叹了一口气,叹自己之后的命运,也叹苏小姐的机敏。“是我察觉到军中辎重有问题,暗中调查而来。”

  “据我所知,这类军中账目都会被苏将军锁在书房内,不知道您是如何暗中调查的?”

  是的,苏言溪要他承认,承认自己去苏将军书房偷的这本账本。

  王様站在那里,脸上焦急的神色愈发明显,“是,是我去苏将军的营帐偷来的,但是我都是为了真相可以昭雪。”

  “回陛下,臣女问完了。事实清楚明了,没什么可以分辩的。”

  苏言溪说完,苏遡立马跪下请罪,“是臣监管失职,还望陛下降罪。”

  “罢了,你先起来吧,等会再来说你的事。”皇上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让苏遡先闪一边去。

  这个反应是王様和赵州都没有想到的,“陛下,臣不解,这是何意?”

  皇上扶额,十分伤神,不知该如何同这被人当枪使的赵尚书解释。

  苏遡这时才站出来同赵洲说,“赵尚书有所不知,王様所呈上来的账本并不是真的。或许他真的是从我营帐中偷走的,但确实这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赵洲和王様眼神中都有同样的慌张,所幸赵洲最多落一个是非不分,为他人所惑的罪名,可王様呢?当着这么多人面承认自己去主将大帐偷出账本,按军令他就已经死无全尸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皇上了。

  王様立刻跪下,“陛下,哪怕是臣所呈账本有误,但军中辎重异常绝对是事实,陛下万不可被人蒙蔽啊。”字字泣血,大家一时都难以分清到底谁对谁错。

  王様若不这么说也就罢了,可他既然这么说了,无非是在皇上的底线上疯狂试探。

  “够了!朕来告诉你,军中辎重有何问题!之前国库紧张,能给军中的拨款有限,是苏将军拿着自家夫人的嫁妆来补贴,才能让那么多士兵吃饱穿暖。这么多年,朕心中时感惭愧,所以一等国库富裕些了,便立刻给军中辎重多了些。为何你感觉最近这两年军中账目不对,那是因为朕让苏将军不要再私下补贴了,不够便同朕要!”皇上重重的将手里的酒杯拍在了桌子上,琉璃制的酒杯立刻碎裂开来,周边的小太监无一人敢动。

  “大宣是从多艰辛走到现在,你们都应该清楚,往前再数十年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吗?钱太傅辞官离朝,改从商贾,为的就是将辛苦赚来的银子喂你们这群白眼狼吗?”

  是啊,大家都忘记了,钱老太傅在大宣国危难之际辞官回乡,在战火纷飞的年代倾家族的财力振兴大宣的商业,生意渐有气色之后将大部分获利都捐给了国库,这才将这个破落的国家从生死一线前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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