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同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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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深,”靳离的语气隐隐含着不悦,“你怎么总在提白洛?你想强调什么呢?因为他的长相,让他当我的情人吗?”

景深不说话了。

靳离叹道,“我不需要情人,也不需要喜欢的人,景深,保持现在的相处方式,我们可以一直生活下去。你很聪明,比以前要聪明的多,我知道你能理解。”

可以亲近,但永远疏离。

吊扇吹出的风,推着燥热的空气包围了景深,景深的手脚却有些凉。

他能感觉到,靳离的心真的是铜墙铁壁做的,也大概能猜到,原主那样性格的人,是怎么被靳离逼疯的。

真的是很会啊。

那么优秀的男人和你结婚,细心,体贴,包容,温柔,无微不至,但有一点,他不属于任何人,包括你。

你对于他来说,也不过稍微亲近一些的无关的人。

过了又差不多半个小时。

靳离睁开

眼睛,眼前是漫漫漆黑,身边窸窸窣窣声音不断,他忍无可忍,“景深,你在干什么?”

“……后背痒,我好像生痱子了……”

靳离蹙眉,“怎么会生痱子?”

“我这两天跑地方跑的太多,天气太热了,”景深也很无奈,“好痒啊……”

他的声音低低的,尾音软下来,像小孩子在委屈的撒娇,轻轻擦过靳离的耳蜗。

景深艰难的翻了个身,背对着靳离道,“你能不能帮我挠一下?”

他半天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只能又说,“靳总,只是挠一下而已,你一个大男人又不会少块肉,拜托拜托。”

他突然有种错觉,他仿佛成了别人眼里随时会吃人的男妖精,而靳离是清心寡欲看破红尘的唐僧,他苦口婆心的劝,师父,我请你到我家,只是做客,不想吃了你,虽然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你还有取经的重任,我不会耽误你的。

景深安静等了一会儿,一阵温热的感觉覆上了他的腰侧。

并不是正确的地方,但那只手却没有离开。

因为它直接挑开景深的衣服,从下摆处钻了进去。

没有了布料的阻隔,触感变得烫热,是可以灼人的温度,顺着脊椎线慢慢向上游移,所及之处一片柔软光滑,而每一块骨头,都带着蓬勃茁实的韧劲和诱人的力量。

那只手又在一双肩胛骨附近流连了很久,之后靳离的声音响起,“好了吗?”

“咳咳,”景深立刻回答,“行了,谢谢谢谢。”

背已经僵了。

他真的、特别单纯的想的是隔着衣服弄几下就行了,谁知道……

靳离突兀的进来那一秒,毫不夸张,他整个肌肉都绷紧了,血液流动都放慢了速度。

这一折腾,又过了很久,景深终于渐渐陷入了沉睡。

再次醒来是在后半夜,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身边人不太对劲。

景深打开灯,看见靳离面色苍白,手捂着胃部发出细微的哼声,非常痛苦却又在强行忍耐。

“靳离?”

靳离紧闭着眼睛,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景深拨开他额前的发,把手放在靳离按着胃部的手掌上,“是不是胃疼?”

景深不知道靳离还有这个毛病,也没有见过靳离胃痛过,他

挪开靳离的手,轻轻帮他按揉,一边轻声道,“靳离,靳离?你好点没?”

过了好一会儿,靳离才说话,嗓音比平时嘶哑了不少。

“没有带胃药……”

都这个时候了,景深竟然可耻的觉得这声音很性感。

他迅速摒弃这个念头,给靳离擦了擦汗,“你等会。”

他去敲景母的房门,景母披着外衣,听说靳离闹胃病了,急得一张脸都皱起来,“一定是今天吃的菜不干净了,这边的东西不比你们平时吃的,大少爷的肠胃哪受得了这些,都怪我……”

“妈,您冷静冷静,”景深劝道,“家里有胃药吗?”

景母唉声叹气,摇了摇头。

景深又问,“那附近有买药的吗?”

