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暴雨(2 / 2)
众人跟着老人没走多久,便被带到了一处回廊,手
上的缰绳也被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分批签到了院内的棚子里,再向前一看便见这里原来早已等候了一个穿绿衣的丫鬟。
丫鬟看着年纪不大,脸嫩得很,唯有一双眼灵气极了,颧骨处的两团红晕像极了腮红。
带路的老人上前交谈了几句,没过一会儿便走开了,徒留绿衣的丫鬟款款向着他们走来,连带着腰间配的璎珞都发出了丁零当啷的响声儿。
“奴婢春竹,我家主子特叫我来给众位大人安排寝卧。”春竹双手交叠,欠了欠身子算是行礼,之后低垂着眉眼默不作声的带路。
等到带着人又走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后春竹停了步,面对着木质的三间打开的房门说道“此处仅挨的三间房可予众位大人歇脚,衣物和吃食等也已在准备,还请各位大人稍等。”
说完后春竹径自离开,毕竟十几个男人在这,她一个丫鬟并不适合再此久留,更何况厨房那里也是离不开人的。
等到人离开后,众人分了房间,纷纷脱了身上湿透的甲衣连带着头上绑定的头盔,一个个的这下子总算将脸露了出来。
行军的人风餐露宿那是常事,自然不可能像是待在家中的贵公子一样唇红齿白,整洁干净,所以一个个的都是一张糙脸,眉目脸尽是饱受风霜之苦的模样,但也有例外,比如说领头的那人。
只见男人的一头青丝被高高束起,虽有凌乱,却也无伤大雅,额下的剑眉斜飞入鬓,双目如漆黑的点墨,又像是夏夜里若隐若现的星光。他的鼻梁高挺,侧看成峰。薄唇虽不红润,但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白到惨然。
下颚处的喉结微微凸起,此时正随着男人的呼吸缓慢滑动着,无意间露出三分的性感,却足以让人不自觉地吞咽着口中分泌出的唾液。
男人静静地站立着,身姿欣长挺拔,像是万年不倒的长青,但从内而外散发的冷然又像是冬日里傲然的白梅,凌冽不可侵犯。不可否认,男人是英俊的,英俊到了足以让任何人一见钟情的地步。
“去查查。”景明帝掀起低垂的眼帘,对着一人道。
那人很快明白过来,不顾自己浑身湿透,就那样不带任何避雨用具,直接入了雨幕。
“庄子不大,人数
不多,下人行动之间还算知礼,依我看此处的主人像是个末微的官家之人。”赵义也就是刚才扣门的人猜测道。
庄子没有多大意味着钱财不丰,下人不多意味着地位不高,但举止有礼,一举一动皆透着官家才有的礼节,不像是普通的商户,所以,这庄里的主人应是个没落的小官才是。
“官家也好,商户也罢,反正都是要查一查的。”左铭说完后抬手倒了杯茶,放置于景明帝的面前,随后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接过了杯子,景明帝张开薄唇品了一口,味道不能说是有多好,但也不算差,起码比在军营里直接喝的凉水要好。
等到一杯茶的功夫过去,刚才入雨打探的人也回来了。
汇报的情况果然不出赵义的预料,各项结果和他说的差不多,但令人意外的是这里的主事人不是什么季老爷,反而是一位季小姐。
“此地界的人是一个叫季丘的县令,这处庄园也是在他的名下,但现在在这里的主事人却不是季丘,而是季丘的嫡女,季小姐季络烟。”
“季络烟”景明帝也有些意外,这地儿人烟稀少,实在想不透为何会有官家的小姐在这。
“说是犯了些错处,被家中的父亲和继母赶到了此处罚抄经书,为其家人祈福。”
“哦”景明帝双眼微眯,一抹寒光骤然闪过,觉得继母这个词很是有些意思。
“呵,什么祈福不祈福的,若是祈福当真有用,本将军天天带领手下的兵给咋们天景国祈福,哪还用打了那么长时间的仗”赵义嗤笑道,言语间颇为不以为然。
要知道每年皇室也是要在钦天监之处举行祈福仪式的,现在赵义当着景明帝的面直接说无用,岂止是大胆,简直是不要命了。
左铭听见这话直接瞪了赵义一眼,随后又偷眼看了下景明帝的神色,发现没有什么变化后这才放下了心。
他与赵义交好,是从小便认定的情分,此时听他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自然免不了担心一番。
赵义被瞪了一眼虽然觉得有些冤,但也不会不识好歹,只是他自认为算是了解皇上,这种祈福的东西,他可不觉得景明帝会信。
毕竟这个男人向来是只相信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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