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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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万一当着大家的面,广而告之她求的是财,会不会被笑死?

然而话音刚落,小伙子已然将鹿河抓的锦囊拆开。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小符纸落在桌面上,众人皆见。

一对绕颈鸳鸯。

这寓意着什么,不言而喻。

鹿河:“???”

哔了狗了……

她就纳闷了,为何青溪那团乱七八糟的三足金蟾画得那么鬼畜,而自己的这对绕颈鸳鸯,却笔法细腻工整。

鹿河一把拿起符纸,往小伙子那一丢,“骗人,根本不准,我求财你给我个桃花运,我若求祛病消灾,你是不是给

来个七灾八难?”

小伙子也没料到这俩姑娘这么难伺候,本来就是付之一笑的东西,居然这么认真,就像是笃定了他的东西很准似的。

琴虫见鹿河发怒,更是吹胡子瞪眼,两掌一拍,小伙子的小摊位立刻从中间断裂,咔嚓了两截,幸而有块桌布盖着,否则这一桌的锦囊都得落在地上沾灰了。

小伙子吓得不轻,琴虫本来就生得粗犷,再配上那要杀人的眼神,简直就是夜叉再世,俨然要活吃了他。

他赶忙将鹿河和青溪的银钱放了回来,颤颤巍巍地说道:“这,这钱我不收了,我,我,我就一骗子,讨口饭吃,大,大哥,您行个方便。”

他畏畏缩缩看向琴虫,脸色发白。

青溪没好气地看着他,银钱也不要了,拿了锦囊掉头就走。

杜彧无奈摇头,也匆忙而去。

见青溪离去,鹿河便不多做停留,与那小伙子道了个歉便拽着琴虫快步离去。

白濋淡淡看着小伙子。

小伙子见还有一个没走,心道这怕不是留下来揍我的吧?

他忐忑不安,“公子,刚才那位紫衣服的姑娘,求的是您的签,您放过我吧……这个我可真没说谎……”

白濋疑惑:“何意?”

小伙子嘿嘿一笑,“公子,我虽是个骗子,但我学的就是察言观色如何骗人,刚才那姑娘,嘴上说的是求财,实际上她在求签之时看了你一眼,这口不对心的,我看得多了。”

他能看出鹿河的心思,自然也能看出白濋的心思,更何况,你俩刚才在身体上那么亲密,啧啧,装什么?

白濋看着一桌锦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冷不丁伸手朝小伙子丢了个东西,小伙子吓得赶忙抱住头,直呼:“别打别打!”

然而周围除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欢吵之声、孩童嬉戏之声,便再无其他。

待小伙子挪开手,胆战心惊地露出两只眼睛查看着,那位公子已然不见,而桌上躺着鸽子蛋那么大的金块,在夜色灯火中,格外亮眼。

老天天降祥瑞吗?

小伙子抱住金块,乐晕了过去。

鹿河在琴虫的大包小包里翻腾着,找了半晌,嘟嘟囔囔,“我怎么记得我拿了那个锦囊,我放哪了?”

琴虫也帮着翻找,“

主人,我记得你根本就没拿啊……”

鹿河仔细回忆了一下,道:“你记性不好吧,我明明拿了的,再说了,我怎么可能不拿。”

想到这,鹿河心里甜了一下。

求财只是她打出来的幌子而已。只不过当众被人看到她的真正所求,还是有些挂不住脸面的,尤其是当着他的面……

鹿河默默地缩回了手,烦心道:“虫虫,都怪你,也不提醒我拿上,这下好了,不见了。”

琴虫一脸莫名其妙,他本就不曾见到鹿河拿上那个小锦囊,怎么又怪到他的头上了,真是有苦说不出。

奈何他也是憨厚至极,大大咧咧惯了,道:“我再去给主人找那厮做十个八个去!”

说罢他就要回去,鹿河拉住他,“这样就不准了!”

话音刚落,一只白皙的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鹿河一愣,抬眼看去,只见白濋将那个小锦囊塞入她的手中,淡淡道:“好不容易求来的,丢了就不好了,我还指望着靠它能与你白头偕老。”

鹿河尴尬地接过锦囊,第一反应居然是肉麻,第二反应才是——

他知道我真正求的是什么了?!

