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倡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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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修在书房外顿了一脚,很快就推开门进去了。

  浦笛看到书房门被打开,进来的是晏南修,心里的火全冲进了脑子里,一拳砸在他脸上。

  晏南修吐掉嘴里的血腥子,接住了他落下的第二个的拳头,“现在我们之间扯平了。”

  浦笛比晏南修矮上半个头,被他一推连退几步撞在了窗边。

  他扬起脑袋眼中带着愤怒,狠狠盯着晏南修,把这辈子的修养都用尽,骂出了一句,“相鼠有皮,人而无仪,没想到宁王,如此无耻。”

  晏南修琉璃色的眼珠冰冷似雪,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说完了?说完了可以走了。”

  “你知道云裳花了多少时间,才走出云家的血仇,你一出现全毁了。”

  晏南修冷漠俊美的脸,没有一丝变化,讽刺的唔了一声就指着门外。

  他一句多话,都不想和这个同云裳有过暧昧的人说。

  浦笛靠在窗边,瞪着被血气充得肿胀的双眼,怒不可遏的嘶声低吼:“你总有一天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后悔。”

  他被逼得像头困兽,对着这样一个冷漠铁血又心狠手辣的人,他真恨没能打爆他的狗头。

  ‘哼’晏南修听到这话可不高兴了。

  他抿唇冷笑,一顿深情反驳,“后悔,我这辈子最后悔的是四年前放她走。别人多看她一眼我都觉得在抢,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把她毁了,我就算把自己毁了,也舍不得伤她半分。你跟她认识多久,又了解她多少,凭什么在我这里指手画脚。”

  话说出来,他反而畅快淋漓,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不管什么阿猫阿狗都应自动退避三舍。

  把他傲娇得!

  浦笛是个顾全大局的人,他不敢全盘托出,没办法说出云裳已经知道云家灭门的真相!

  他稍许一愣道:“你们多年没见,你为何坚持认为,她还是你认识的那个云裳。”

  “我见过她的一切,就算她变了,变成何种样子我都能接受,坚持?我对她根本不是坚持是上瘾,坚持会痛苦,上瘾全是甘心。”晏南修眉角如剑一般上扬,他俯视着浦笛,满脸不屑,“你可以退出了,从今往后我会护她周全,你不知全貌在此藐论,别把自己搞得像个倡优。”

  晏南修对着情敌自负又骄傲,注定了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争吵。

  浦笛话里的意思,都被他当放屁似的忽略了。

  ‘叩叩’地敲门声响起,莫凡在外头说:“安阳王孙宴请王爷,去埭丰大街常源楼用饭。”

  晏南修揉了一下嘴角,带着冷气跨出了书房。

  他看到许黛娥站在门外,想都没想就道:“他和云裳的婚约就此解除,让他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还敢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

  浦笛还在不可置信的消化他刚才说的话。

  就听到他在门外说出了更猖狂的话,对着他的王妃也没有半点隐瞒。

  谁才是倡优。

  每个人都是吧。

  许黛娥望着浦笛极少失态的脸,此时双目溃散又消沉。

  她用极不稳的声音问:“浦哥哥,他说的是真的?”

  浦笛脸很窄,五官秀气鼻子挺拔,没有表情的时候,总是散发出一种文秀的书生气息。

  此时他站在阳光的背面眉宇蹙着,嘴角向下,像只落水后的杂毛狗,好像有很多事都被埋在唇里。

  他黯淡抬了下眼皮,对着她点了个头。

  许黛娥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冷荷笑的样子和云裳重叠,每回醉酒晏南修从来只要她一人,他们胸前的那块玉,以及云裳无意中提及怀渊像王爷吧。

  在云裳面前她才是个倡优,自己苦心维护的琴瑟和鸣那么虚幻。

  如此不堪一击。

  霜华之月菊花正旺,埭丰街集齐了所有颜色的鲜花,每个花摊前都少不了大堆大堆的各色菊花,加上一些海仙牡丹之类的鲜花,在此争奇斗艳。

  埭丰大街是京都有名的鲜花一条街,有些名贵的鲜花在京都方圆几百里生不出,都是外地用冰桶裹着送入京都,早早就被富贾们预定。偶尔多出来了一些就入了这花市,奇货可居的鲜花,要一根金条才能换得一支,被专门的掮客盯得紧俏。

  晏南修策马而来,老远就闻到了各色香味,经过花摊前他行慢马速,左看右看后,指着一大簇鲜色的牡丹对莫凡说:“这些送去给云小姐。”

  “是。”

  常源楼掌柜的早早的在门口迎着,看到宁王就鞠躬哈腰的把他请上了楼。

  屏风一推都是些熟面孔,当然也少不了他三弟。

  老酒换新瓶,这些人一聚少不了那一套,晏萧行身边趴着一身红色的女子,晏南修觉得红色披在有些人身上简直是糟蹋。

  舞妓穿着轻薄的纱衣,在厅中跳着舞,不着片缕的小脚赤裸裸的随着曲子舞动,晏南修的心也被勾得一漾一漾的。

  脚是好脚,人却不能入眼。

  “二哥,这边坐。”晏闲双指了一个位置。

  很难得他今日身边没有女人,晏南修多瞧了他几眼。

  晏闲双长得像褚家人,眉目英气就是那身子骨像根竹竿似的从头窄到尾,这几年也没多生出一点肉出来,而且有越长越寡随风欲倒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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