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滨城十月:大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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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公安局,审讯室。

  旅途双手环胸架着二郎腿一脸淡然看着对面一身刚毅正气明显上了年纪的中年警察。

  陈年和宁致闲来无事,站单反玻璃窗外看得很有兴致,哪怕什么也听不到。

  后边杨一落拿着文件路过,见状也凑了过去:“你俩看什么呢?”

  “啧,陈年,我怎么觉着这一老一少搁那儿坐半天啥也没说呢?这林局也是,请人家过来难不成只是为了给这少年一个下马威?”宁致饶有兴致托着下巴:“但这旅小可爱也不像是能吃亏的主啊?”

  杨一落也来了看热闹的心,一手搭上陈年的肩:“宁姐你这不费话,你就光看着旅畔那样子,他弟能好到哪儿去?”

  “这倒也是。”宁致赞同点头。

  陈年一脸不解:“这林老头儿干嘛呢?光和旅途大眼瞪小眼了?我真怕他俩干起来。”

  三人正说着,忽地从下边缝里挤进来一只脑袋,直接挡了三人视线。林子诚一脸八卦,脸都被玻璃挤变形了:“看什么呢?我看看。”

  周正拿着笔录直接进了审讯室,还不忘瞥了眼挤窗边的几人,直摇头:“怕不是傻了,窗户这么大,非得挤一处。”

  一语惊醒吃瓜人,四人相互对视,各自尴尬散开了。杨一落想到自己方才的二货行为,头皮发麻。她直摇头,拿着文件就走:“果然不能跟傻子待在一起,会傻。”

  陈年咳嗽了声,转身若无其事离开:“这怕不是脑抽了。”

  “噫~~~”宁致只觉浑身一激灵,嫌弃看了眼林子诚,也走了。

  林子诚左看看右看看,一脸懵:合着我才是最后的傻子?他疑惑挠了挠头,也走了。

  审讯室里的周正将录音笔放一边,摊开了笔录本:“林局,可以开始了。”

  旅途扬眉:“我好像没犯事儿吧?”

  “你不用怕,我们找你来就是想了解一桩八年前的旧案。”林司敬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当时是被人从云南拐卖到了缅甸?”

  少年漫不经心挠了挠眉心:“嗯。”

  “能说一下具体情况吗?”林司敬道:“从你被拐到被救中间发生的一切。”

  一旁,周正通过耳机听到了另一边的话,他凑过去对林司敬耳语:“林局,旅畔说他弟有精神病史,让你别刺激到了。”

  林司敬顿了下,冲少年笑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旅途回以懒散一笑:“那一年我十岁……”

  监控室里,旅畔听着少年冷静从容的“演讲”,了然这小子是打死了也不会吐半个有用的子儿了。他靠上椅子,长叹了口气,揉着眉心喃喃自语:“这反侦察……谁教他的……”

  “没人教的话,只能是天赋了。”

  旅畔回头,只见冯广查动着轮椅来到他身旁。他淡然垂眸:“冯教授。”

  “你们俩兄弟倒是随了旅莫寒。”冯广查笑意温淡从容:“处变不惊,镇得住场子。”

  旅畔笑笑,没说什么。

  “有时间,去看看你妈妈吧。”冯广查忽然道。

  闻言,旅畔心下微动,他目光落回电脑上,淡声道:“有时间的话,我还不如多了解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这样挺好的。”

  冯广查还要说什么,监控室的门却被人“嘭”地一声推开:

  “日他娘的……旅畔!你小子怎么回事?什么都教呢?!”林司敬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旅畔一脸懵:“我教什么了?”

  “那小子反侦察快强过专业警察了,你敢说不是你教的?”林司敬气得牙痒痒:“算是给他玩儿明白了,什么问不出来不说,倒是反推处警方找他的目的了。你小子是不是欠的?!”

  “不是,我……”旅畔哭笑不得:“我教他什么了我?我还真是冤枉啊……”

  林司敬上前扯他:“你你你起来!去问!你给我亲自审问!”