白濋就像看穿她心思一样,说道:“没想到你也信这些凡人做出来的东西。”

鹿河微微一笑,很是娇俏,挽上了他的胳膊,抬头问道:“哦哟?你不信?”

白濋有些诧异鹿河会如此主动,他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我信。”

上元节的夜,比中元节,好像要暖一些?

繁星倒映在杭溪的护城河里,画舫琴瑟和鸣,轻舟脆笛玉箫,歌女隔江悠唱,凡间繁花似锦,一片祥和。

路过的一个孩子看到鹿河靠在白濋臂膀之上,扭头问一下娘亲,“阿娘,这就是郎才女貌?”

娘亲揪着耳朵拎走孩子,“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鹿河吐吐舌头,放开白濋,嘚瑟了一下,自半年前的中元节,她在凡间酒肆偶遇这位小鹿神,便知道什么是情不能已了。

换句话就是——色心大发。

鹿河和白濋坐在河边,看着画舫轻舟如过江之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琴虫坐在原处,抱着鹿河扫来的货眯着眼打瞌睡。

亥时三刻之时,琴虫心念傒囊,鹿河便让他先回

酆都。本来琴虫并不同意离开主人,他老觉得鹿河还太过弱小,需要保护。

“我觉得主人的实力还未被发掘。”琴虫很是一本正经。

白濋不等鹿河回话,接话说道:“鹿河我来发掘便好,你既有傒囊,还要发掘我的女人吗?”

琴虫两眼睛瞪若死鱼,他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非常亮,不仅因为他铜铃一般的两只野兽眼睛,更是因为他本身就不应该继续待在这里。

见白濋脸色越来越差,琴虫赶紧灰溜溜地拿上东西告辞,甚至连再见也没说。

他跑得极快,转眼就没影了。

鹿河将锦囊握在手中,仔细摩挲着,细腻的绢布似水流淌过指尖,她不仅开始疯狂揉搓起这个锦囊。

手感一级棒,想来这个小骗子还是下了些血本的,准备这么好的锦囊,就算花了冤枉钱,也算是得了个漂亮锦囊。

白濋揽上她的肩,将她拉进怀里,因初春胜寒冬,不免有些寒冷,白濋将鹿河的手握在自己温热的手里,低语道:“你连求签都不肯说实话,真不知道你那句是真哪句是假。”

鹿河一听,不满意地蠕动了一下,活像一只杜鹃幼鸟,使足了劲要将别的鸟一脚踢下去。

然而白濋怀里,只有她。

鹿河放弃了耍赖,说道:“你去我酆都打听打听,我鹿爷虽不是个什么好善乐施的慈悲婆婆,但也是个刚正不阿浩然正气的,我没事骗你做什么?喜欢就是喜欢,比我以前喜欢杜秀才还要喜欢。”

白濋挑了挑眉,“这么说,你还喜欢杜彧?”

鹿河这才反应过来口误。

说实话,自她认识了白濋,便清楚地知道杜彧在她心目中,就如同兄长,如同父亲,毕竟在她还小的时候,杜彧刚来酆都地府已然是三十岁的模样,把他当爹看了,也不无可能。

鹿河仔细想了想,把锦囊塞回怀中,想到刚才杜彧看着青溪的模样,那种明月入怀、盼若星辰的模样,俨然就是看心头白月光啊!

原来杜彧好的是青溪姑姑这口!

难怪在宁兰城的松竹楼吃饭之时,他见到自己打扮得弱柳扶风之相,会提及他鬼判殿的青溪小姑。

这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看来早就“心怀不轨”了,真是个闷骚的

书生。

转念一想,杜彧能和白濋俩完全南辕北辙的性格凑一起玩,估计都是因为……够闷骚?!

此时此刻,青溪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杜彧追了去,心中估计也是欣喜若狂吧,毕竟青溪求的那个锦囊,乃金榜题名之兆,这要是暗谕于他,指不定真的再负笈担囊,继续那圣贤仁义之道。

想来这几个月,姑父也算是喊错人了。

鹿河在白濋怀中猛吸了一口,哈哈笑了笑,笑得浑身都停不下来地抽。

她笑够了之后,甜甜地说道:“嗯……这杜秀才嘛,才是姑父。”

作者有话要说:杜两撇:你问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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