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如柳絮心思纷飞 似藤架愁怀暗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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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社又点燃了一支烟,说:“你啊,小心成了少年白啊。我看哪,男人都不过是一些凡夫俗子,自以为为谁牵肠挂肚,说到底,心思不就是放在女人的两腿之间。多么愚蠢。两腿之间的那点破事,他律无效,全靠自律。光棍好打、寡妇难熬。”

周归一听王公社这么一说,心想话虽粗野,道理却在里面,便说:“怎么会这样呢?”

王公社似乎漫不经心,说:“你就是敏感过度了。不会的,陪姓赵的过夜的,绝对不是你说的官姐。那女的若是官姐,怎么会悠然自得地在洗澡间不出来呢,还弄得哗哗直响。”

周归一想了想,觉得王公社说的不错,连忙问道:“他们一起来的,不是她又是谁?”

王公社看了看周归一,说:“娼妇无情,戏子无义,肯定是一个野鸡。”

周归一不置可否,说:“算了吧,让我静一静。”

王公社笑了,说:“你静得下来?我问你,刚才,那姓赵的为什么一直在叫麻雀?而麻雀却理得不理?”

周归一一惊,是啊,麻雀是谁?官姐的小名也不叫麻雀啊,说:“你烦不烦哪?他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王公社却停不住嘴,说:“麻雀?肯定是那个女人的外号,也是姓赵的老相好,这就说明这个女的不是官姐。而那女的不理睬姓赵的,正好说明那女的也不是一个良家妇女,习惯了别人叫她的外号。你想想,要是有人一边打架,一边喊你的乳名,牛卵子、牛卵子,你会一声不吭?”

周归一被绕糊涂了,说:“谁的乳名叫牛卵子?你的吧?”

王公社哈哈一笑,说:“我的?!没有这样重要,我乳名叫狗尾巴。”

周归一忍不住笑了笑,说:“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王公社微笑着说:“是潘金莲,是狐狸精,是白蛇青蛇……又关你什么事?”

周归一接口道:“算了吧,别用这些话来安慰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王公社一听,倒是一本正经起来,说:“至少我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地打将起来,至少我也不会疑神疑鬼地伤心起来……来来来,我给你测测字,看看你的官姐省城之行到底如何?”

周归一有些佩服王公社的测字水平,也懒得自己起卦,便报了一个“花”字。

王公社端端正正地坐好,时而看着周归一,时而扭头窗外,思考起来。

火车恰好经过一个隧道,好像一下驶入了暗夜。车厢里的灯全部亮着,火车满载着一串灯火向前行进,仿佛行进在黑暗的大海里。

那个女乘务员又走了过来,见王公社正襟危坐的样子,看了看,便准备走开。

王公社头也不抬,朗声道:“吾从昆仑山来,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中晓人事。测字灵验,神之又神。”

那女乘务员停下脚步,好奇地说:“吹牛吧?!准不准啊?”

周归一微微点了点头,王公社便递给那女乘务员一张纸,说:“想测什么?先写个字。”

那女乘务员接了纸,说:“我一会儿再过来,行不?”

王公社想了想,说:“行啊。不过,快到楚城站了,我们要下车的。”

此时,那火车正好穿过了隧道,又回到了白昼之中。

女乘务员“哦”了一声,便走了。

王公社又递给周归一一张纸,复又斜躺在座椅上了。

周归一一看,那纸条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写着四句诗:雀入草丛勿须忧,花开草长谁敢羞?化入林中无处寻,切切不可问不休。

王公社见周归一在琢磨那纸上的诗句,便又开口了:“麻雀入林变凤凰,草头姓氏来相帮;花心之人空手还,直啃碎玉齐天光。”

周归一更是不解,连忙用花字起卦,得了一《噬嗑》卦,初爻动,卦象不好,不由得暗自连连叫苦,说:“她肯定来到了省城,姓赵的也一定会找她的麻烦,凶多吉少啊!那么谁会帮她?”

王公社倒是胸有成竹,说:“别人都说你懂周易八卦,我看你还得继续修炼。我用花字测字,你却用花字起卦,这是一种自作聪明的做法。如同我用纱布作纱窗,你却想用纱布做渔网。要起卦,你得重新来。”

周归一被说得哑口无言,人却松了一口气,连忙说:“好好,你是对的。那么,花字如何解呢?”

王公社见周归一信了,就肯定地说:“这花字带草头,与草头的人有关。”

周归一听了,说:“你我的名字里,都没有草头?”

王公社笑了,说:“你是杂草,我是毒草,人家是花草头、木草头,那个相帮的人是个女的。”

周归一一想,肯定又是叶如茵了。在这来来去去的两趟火车上,周归一所测之字,怎么恰好与叶(繁体字:葉)有关呢?难得是叶如茵帮了官姐的忙?!

周归一原本对叶如茵的不辞而别还有些耿耿于怀,但现在却恨不起来。

这时,那女乘务员急急忙忙地过来,脸上是隐隐的嗔笑,递上纸条,上面写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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