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反派一定得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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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求重要吗?你们谁也给不起!”南飞燕眼眶泛红,不是泪,是血色:“爹爹是,姐姐你也是!你们多么该死!”

  “疯子!疯够了就离开这里,爱去哪儿便去,想回坊里便回!”南叙眼看对方从靴中拔出匕首,明晃晃的刃身在闷夏里发凉,却只如是低吼道,一则料想着南飞燕不过是素来颠惯了,并非是来真的,二则自忖功力在她之上,稍加飞身便可避开。

  “扑哧!!!”

  “………………”

  血肉撕裂的声音,如裂帛般沉闷而厚重。

  天边传来雷声,却打不破此刻的凝固。

  “你……为什么不躲?!”南飞燕不可置信地看着满手血污,那双如火的眼眸愈发猩红:“疯子!你才是疯子!”

  “………………”南叙亦是满目的震惊,长睫低垂,难以置信地看着心口上的短刃。

  她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何连半点的内力都使不上,四肢如生锈的钝磨般无法施展,便是连转身也倍感笨重,离她预料之中的疾身回避差得十万八千里。

  这是为何?南叙吃力地抬眸,模糊的视线里跳动着自己遍布鲜血的右手,以及那抹夺门而出的倩影。半晌,她才回过神,满目哀恸地望向熟睡的元宵。

  ……………………

  这个粉嫩的小生命睡得真甜啊,如瓷般白皙的脸蛋上挂着恬淡与静谧,流苏般细长的睫毛微微地翕动,像蝶翼似的呵护着春意。南叙悲从心生,往后余生,莫说前路坎坷不能以身护之、佑之,纵使岁月静好也无法相伴左右。

  “东篱,你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女儿。”

  弥留之际,鲜血如注,心声如缕,一丝一弦的吟唱都是牵挂。

  此刻,南叙无疑是想起了苏东篱的,那个她活了半生,爱了半生的男子,等他散学归来看到此情此景,大抵也是会流泪的罢。可她不要他哭,眼泪是最无用的,世人皆有一死,或三五年期,或十余载,或数十年后,既总归是要死的,今之一死便也算不得是坏事。她唯愿他们过得好。

  若这份好当中有她,自是幸事,可如今眼看是不能了,那便权当作是自己此生的罪与罚皆清,如此老天也不必报应到她所爱之人。

  忆及此生,寥寥数眼望不到边,卿卿数语亦不能道尽,从玄衣坊坊主长女到继任坊主,这些身份固然给了她诸多的利益,譬如与苏东篱之良缘,毒杀卿丹书之便利,天下第一坊主之盛名等,但亦是这些使得她注定背负恩怨,不能像寻常人那般终老此生。

  巷子里的猫,自由却无归宿,围墙里的狗,有归宿却始终得低头,兴许,人生这道题怎么选择都有遗憾吧?

  “元宵,我的好孩子,”南叙倚身攀附于榻前,艰难地抬起手,想最后抚摸那张静好的小脸蛋儿,然而,那抹触目惊心的腥红仿佛在呐喊、控诉她此生未还的血债。她默默地垂下右手,腾出干净的左手为孩子捻好被褥,气若游丝地嘱道:“你的一生,终究还是得你自己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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