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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嗯一声,脱了鞋子,一双瘦白纤细的脚踩在米色木地板上,有一股落到实处的妥帖温热。

        “吃日料吗?”

        她跪坐在他对面,两手放在膝盖上,目光被他手上那只金缮工艺的杯子吸引去视线,觉得少见又眼熟。

        梁空轻敛的眼皮,上撩寸许,视线在她白净耳垂下的耳饰流苏上停了一下,不动声色移开目光,唤人来给她倒茶。

        他说:“你不是喜欢日料吗?”

        骆悦人一愣。

        她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自己喜欢日料?

        不待她想明白,她就看到了眼熟的一行人,屏风很矮,不远处就是厨区。

        其实她早就不记得这些人了,但是记得这家日料店标志性的松枝纹和鹰爪浪,靛蓝配瓷白,佐以金缮工艺的餐具,太叫人记忆深刻。

        她甚至能记得,这家在西海岸的日料店,入门暖帘是一副极具东瀛美学的浮世绘。

        是她那次去洛杉矶,梁空从机场接了她,带她去吃饭的地方。

        她的确说了喜欢。

        她们家的招牌是竹荚鱼配韭黄和小片柠檬,后来她不管在什么地方吃日料都会下意识比较,不如这家正宗。

        “你把这家店从洛杉矶请过来了?”

        厨师员工,食材内饰,甚至是餐具。

        梁空淡淡“嗯”了声。

        骆悦人惊到发不出声音,她之前怀疑他忘记说要请自己吃饭的事,梁空说没,他在安排。

        她当时以为那只是一句客套敷衍。

        没想到,他真的在安排,不可思议的、大费周章的,在安排。

        梁空看着她顿住的神情,淡淡问:“应该够贵了?”

        骆悦人:“……”有点离谱。

        据她所知,这家店是西海岸最有名的日料店,他们不做生意了?就为了来国内做一顿饭?

        这远比所谓的包场要更费财力。

        骆悦人道:“我以为我们就是去吃个西餐……”

        梁空瞥了她一下,要笑不笑地说:“现在喜欢西餐了?几年没见,你有点善变啊,骆悦人。”

        “我……”她远不如他自在,稍稍被质疑,连反驳的话都说不连贯,“我没有,我没有变,我一直都喜欢吃日料,只是……你不是不喜欢吃辣吗,我们一起吃饭还是兼顾一下彼此的口味比较好吧。”

        他主要是不喜欢芥末,其他还好。

        因为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一直用药膳精细养着,胃被养得很娇,长大之后倒不是不能吃,只是不习惯,很多辛辣刺激的食物都会叫他不舒服,他的饮食习惯里,一直偏清淡和甜口。

        梁空想起什么,故作欣慰道:“挺好的,现在记得我不吃辣了,以前你给我剥麻辣小龙虾真是剥得又快又好。”

        骆悦人:“……”

        她那时候不知道,她只是想着要对他好一点,让大少爷在朋友面前有面子。

        如果桌上有其他人的女朋友也在剥虾,她甚至会油然而生一种好学生的奋发图强、不落人后的竞争心理。

        她要当剥得最多的那个!

        太投入太要强了,甚至忘记去留意当时的梁空是什么表情。

        只记得他每次都吃完了。

        鲷鱼清汤上完,很快到刺身,先白后红,北极贝之后是红肉。

        骆悦人发现梁空视线好几次看似不经意地落在她的耳朵,一次两次还好,几次之后,她甚至怀疑自己的流苏耳饰是不是掉了。

        伸手去摸了一下,指尖碰到的金属,依旧安稳固定在她耳垂之下,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问梁空在看什么。

        梁空视线在她脸上顿了一下,说没看什么。

        她这种角度,眼睛睁大看着人,叫他想起之前在洛杉矶带她吃日料那次。

        这家店要预约,他突然接到骆悦人在机场打来的电话,哪有什么时间门准备好的餐厅,预定份额还是从他那位懂行的表哥那儿要来的。

        陈净野是这家日料店的老主顾,一年前经济下行得厉害,西海岸很多餐厅都面临停业或倒闭。

        大概是有情怀,他那位表哥把这家餐厅买了下来,不然今天梁空就是肯耗时费力,花大把的银子,也完成不了这样的人员调度。

        梁空记得那天吃饭的时候,她也问了他在看什么。

        她问的时候,还在嚼鹿肉,半生,微微带血。

        她沾芥末和酱油,吃得津津有味。

        望着他时,腮部鼓起来像个白皙汤圆,一双小鹿眼微微瞠大,眸光溪水一样干净。

        他当时看着她,勾了勾唇,开玩笑说:“你就一点都没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感觉?”

        她放慢咀嚼动作,露出一脸茫然不解的样子更单纯了,声音软又糯:“什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梁空抬一抬下巴:“没什么,吃吧。”

        她还是懵的,但又往嘴里塞一块,因为盯着他看走了神的缘故,一点酱渍碰在嘴角不自知。

        梁空将旁边的餐巾折一下,给她擦,没说她“残害同胞”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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