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试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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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

  话音拖出好长,玄青子施开双臂朝后倒去,“疯子,你们都是一群疯子。”

  玄青子小心闪避着莫奇的利剑,一退再退退到了残桥上。

  几十个回合后,玄青子不知何时摸出了一根软竹,软竹和利剑相撞发不出声音,只咬出片片剑气,使得残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几百个回合下来,谁也伤不着谁。

  玄青子气喘吁吁边逃边说:“你觉得他们江家祖宗和昆乾老祖是什么关系,招式都这么怪异狠毒,有半数相似。”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像鬼魅一样,在残桥上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香玉要有你这剑法,上次我也不会把你们家皇子带回来了,她只是学会了,你倒是和这剑法融为一体了。”

  玄青子被追得像只丧家犬,也不忘嘴上痛快。

  一记追魂剑,剑气迎着面扑来,玄青子右脚一蹬,跃上空中数丈,只听残桥掉入水中的声音。

  “两个兔崽子,明早起来这桥要是没修好,我把你们扔入崖底喂鳖。”

  观棋推开窗户,对着虎头山怒吼。

  玄青子冲着对面的吾山居喊:“师傅,这崖下真的有鳖吗,我去捉几只上来给你补补身子啊。”

  一场架打完,莫奇的酒也醒了,看到玄青子倒有些不自在,眦牙道:“我来修。”

  玄青子蔑着眼说:“我有什么不痛快是用嘴说,不像你是要人命。”

  两人大半夜,吭哧吭哧跃进虎头山找树藤去了。

  少焉,他们抱了几捆树藤来到桥头,玄青子扶着腰道:“我的腰啊,打架都没这么累。”

  “得罪了,”莫奇把水袋扔给他,“你歇着,我来修。”

  “好。”玄青子双手往后一撑卧在草里,叼了根嫩草,神思恍然了片刻,问:“你莫不是喜欢云裳吧。”

  莫奇编着树藤正入神,差点没被他这句话呛死,“自然不是。”

  玄青子上下打量了莫奇数遍,“那我就想不通了,起初我以为你觉得她配不上你家皇子,后来我发现你对她有敌意啊!思来想去,除非你对她有意思,有的男子真是可笑想用攻击姑娘引起注意,我看你还蛮像的。”

  莫奇见他越说越离谱忙声说:“我倒宁愿我和她情投意合。”

  莫奇留下摸不着头脑的玄青子,便抱着树藤跃过山崖。

  “有点意思。”

  玄青子吐掉口里的草,半眯着眼理起个中奥妙来。

  “前两日才说过,再吃这鳖,就入水做那鳖中王,怎的这堆骨头是狗啃的。”

  打过一架后莫奇对玄青子有些许认同,偶也主动搭上几句话。

  那夜听师傅说崖底有鳖,玄青子对这王八就上了心,每日都要潜下捉上几只,众人吃过几顿后便再也不想吃了。

  可玄青子对这王八的兴趣与日俱增,想看看到底能捉到几时,给每人送了一对当个乐子后,再也送不出去。

  逮到的鳖从木盆换到木桶,再这么下去吾山居要变成王八居了。

  玄青子被观棋臭骂一顿,同他说再见到多的活鳖,死的便是他。

  一个机灵,他每次捉上一盆,便求着云裳给他做成熟鳖。

  此时玄青子正端坐在石桌上正在啃食他们的尸体,一副吃到想吐的面容,只见他小眼神一瞄把木盆往莫奇面前推了一把,乞求似的说:“尝尝,新口味,你绝对没吃过。”

  莫奇闻着这鳖确实香,脱手拈了块鳖肉,一入嘴,口腔里好像有万只小蚁在蹦哒,舌头刹时失去了知觉,“呸,什么味。”

  莫奇吐掉嘴里的肉,连饮几杯浓茶涮着口。

  玄青子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暴殄天物啊,这花椒金贵着呢,我费好大功夫弄来的。”

  “哼。”莫奇被麻到头都大了,不愿再与这痴傻争辩,含了口浓茶踱回小舍喂鳖去了。

  晏南修近日整天都在摆弄着吾山居的花,这会捞完荷花池里的浮萍,身上冒了些细汗,一个多月伤完全好了,元气却养得很慢,整了半天花圃就乏了。

  他来到石桌边,倒了杯茶慢慢品着,放眼望去这崖边的花圃,满园鲜花正怒放,全身清爽了许多。

  见玄青子斜靠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扶着肚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笑着说:“我帮你吃。”

  “别别别。”玄青子一手把木盆拢在前胸,“万一把你吃出个不快,莫兄那狗腿子一护主就变成狼崽子,我开罪不起。”

  上秋一至,纵然古木仍绿,也挡不住身上起了燥,晏南修手上搔出几条红印子。

  玄青子瞥了一眼,“别挠了,你是中了那毒蜘蛛的毒,她的毒就同她人一样,弄不死你也不让你痛快。”拿过他的手细细看了下,“毒也清得差不多了,再痒上半月就可排净,你可以问云小姐拿些香膏擦,缓解一下。”

  晏南修大半天没见着云裳,便问:“她人呢。”

  玄青子指了指偏舍,“在那辗桂花。”

  玄青子瞅着晏南修离去的后脑,暗骂了句口是心非的家伙,幽怨的继续吃起了盆里的王八。

  云裳刚把蒸好的桂花糕拿出来,见着晏南修进来,便拈起还冒着热气的糕点送到他嘴边,“尝尝看,第一次做,不知道能否做出杏子楼的味道。”

  “比那杏子楼的更好吃。”

  晏南修吃完还舔了下嘴角,目光灼灼的盯着云裳。

  云裳实在不敢跟他对视,别过头道:“那我多做点,等下你先拿去给观先生吃,他最近口嘴没味,总吃不下东西。”

  上次晏南修把云裳吓跑后,第二日就像没事人一样,一口一个云姐姐乖叫着。

  云裳见着他这副脸孔,也只当没事发生,毕竟他们也没多少日子可处了。

  玄青子听着屋子里传来的声音,用舌头扫着牙面的麻味,默默想道云裳从病好了真是豁达了许多。

  晏南修又从热锅里拈了一块桂花糕,打趣地说:“他不是口嘴没味,他是馋酒,你给他酿的桂花酒,搔得他彻夜难寝。”

  近日虎头山附近多了很多尸体,死状都一个样,脱水饿死。

  几人都明白观棋不喝酒,日日坐在棋盘上摆弄那些黑白棋子,不是他转性了,千军万马敢上这山,他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从古至今有几个人能把自己困在一座山上,他观棋便是,点山人名不虚传,半点都不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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