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苏都一族:地下室迷影(2 / 2)
声音沉闷,似是从地下室传来。
然而地下室两位当事人依旧处于蒙蔽状态中。
爆炸并不是旅畔或者夏明随所为,两人一致怀疑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但被困地下室三天,一直找不到人,每次放松一点戒备就只能恰好看到可疑的人影一晃而过,像是鬼魅。
着实让人细思极恐。
灰头土脸的旅畔和夏明随第N次在路口分开而后又在另一处毫不意外相逢了,两人终于选择双双摆烂。
“老子怎么也想不到最后最后竟然要和你死在一处……唉……”
“特么谁想跟你死一起,反正我得出去。”
旅畔和夏明随在隧道里面对面靠着潮湿的墙坐下了,包里到今天为止刚好空空如也,最后一点水都没了。
旅畔甩了甩满是尘土的头发:“这第几天了,我怎么越看那人影越不像人呢?飘东飘西的。”
“总不能是二十年前的幸存者?”夏明随随口道。
闻言,旅畔忽然打了个响指,刚要说什么,伴随着他响指而来的却又是一声爆炸:
“轰!”
“跟上。”冷不丁有人在轰炸的余声中这样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隧道尽头漆黑中,又是那一闪而过的人影。
过了半晌,夏明随忽然开口:“跟去看看?”
旅畔扬眉:“相信一只鬼?”
“指不定是人呢。”夏明随耸肩,站起身:“走吧,至少有个指路的。”
旅畔懒洋洋的:“万一那玩意把我俩往坑中带,分分钟玩完儿。”
“总比乱撞等死好。”
旅畔:“……”好像也是。
没有手电筒,两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这么几天下来也早适应了地下黑暗的光线。
“这边。”那声音不太真切在前面响起,空灵的诡异。
“啧,小老弟,看过昆池岩没?”旅畔忽然出声,试图缓解氛围。
“精神病闹鬼?跟咱俩现在的处境挺像的。”夏明随成功让氛围更加凝重了。
旅畔:“……我是无神论者,自然不相信。”
“废话,谁不是。”夏明随把玩着匕首,明显也是为自己壮胆:“老子以前快死的时候都没这么慌过。”
旅畔学他口吻:“废话,谁不是。”
两个大男人,死都没退缩过,却怕一个连面都见不着的人。
可能是鬼。
……
傍晚,林子里毫无征兆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梵陨河架着旅途实在体力有限,加之她自己还头晕眼花的,两人在天黑前找了处枝叶繁茂的树丛下躲雨。
梵陨河给旅途找来药草简单处理了一下他伤口,而后戴上帽子坐少年身旁独自清高去了。
两人无言许久,旅途忽然感觉肩上一沉,他看去,梵陨河将头枕了过来。
少女瞌着眼,头晕得厉害。
虽有树挡了点雨,但随着天色渐沉,梵陨河还是感受到了寒意,她迷迷糊糊间不断往旅途身上蹭着,寻找热源。而后便觉得有一只手将她搂抱住了,梵陨河无法思考,只觉得那只手真的很烦,没一会儿又探上了她额头。她嘟囔着拍开,无意识又往那边靠了靠。
旅途听着她满嘴胡话从“我想回家”变成了“二途,我头晕”,他瞥了眼,没搭理——他又不能替她分担。
到后半夜雨渐渐小了,梵陨河却开始不安分,皱着眉翻来覆去枕他腿上怎么也睡不安稳。
旅途再次确认探向她体温,靠树闭着眼懒得睁:“没发烧。”
“就是晕,不是发烧的那种晕。”梵陨河睡不着,爬起身靠他肩上:“有时候还伴随着阵阵耳鸣……”那异样的记忆缺失感才是最强烈的,梵陨河脑海里不断闪过混乱的记忆碎片,她不确定这些记忆是不是属于她。
闻言,旅途搂住她的手一紧,想起来之前她替他挡了关乎生死的一枪。当时那一枪擦着梵陨河太阳穴过去的,更巧合的是那一天也下了雨……
“梵陨河。”
“嗯……”
旅途想了想,问她:“你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什么时候最严重?”
“嗯……”梵陨河紧紧皱着眉:“去年……九、十月份吧,最严重……就这种天气,又疼又晕,简直不想活……”
对上了。
气氛陷入单方面死寂和尴尬,又过了许久,听得旅途难得认真开口了:“梵陨河,有机会发话,我会负责的。”
却听得少女缩他怀中闭着眼笑出声来:“咯咯……你有病吧突然煽情……”
夜色浓重,雨后的林子里不时钻进阵风,潮湿的泥土和草木味夹杂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
滨城,映湖军基地。
清晨的映湖在柔和的橘阳下如梦似幻,给人朦胧的虚幻无感。
江遣披了军大衣晃悠到湖边长椅旁:“老郑。”
郑止峰拍了拍身旁:“坐。”
江遣在他身旁坐下,架起腿。
“听夏端说,你当年……”
“审批下来了吗?”江遣打断他:“去晚了旅途可能有危险。”他清楚郑止峰想说的是什么,夏端上次成功从他那傻儿子口中套出话来,现在内部对立的大致都在谈论,要么等着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要么趁机想打压他。
都是各怀鬼胎,没几个真情实意。
郑止峰从身上掏出审批单子递给他:“就是那天闯基地来带走旅途的丫头?”
“嗯。”
郑止峰点头,叹气:“我知道你这当父亲的心,无非想子女平平安安的不受什么牵连。那晚地方军与几批私人武装交战中出现的混血女孩,与那天闯进来的丫头从面貌特征到身形都高度匹配,除了眼睛可能伪装过。”他看向江遣:“你早就找回来了为什么不向上级汇报?”
江遣慵懒笑了下:“老郑,你也是当父亲的,咱俩之间没必要明知故问吧?”
郑止峰比他大了一轮,他略显深沉的眼睛看着这个从进部队开始就一身痞气的男人:“江遣,希望你该动手时不要心软。”
江遣起身离开,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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