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无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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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的话,草民知罪,”这认罪对他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所以朱大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随意开口。

“上月廿五,有人给了草民一笔钱,足有一百两。让草民找几个人,去苏记糕饼铺门口演一场戏。

“那人提出要求,让草民务必将事情闹大,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苏记糕饼铺用不洁原料制作糕饼,以此来败坏糕饼铺的名声。”

“你是如何应对?”苏正厉声喝问。

“只是演一场戏便能赚一百两,草民自然不会不应。便找了三个同乡,在苏记糕饼铺门口,以铺子糕饼致人害病为由闹事,却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揭穿。

“这戏演不下去了,草民只得无奈离去。那人倒还算讲道义,给了草民三十两,让草民远远离开。只是没想到那些衙役大哥实在厉害,草民还没跑多远,就被抓了回来。

“不过此事说到底,草民也只是演了一场戏而已,应该没有什么大罪吧。”朱大摊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泼皮无赖相。

“有没有罪自然有本官公断,哪轮到你在这里胡言乱语?”虽然他把事情交代清楚了,但这随意的语气,还是让苏正气不打一处来。

喝住了朱大的最后一句话,苏正轻咳了一声,开口发问:“你且看看这堂下所跪女子,可是你刚刚所说的小姑娘?还有那给你一百三十两的人,是否在这公堂之上?”

朱大扫了一眼周边环境,面色一松,直接跪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回大人话,大人所料不错,草民左边的姑娘正是当日在糕饼铺门口揭穿草民之人。而右边的老头,正是那给草民一百三十两的幕后指使之人。”

他卖队友简直是轻车熟路,卖得轻松且随意,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大人,既然幕后主使已到,是否可以赶快定罪了?”

“肃静!本官办案无需你教,”苏正喝了一句,又朝周立问:“周立,面对朱大的指认,你可有话说?”

在刚刚朱大耍宝的时候,周立一直低垂着头,脑中思索着各种对策。到苏正提问之时,他已是胸有成竹,缓缓抬头答道:“回大人的话,草民不认。

“这朱大不过是一个泼皮无赖,收人钱财,□□。他可以因一百两银子污蔑苏记糕饼铺以不洁原料做吃食,亦可以因二百两污蔑草民指使他做此大逆不道之事。

“既是如此,他口中所说的证词又怎能让人信服?况且上月廿五,草民一整日都在五寿斋中忙碌,根本无暇雇人诬陷苏记糕饼铺,若是大人不信,我店中的伙计可以作证。”

这话说得在理,围观的群众们都纷纷附和。朱大这些年混迹市井,根本没有信誉度。一个泼皮和一个掌柜,众人心中的天平自然向那掌柜倾斜,指责起了朱大的虚伪。

“周掌柜,不带这么血口喷人的吧?我朱大虽然是泼皮无赖,可盗亦有道,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承认,”朱大倒是不在乎众人对他的指责。

依旧是随意的表情,只是微微皱眉,出口辩驳,“倒是你这人模人样的掌柜,敢做不敢当,比我这泼皮无赖还差上几分。”

“大人,民女有话要说。”苏婉晴看着两人之间的交锋,嘴角微微一勾,向苏正行礼出声。

朱大是犯了错,只是跟这周掌柜一比,竟还显得有几分可爱。世界上最恶心的从来不是朱大这样的真小人,而是周掌柜那样的伪君子。

瞟了一眼旁边的周掌柜,苏婉晴在心下冷笑。你是甩得一手好锅,从证人的信誉度入手,直接推翻朱大的指证。

冷静理智之处,比起谢掌柜也是不遑多让。只可惜,这冷静理智只能锦上添花,不可无中生有。

把你这条浑水中的出头鱼揪到岸上,可是费了我不少功夫,现在终于轮到我和你正面交锋了。

小冬瓜,请多指教。

“说。”

“其实民女还有一事未报,在民女见到朱大闹事的当日。民女店中的原料之中确实出现了不洁原料。

“那日恰逢研制新品。民女一时不查,让那不洁原料混入新品之中,被民女的贴身丫鬟浅夏所食。

“浅夏吃下当日就开始上吐下泻,脸色发青。带到医馆查验,才发现这所谓的不洁是有人在民女的原料之中下了泻药,意图陷害民女。

“虽然后来民女将那不洁原料全部替换,然而这个下泻药还是害得浅夏害病,用心险恶,有故意害人之罪。

“而这下药之人,铺中丫鬟却刚好看见,就是堂上所跪的周立!若是大人不信,我铺中丫鬟皆可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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