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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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靖王看自己女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没有,”李安浅摇了摇头,“只是不觉得饿,吃不下。”

“这是怎么回事?”靖王更加担心。

“可能是下午淋了雨受凉了。”

“怎么会淋雨呢?不是有马车吗?”

“她啊,有马车不坐,非要自己走回来,路上下雨淋着了能怪谁?”李弘成咽下口中的饭说。

“那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请个大夫?”靖王急切地问。

“不用不用,”李安浅摆了摆手,“爹我自己就是学医的,已经让人熬药了。”

“那就好那就好。”靖王这才放心,又叮嘱,“你还是要好好休息啊!”

李安浅忙点头答应。

她是觉得有些累,早早地回了房,喝了驱寒的药便躺下睡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她梦见了年少的言冰云,年少的自己。她看着自己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取出两颗糖,递给了言冰云一颗:“我爹说心里难过的时候就吃颗糖,我要是想娘了就会吃颗糖,你也吃一颗吧!”

自己当初是这么说的吗?李安浅在梦里想,她看着自己笑着将糖塞进言冰云手心,又将另一颗糖拆开送入自己口中。

她看着自己听到声响后慌忙跃上墙,取下荷包扔给言冰云:“这些糖就送你了!”随后慌忙跳下。

她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跟着年少的自己。可没想到,画面一转,她又来到了言冰云所住的院子。她看着言冰云搁下剑,饮水解渴,放下杯子,眼睛却一直盯着上方的屋顶。

他在等自己?李安浅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禁有些内疚。他当然是等不到自己的,那日是在京都内上蹿下跳乱跑,机缘巧合看见了这边有人练剑才过来看两眼,走的时候又慌忙,根本不记得路。算算时间,再过不久自己就要去北齐了,再见面也得近五年之后了。

下一站是北齐吧,李安浅猜测,她很想从这个莫名其妙的梦中醒来,可是却又按捺不住紧跟着梦的节奏。

下一个场景的确是北齐,只不过主人公仍不是自己,这真的是自己的梦吗?李安浅看着言冰云在屋内彻夜点烛处理情报,屋外是扬扬大雪。临近清晨,言冰云合上了最后一份情报,揉了揉眼睛,随后取出一个梨木盒子,李安浅好奇地凑上去,在看清的一刹那心却被狠狠击中。她呆呆地看着言冰云带着笑意摸了摸那个荷包,随后轻轻合上盒子,吹灭烛火。

李安浅透过门来到外面,在风雪中踱步,她伸手去接雪花,却是徒劳,她感受不到寒冷,寒冷也感受不到她,在这里,没人知道她的存在。

她就这么在空空荡荡的街道上走着,走着。突然,周围的一切又变了,黑夜变为白昼,风雪也不见了,霎时间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街上人来人往。

这不是言府门前那条街吗?李安浅顺着喧闹的人群往前走,看见了张灯结彩的言府,言若海站在门前招待宾客,口中不断说着“同喜同喜”。

要成亲了么?李安浅看着挂着红绸子的牌匾,迈步进府。

宾客还未齐,许多桌子都还空着些座位。李安浅慢慢往前走去,期待看见些熟悉的身影,突然,她呆在原地,眼前蒙上了一层雾。她向独自坐着的自己走去,自己与现在并无多大变化,静静地坐着,似是在等什么人。

她在自己身旁坐下,看着挂着的“囍”字喃喃:“原来不是你啊?”

“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身旁的人淡淡反问。

李安浅大吃一惊,难以置信地看着身旁的自己:“你看得见我?”

“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另一个李安浅笑笑。

“不是你,那是谁呢?”李安浅眼神涣散,轻声问道。

“是谁还重要吗?”另一个李安浅笑着倒了杯酒,递给李安浅,“反正不是你,你成功了。”

李安浅没有去接那杯酒,问另一个自己:“你后悔吗?”

另一个李安浅听了,哈哈大笑,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是你做的决定。你后悔吗?”

李安浅没有回答,许久,她又问:“他爱她吗?”

“哪个他?”另一个李安浅笑道,“那位小姐自然是爱言冰云的,至于言冰云嘛,他爱的是谁,你和我难道不清楚吗?”

见李安浅不说话,另一个李安浅又问:“你爱他吗?”

“我……我,我?”李安浅顿时心乱如麻。身旁的自己却不在意地笑笑,突然起身,向一个方向招了招手:“这儿!”

李安浅顺着方向望去,是范闲,林婉儿,范若若,范思辙,还有自己哥哥李弘成,他们显然也看不到自己。

“怎么这么晚才来?”另一个李安浅向他们问。

“路上人多,不太好走。”范闲随口应道,为自己倒了杯酒。

范闲端着酒杯看向李安浅:“表姐,这婚礼参加得是不是心里五味杂陈?后悔不?新娘本来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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