  旅畔被拉得踉跄,他挣来林司敬的手理了理衣领,一脸嫌弃:“别拽!大庭广众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一边抱怨一边走开了。

  林司敬顺势在电脑前坐下,还没从气愤中缓过来:“这俩小子……一个怼得我没话说,一个天天气得我肝疼……”

  冯广查笑了:“林局,刚刚旅畔自个儿都没搞明白呢,你就这么确定是他教的?”

  “你看他就装吧,自己一天天整那些花花肠子还带坏了小的……”林司敬没好气道。

  冯广查心中失笑:天赋这东西,还真说不准啊。

  审讯室。

  “你怎么着他了?害我白挨顿骂。”旅畔来到少年对面坐下了。

  旅途扬眉,一脸无辜:“我也没干什么啊。”

  “说说?”

  旅途道:“他让我给他说小时候被拐的事,听完还不满意非要擅自篡改。那我能忍他改我人生?就顺他话反怼到他身上了呗。”

  旅畔:“……那你怎么怼的?”

  “他说我说得不对,那时候我才那么点儿大怎么可能记得细节,我就说那你年纪大你就有理了?还不是倚老卖老……”

  “打住。”旅畔无语了,指了指头顶:“监控收声。”

  旅途扬眉。

  “得,聊聊?”旅畔问他:“东西在你那儿?”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旅途二十分钟前因怼林司敬被拷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他身子往扶手上一歪,懒散又乖张。

  “问。”旅畔道。

  “爸和这事儿有什么关系?”

  “这我还真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你非要问的话我也想知道。”

  “你犯没犯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爸大概犯罪了。”

  “你又知道了?”

  “那天车上听到的,所以你们打算调查爸?”

  “这不是我说了算,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你问了什么?”

  旅畔:“……”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旅畔有被气笑了,他放了托着下巴的手靠上椅子:“所以这是聊不下去了对吗?”

  “差不多,你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了。”旅途笑笑,眼神干净无辜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要不是太了解这小子,旅畔差点就信了,他抬头瞥了眼监控,又看向少年:“二途,你别挑战我耐心。”

  旅途笑笑:“哥,你也别挑战我神经。”

  “……”旅畔头一回被这小子怼得无话反驳,他起身绕到少年身旁,俯身凑到他耳边,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个神经病,疯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钥匙给旅途打开了手铐。

  “所以啊,你们定得了我罪但判不了我刑。”旅途笑得又欠又痞:“因为我是精神病患者。”说着,起身径直出了审讯室。

  旅畔正语塞着,监控里冷不丁传出林司敬没好气的声音:“狗日的你给我滚回家去,什么时候找到铜码什么时候再来上班。抓捕任务先交给杨一落他们了!”

  “Yes  sir。”旅畔对着监控敬礼,轻飘飘应了声。

  ……

  因着再有几天就快开学了,回家路上旅途硬拉着旅畔去商场逛了许久,干净利落买了一堆有用的没用的。旅畔吐槽他:“比女人还能买。”

  回到家时已经临近中午了,两人一进家门便见摆在玄关处的三四只行礼以及各种大包小包。

  “哎,你俩回来得正好,帮个忙把弟弟妹妹的行礼搬上来。”二楼,何素站过道上冲两人道。

  旅途抬头看去,只见走廊上又出来两人,男孩看起来还稚得很,女孩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少年没个正形居高临下看着两人,嬉皮笑脸的:“哥,好久不见啊?!”

  “……”旅途凑近旅畔耳边低语:“之前病重时就觉着他聒噪,现在更吵了……”

  旅畔瞥他:“你当时不比他聒噪多了?别看你连话都说得磕巴,闹腾起来也是要人命。”

  旅途:“……”

  “你俩嘀咕什么呢?对了二途,乐容弟弟的中学和你大学在一处。到时候开学让你哥在大学附近找个房子租住,你带着照顾一下弟弟。”何素问:“你学校在云南哪儿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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