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个黑化男主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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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上次见面,庄永年就对俞鹿一见如故,极有好感。

毕竟在泉州,和庄永年一样留过洋学艺术的公子小姐还是少数。庄永年回到华国后,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能和他淋漓畅谈的人了。俞鹿的许多看法,跟他都很合拍,故双方刚认识,她就被庄永年视作了心灵之交。

今天傍晚,在路边遇到俞鹿,还能充当帮助她的人,可以说是庄永年的意外之喜。待俞鹿坐进了后座,庄永年就体贴地问她冷不冷,需不需要添衣。

因位置不好挪动,庄夫人坐在两个年轻人中间,一直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俞鹿,带着笑容,问起了俞鹿为何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岭。

俞鹿心头微微一跳,在昏暗光线中,手悄悄紧了紧衣裙,镇定地回答:“上次与庄公子去参观了元帅的新招士官宿舍,发现那附近有一片黄树林和湖泊,景色甚美,念念不忘,于是今天就过去写生了。”

她打算将今天的行程一瞒到底,没料到中途会被庄家人发现。那就只能说一半实话了。

好在,庄夫人也没有多问,笑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那一刹,俞鹿有点心虚。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庄夫人都那么喜欢她,对她也很不错。可惜庄夫人的丈夫和继子都不是什么好人,未免节外生枝,只能如此了。

多亏了庄夫人的顺风车,本该在荒野站到天荒地老的俞鹿,在夜里七点多,就抵达了泉州。

车窗外的灯光如流火般掠过,俞鹿望得有些入神之际,忽然听见了庄夫人邀请她去自己家里吃饭。

从庄夫人口中,俞鹿才得知,今天下午庄文光引荐了一个从西边来的货商与俞老爷见面,双方约在一处酒楼里吃晚饭。届时,俞鹤辞也会去。应该是要谈扩张生意的事,两个男人都不回家吃饭了。

而俞夫人早就定下了行程,今晚要去参加一个贵妇人的慈善派对。连衣服都是俞鹿陪她一起挑的。

换言之,俞鹿现在回家了,也是孤零零一个人,没人和她吃饭。

拗不过庄夫人的热情邀请,俞鹿只好答应了,没有下车,跟着她一起进了庄家。

天黑后,天下起了蒙蒙细雨。

车头灯照亮了院子里的青石路,雨刷在玻璃上摆动。庄家佣人打着伞,小跑出来接他们,笑道:“太太,您回来了。”

“来,鹿鹿,下车吧。”

庄家的宅邸,俞鹿上辈子已经来过了。它是典型的西式风格,伫立在一座小山上,需要经过三道门岗,车子才能进内,防卫很森严。

内里层层叠叠,金碧辉煌,处处彰显着贵气和雅致。多处都有收藏品和名画的踪迹。一进门,就有混合着淡淡熏香味的暖气扑面而来。

今天晚上庄文光去谈事了。那个恐怖的庄行霈也不在,俞鹿暗暗松了一口气。在佣人准备餐点的时候,俞鹿就坐在客厅沙发上与庄夫人聊天,捧着骨瓷杯,杯中的红茶冒着热气。

“你们两个小年轻别光陪我坐着了,永年,你带鹿鹿去看看你的画作和藏品吧。”庄夫人笑道:“你们两个年纪家世都相仿,又有共同兴趣,今后可以多多往来。”

庄永年笑着应了声是。

毕竟是在别人家,俞鹿也客气地应和了一句,放下了茶杯,起了身,却忽然听见了门口那边的佣人的声音:“少爷,您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俞鹿猛地转头,就看见了门口那侧,一个男人脱下了外套,交给了佣人,从走廊尽头踱步而来,琥珀色的眼珠从暗到明,淬出了幽幽的光泽。

庄永年一呆,忙唤了他一声:“哥,你这么早回来了。”

“事情提早办完了,就回来了。”庄行霈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又对沙发上的庄夫人露出了微笑:“夫人。”

庄夫人不允许这个私生子叫自己做母亲,所以庄行霈只能叫她夫人——像是佣人称呼主母的怪异的称呼,和他在这个家里格格不入的处境倒是很相配。

连俞鹿都是叫庄夫人做“伯母”的。

从庄行霈出现开始,庄夫人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表情变得极为冷漠,还带了一丝嫌恶。根本没有搭理对方,拢了拢披肩,就起身走向了饭桌:“差不多时间了就开饭吧。”

庄永年看了一眼自己母亲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庄行霈,似乎为母亲那当着客人的面也毫不掩饰的嫌恶感到了尴尬、不安和内疚。毕竟从进来这个家开始,庄行霈就一直恭敬有加,他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印象还是很好的。

俞鹿将这一幕收归眼底。

庄永年还是太嫩了,居然会为此感到良心不安,连对方觊觎着自己的东西也看不出来。怪不得玩不过这个可怕的男人。

佣人将餐点上了桌子。鸭掌汤泡肚、虾丁什锦蛋、红烧鱼翅,全都色香味俱全。席间氛围却让人不敢工恭维。偌大的一张长方形的餐桌,主位是空着的,底下四个座位的排位就和俞记忆里的上辈子一模一样,她右边是庄夫人,斜前方是庄永年,正对面是庄行霈。

这仿佛也唤起了她上辈子撞破了庄行霈的秘密后,那种不安的感觉。

庄家前代并非什么名门大族,是一步一脚印,靠自己打出江山来的。故而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饶是如此,俞鹿几乎没有主动说话,只有在庄夫人和她聊天时才应和几句。

倒是庄永年,一直在努力地寻找话题,和庄行霈、俞鹿说话。庄行霈又是个会演的,就算庄夫人甩他冷脸,他也不会露出不快的情绪,依然耐心地回答着弟弟的话。

在此之后,气氛总算好一些了。

庄夫人看到自己的儿子这么努力找话题,似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瞪了他一眼。

俞鹿心里苦哈哈地叹了口气。她就吃了个平时的七分饱,就再也吃不下东西了。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也不知道,这家人天天在这样窒息的情绪里是怎么吃得下饭的……

佣人收拾好了碗筷,来上饭后甜点了——是燕窝冰糖炖雪梨。其中一个佣人在经过俞鹿身边时,不知怎么的,脚下打滑了一下,满满一碗冰糖雪梨倒了,全部洒到了俞鹿的衣服上。

“啊……”俞鹿大惊,所有人都跟着吓了一跳。

庄永年急忙站了起来,越过桌子走向了俞鹿,关切道:“俞小姐,你没有烫伤吧?”

俞鹿无奈地说:“没事。”

那碗甜品自然是热气腾腾的,好在,冬天的衣服足够厚。俞鹿又是体寒的人,进屋后脱了外套,里面的衣衫也挺厚的。那黏黏腻腻的糖水渗到了衣服上,没有直接接触到皮肤。

庄夫人确定俞鹿没事之后,才转向了佣人,大怒道:“你怎么做事的!”

那佣人已经吓坏了,不断地道歉:“对不起,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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