“这边除了有个便利店,什么都没有,”景母火急火燎想了半天,“出了这块区域,有一家医院,可是太远了,天又黑,要不……”

景深立刻说,“有就行,我去一趟。”

景深返回卧室,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靳离似乎已经习惯了病痛的程度,比刚才精神好了些,他支着手肘从床上坐起来,盯着景深,“你干什么?”

“我去给你买药,”景深说,他走到床边,一条腿跪在床上,探身去看靳离,“你怎么又出汗了?不会是发烧了吧?”

“买什么药,”靳离面色很冷,说出的话也不容置疑,“不许去。”

“可是你都疼成这样了?我总不能让你疼着,然后自己呼呼大睡?”

“不许去。”

靳离抬眸看向景深,他的嘴唇和脸色都发白,瞳孔却是幽黑,甚至比平时更深了,像浓得化不开的夜。

他抬手拽着景深的手腕,要把景深往床上拖,但是他现在明显力气不够,拖到一半,景深直接砸在了他身上。

都生病了,怎么还这么能折腾!

景深怕压着靳离的胃,用手撑着快速爬起来,“我很快就回来。”

他刚迈出一步,刚预知似的,猛然转过身,指着下一秒就要第三次开口阻止的靳离,凶巴巴道,“再说不让我去,我就亲你了!”

靳离愣了,整个人愣得像座静止的冰雕。

——

景深整个人包裹在手机浅淡的荧光和周围浓烈的黑夜里,这里的路不太好走,不知什

么时候就出现坑坑洼洼。

偶尔传来几声远近不同的狗吠。

景深从2号楼走了二十分钟,终于走到了进来的那条小巷。

出了小巷,很快找到了靳离的车。

应该是地方太偏僻,连导航都出了些偏差,总之费了一番功夫,景深终于找到了最近的一家小医院。

值班的只有一个小护士,打着瞌睡给他拿药。

“还有退烧的,”景深倚着门等着,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本来没睡多久,现在的身体已经困倦的开始泛生理泪水。

“给女朋友拿的吧,像你这种大半夜还肯出来跑一趟的不多了,还是个大帅哥,啧啧……”

女朋友……

景深想到了靳离,忍不住发笑,这个词和他可八竿子扯不上关系。

有了经验,再往回走就顺利多了,总共用了不到一个半小时。

靳离半倚在床上,手仍旧捂着胃,听见动静,他睁开眼睛,看到景深蹑手蹑脚进来。

“你还醒着?”景深走过去,看到靳离眼底一层浅浅的青色,轻声问,“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谢谢,”靳离哑声道,比之前那副样子温柔得多。

他要下床,被景深拦住了,景深倒了热水,拿了药,凑到靳离身边喂他。

靳离很快吃下了,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的发型有些凌乱,几捋垂在睫毛处,被汗浸湿了,从景深的角度,侧脸轮廓锋利分明,下颌线流畅如起伏的山谷,沉没在昏暗明昧的光影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废感,像受了伤的狮子,侵略和压制暂时收敛。

要不是知道他在犯胃病,还以为他这副样子,微仰着头,刚刚经历了一场情.事,在抽一根事后烟,冷漠到极致,性感到极致。

景深甩了甩头,他现在魔障的已经放弃自我拯救了,看着侧脸都能发愣,在脑补一场旖旎荒唐的故事。

“怎么回事?”景深回过神,发现靳离在盯着他的脚裸,一片白腻里沾了点灰褐的泥,破了的皮肤翻起来,露出丝丝血点。

景深抿抿唇,“没看清,摔了一跤,就破了一点。”

