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敏慧皇后(2 / 2)

加入书签

  太医在一旁说:“娘娘说的很是在理,微臣受教了。”

  “您是老臣,若能有机会,本宫倒是很希望可以向您讨教一二。”

  太医眼中满是惋惜,只说:“若是能有机会,就好了。”

  是啊,能有机会,该有多好!

  訾妃对陶母说:“今夜关好门窗,切勿再受凉了。”

  “民妇知道了,多谢娘娘,娘娘真真菩萨心肠。”

  “言重了,晚点记得领药,务必让牛牛喝下。”

  “谢娘娘。”

  訾妃在大理寺中问诊,外面天景帝亦跟着她的方法,责令侍卫将御寒之策教给百姓,朝中也拨出不少物资用以支援百姓,库房中所有的花椒几乎都被拿出分发给百姓,用以和泥筑墙御寒,另外还改建了不少旧府邸,用以接纳穷苦人。

  天景帝是个杀伐决断的人,此次开仓中,亦有人克扣炭火花椒等物资,再以高价于坊间售卖,一经发现,便是格杀勿论,还要张榜公示,以儆效尤。不得不承认,他这般果决的性子,使得不少人不敢做出克扣之举,从国库到百姓手中的物资有近九成,是历年来最多的一次。

  近日城中突然多了很多病患,訾妃问诊到后半夜才将将停歇,她赶不及回宫,便住在了大理寺。

  因为太累,她回到屋子坐在凳子上,就打起了哈欠,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圣女,到床上睡吧。”卧雪摇了她好一会儿,才将人叫醒。

  “卧雪,你陪陪我吧,好不好?”

  “好。”

  卧雪拍着她的背,轻轻哼着歌谣哄她入睡。

  “你唱歌还是那么好听。”

  “是啊,圣女什么都好,就是唱歌难听了些。”

  “才不是,我下棋也不好,也不大会弹琴,还不爱读圣贤书,不过没关系,你们会嘛,对不对?你们会不就是我会吗?”

  “是是是,我们会就够了,圣女只用负责玩就好了。”

  “玩?我最喜欢玩了,我会爬树,会摸鱼,会放风筝,我放的风筝总是最高的。”

  “嗯,我们家圣女最厉害了。”

  “你还记得敏慧皇后吗?”

  “记得。”

  “嘉善皇后死后,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后宫争斗是如此可怕,后宫的女人原来会心狠至此,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一连七日,每道菜都有毒,那个时候还是靠着你去厨房偷包子才勉强活下来。”

  “那些毒对我们狻猊族来说并不难解,只是那时皇上对芳华宫诸多限制,咱们什么也没有,只好忍受着。”

  “太液池边罚跪险遭暗算,仪和宫中设宴危机四伏,皇上是在长她的气焰,找丞相的马脚,不过谁知道呢,太子把人给杀了,这不白给丞相一个痛失爱女的可怜形象。这先太子妃倒是丞相的女儿,只能将罪责推到先太子头上,废了先太子,消弭丞相日益高涨的气焰。只是我没想到,明明没有实质证据,根本定不了先太子的罪,他却还是被流放了,路途艰苦,他一个皇室子弟,自小娇生惯养,如何能受得住,竟死在了路上。我从来没想过要先太子的命,可他终是因我而死。”

  “即便没有圣女,先太子站在丞相那边,皇上也不会容忍他继续下去,他是自寻死路。”

  “是吗?”

  “是的。”

  “我累了,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卧雪又开始唱起歌谣:“一路向着北方,路上碧波荡漾,人们笑意盈盈,今朝粮食大丰,欢欣鼓舞把家还,雪域高原美不胜收,住着雪国最大的王……”

  雪域高原美不胜收,住着雪国最大的王……

  ……

  大雪不止,城中百姓出现各种各样的疾病,寒症也呈现出不一样的症状,为诊病增加了不少难度。

  訾妃每日与百姓们同吃同住,久而久之,她干脆搬来了大理寺,直言大雪不停,永不回宫,百姓们自然欢呼雀跃,觉得神医降世,訾妃娘娘是上天派来拯救他们的,然而天景帝却十分不悦,闹起了不吃饭的脾气,内侍着急,接连来大理寺请了訾妃好几次,均被拒之门外。

  天景帝这个人虽是赌气不吃饭,但仍然励精图治,不辞辛劳,时常与大臣们一起体察民情,查看民生,终于这场寒症波及到了他头上,宫内顷刻间乱作一团。

  卧雪急匆匆前来禀报这个消息时,訾妃正在后院检查草药,她皱眉:“他真的病了?”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太子那边呢?”

  “太子正在暗中收买羽林军。”

  “要是皇上一直病着,这太子岂不是要翻天?我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出尘阁那边的意思是还需等上月余。”

  “好,我先回宫,看看皇上。”

  “圣女,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是觉得时机未到想救他,还是因为想救他?”

  “你觉得我对他动心了?”

  “其实抛开家国不论,皇上是个有勇有谋,行事果决,又有担当的人,尤其是他对你确实与旁人不同,永和公主的事仔细想想,想必你也能想清楚,未必与皇上有关。十五年相知相伴,你那么了解他,了解到知道哪怕执剑上殿他都会纵容你,你对他真的只有恨吗?”

  訾妃垂着眼眸:“卧雪,我们最近一直在治病救人,确实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大概是这样的状态,竟让你生出些奇怪的想法。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情爱之事可以比较吗?”

  “应……应是不能吧。”

  “不,我觉得可以,我觉得相较而言,他哪一点都比不上君酌哥哥。”

  “是我想多了,对不起。”

  “无妨,即便不比较情爱之事,亡国之恨,你觉得我该如何忘记?这十五年你说他待我好,待我与旁人不同,可我只记得,十五年幽禁之苦。”

  “是卧雪错了。”

  “好了,你在这好好待着,我先回宫。”

  訾妃将竹筐递给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起驾回宫。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