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长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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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要见?”

  晏南修在赵大人面皮上看了一眼随即收回。

  一进宫路上遇到了几位大人神色都有些奇怪,可是他没那闲功夫去问。

  这会儿两人并排走着,就想试探问一句。

  “你和皇上很久没见面了吧,皇上今儿在早朝上提了您一句……您就出了府,真为您高兴。”

  赵大人对他露出了一个木讷又窘相的笑容,尽管有很多话想问,可是想到他刚出府,话到嘴边就先祝贺吧。

  “有什么可高兴的,昨晚我就见到父皇了,我们一起去了安阳王府,看疯了的晏萧行。”

  “安阳王孙疯……疯了!”赵大人眼睛睁得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疯了。”晏南修格外认真的对他道:“他还是疯了好,他背地里做的事可不少,真要追究可不是疯了那么简单。”

  赵大人像被雷击中定住了身,宁王这话的信息量大太了。

  听他话里的意思安阳王疯得不是那么简单,再想起早朝圣上的话,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晏南修也不管他,赵大人这一根筋的脑袋和死倔的性子,和他说出这些算是帮他一把。

  很快来到御书房外面,不出意外晏南修被拦在原地。

  晏南修眸色一沉,往前趋了一步,惊得苏福喜连退两步,把身子稳在门口道:“硬闯的后果,宁王可要想清楚!”

  晏南修眼神微敛,冷笑道:“本王只是想让苏公公去通报一声,我找父皇有急事。”

  苏福喜知道他的性子,如果不说清楚,这人怕是拦不住,“皇上知道你会来,早就下令谁都不见,李长风在里头呢,谁也靠近不了。”

  莫奇死后,宁王就硬闯过一次,这回可得把人守好了。

  皇上把李长风都叫来了,事情比那次要严重。

  话虽这么说,苏福喜还是走到晏南修面前,又轻声在他耳边道:“人暂时没事,你就别来添乱了。”

  晏南修微微张着嘴问,“人在哪里。”

  他们都知道这个人是指云裳。

  听到她暂时没事,他陡然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脸也有了缓和。

  苏福喜看他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不忍地道:“宁王您就别问了,老奴也不知道,现下云姑娘肯定安然无恙。”

  苏福喜是不肯说还是真不知道?父皇这么煞费苦心把云裳抓去,只是把她关起来,他怎么都不信。

  他从昨夜父皇的话里,明明听到起了杀心!起起伏伏的心始终很难做下决定。

  见宁王没有要走的意思,苏福喜站在一旁和他说了这两年皇上的状态,“皇上年轻时在战场上落下了不少旧伤,在汝州那些年又不好好照料身子,身子亏空得厉害,很难睡个完整觉。”

  “皇上昨天夜里头从安阳王府回宫后咳了一整夜,天快亮时就拟了圣旨,皇上这两年为你的事操了不少心。”

  苏福喜能在几代帝皇跟前伺候下来,地位不降反升,主打就是一个忠诚周道和尽职尽责。

  他有手段没有野心,反而把自己熬到了太监总管的最高位置。

  多朝下来,不管是皇上皇子对他都保持着应有的尊重。

  当然希望这几句话能让晏南修体谅一下皇上的不容易。

  可是晏南修也不是这么好糊弄的,眼珠子转了转问,“苏公公,你就给我交待句实话,父皇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

  晏南修颇为煎熬问出这句话后,背着手在门前踱来踱去,仿佛在给他思考的时间。

  等了半天,苏福喜都没回话。

  时间越久他的嘴就抿得越紧,最后直接抿成了一条直线。

  晏南修疑惑不解的看到苏福喜,生怕说露嘴把牙口闭得这般紧,没好气地道:“苏公公我能连自由都不要,把云姑娘从牢里救出来,你觉得几句话能打发走我吗?”

  本以为能从苏福喜嘴里激出一句半句信息,谁知他反而闭口不言,晏南修不由得把声音提高不少。

  苏公公眉头像把锁一样紧紧皱着,思考了好半天,才动了动眼珠子道:“宁王出府不易,要慎重。”

  宁王这咄咄逼人的性子,真让他知道了云裳的处境,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

  他哪敢再说什么,只能讲几句冠冕堂皇的话,目光谨慎地看着他。

  此时站在他眼前的宁王,真是像极了皇上做皇爷的时候。

  什么人和事都不放在眼里,做任何事都随心所欲,最终只会害苦了自己。

  出了大半天的日头,把石头都晒出了青烟,这会儿悄无声息的躲进了云层。

  乌压压的黑云像鬼似的很快就拢住了天空,看这天很快就要落雨。

  “宁王,这天马上又得下雨了,您就先回府吧。”苏福喜看了眼天,擦着被闷热浸出汗水的脸庞好言相劝。

  “见不到父皇我不走的。”晏南修依旧背着手,稍微迟疑了一下又抬着下巴道:“如果公公肯稍微指点,我一刻也不留。”

  苏福喜唉了一声,嘴唇几度张了又合道:“老奴是真不知!”

  很快雨水哗哗从天空中落下来,得~这下真是走不了了。

  苏福喜看人是劝不走了,也不再再做无用功,悄眯眯去别处忙活了。

  待到傍晚,宫女们端着晚膳一份一份地送进了御书房,饭菜送到尾声,纪婉伶带着几个宫女也朝这边走来。

  两人浅浅行过礼后,纪婉伶道:“我屋子里摆了饭菜,能否请宁王一起用晚膳。”

  宫女听到婉妃邀请宁王用晚膳眼睛都睁大了,连晏南修都迷茫了,他们俩从来京都从未有过交谈。

  当初百色破城后纪婉伶还能在战火中毫无惧色,是个非常能沉住气的人。

  能当着宫女的面直接叫走他,看来事儿不小,晏南修在心里揣测这步棋是否动得太早。

  仅思考了一息,晏南修便应了一声:“多谢娘娘。”

  瑞德帝在房内,听到俩人的对话,把筷子往案桌上一扔,顿时没了胃口。

  东沙一战太多家家破人亡的人,很多人家全族都死光了。

  纪婉伶是一个性格大方渔夫家的女儿。

  除了歌声悠转没有半点才艺,从表面看不出什么破绽。

  成王府的老奴看到这个和成王妃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收入府中做了婢女也说得通,可是一切都太巧合。

  瑞德帝本来早就打消了怀疑的疑虑,可是今日他们的对话,却让他不得不起疑心。

  这俩人从来没有过交集,也不应该有交集,叫南修叫走,难道是想缓和他们父子之间紧张的关系,这种可能性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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