靳离垂着眸没说话。

未免让靳离觉得自己给他添了麻烦,景深火速处理了下,再回来时,靳离的脸色好了些,看来是药起了作用

景深舒了口气,终于躺在床上,一瞬间身体完全放松,舒服的都不像是他的。

真是漫长的一夜。

但是还没有结束。

景深没有睡意,明明困得要死,神经却很活跃,双眼又涩又干,就是睡不着。

靳离这一趟和他来,平白遭了这么多罪,又是被人围观,又是闹胃病。

哦,还得加一条,不得不和他睡一张床。

景深自己也很不好受,变得纠结,敏感,忐忑,畏前畏后,他这辈子,没有过这种感觉,和一个人接触的越久,就越喜欢他,因为知道人家没这个心思,越什么也不敢做。

他已经把自己搭进去了。

天亮以后,所有的痕迹一并抹除,两个人各自过各自的生活,长此以往……

景深的心绪如一团乱麻,头痛欲裂,沉重黏热的空气贴在他身上,呼吸都变得不畅。

他想离开这里透透气,刚要起身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被靳离抱住了。

动作有些粗暴,胳膊从下面穿过,揽着景深的腰,没等他有任何的反应,直接把他的身体勾了过去。

后背撞上宽厚的胸膛,因为发热,温度已经高的不正常。

靳离将下颌凑到怀中人的脖颈处,湿热的呼吸喷薄在那片肌肤上,直到把那块地方折磨的泛红。

他微弓着身体,抱景深像抱一个大型抱枕,很用力的贴在一起,口中念念有语。

他们这个姿势……靳离是疯了吗?

过了好久,景深才感觉到自己能正常思考。

靳离好像不太清醒,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病的意识模糊,胡言乱语。

抱的太紧了,景深很慢很慢的翻了个身,和靳离面对面,明明热得不行,他还是想再靠近一点。

景深光明正大又偷偷摸摸的,手指沿着靳离下颌骨滑上去,他凑过去,艰难的辨认靳离在说什么。

可能只有这种时候,靳离露出罕见的脆弱。

景深刚凑近,靳离像是有预感,动作更快的、埋在了景深锁骨处,发出混乱的类似呜咽的声音。

“妈……”

景深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他听见了什么??

靳离埋的更深,又叫了一声。

靳离的母亲很久之前就去世了,难道他这是……看到了原主的母亲,神

志不清的因为思念,把自己当成……

景深想起刘嫂的话,他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像靳离这种太过于高处不胜寒的人,很容易在某些时候表现出从不为外人所知的一面。

景深看着眼前毛茸茸的脑袋,鬼使神差地拍了拍他的头……

靳离好像真的被安抚了,安静得过分,景深坐起来,把靳离挪到自己腿上,靳离顺势搂中了他的腰。

真的很可爱啊,景深暗暗想,原来靳离也有这副样子。

靳离要是这时候醒过来,看到自己这样,不知会作何反应。

景深低下头,靳离好像又在说话了。

“滚开,”然而他听见靳离断断续续却又清晰无比的说,“真恶心……”

景深整个人如坠冰窖,“恶心”这两个字冲击着他的耳膜,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里回放。

他愣了好一会,才强作冷静,尾音都在发颤,“你在说谁?”

靳离这次重新拥紧了他,动作温柔缱绻到了骨子里,“……我不想在这,你接我回去……好恶心……”

景深这才明白了,如果是在回忆以前的事,靳离说的应该不是他,天刚才那一秒他心都快碎了。

他慢慢拍了拍靳离的背,哄道,“他们是谁,怎么了?”

靳离没有说话,看起来十分抵触。

景深的话很轻柔,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我在这儿呢,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们。”

这一刻,他几乎把自己代入了一个长辈的角色,眼前不再是以往强大的靳离,他揭开外面一层厚厚的疤,里面是不为人知的伤痕。

看着靳离紧蹙的神情,景深不由得也跟着难过了起来。

靳离慢慢道,“他缠着我,说喜欢我,他脱了衣服,求我艹他……”

后面还有几句,景深愣住了,难以想象这么污秽的字眼从靳离口中说出来。

他以前是遇到了什么?

同性骚扰?

景深还发愣的时候,没注意到靳离的动作,等他反应过来,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了。

靳离捏起景深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然后景深被吻住了。

不是吻,是挺凶狠的咬了一下。

靳离下手不准,咬歪了,景深迟钝地、刚有点疼的感觉,靳离的唇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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