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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点到名的狗狗似乎知道自己此行的任务,也转过毛茸茸戴着小花的脑袋,冲骆悦人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弧度,治愈又温暖。

        骆悦人走过去伸手:“给我抱。”

        梁空递给她,无不失望,好像她心里只有狗。

        没想到下一秒,她抱着狗躺到他身上来,跟他挤着同一张沙发,朝他偎了偎:“我抱狗,你抱我吧。”

        明明环着她肩,护着她的动作比谁都快,非要用低沉的嗓子轻轻嗤一声:“一大早起来就撒娇?抱你一晚上,胳膊都酸了还不够?”

        骆悦人穿睡裙,一只腿灵活跨过去,坐在他腿上。

        狗狗在他们之间,随着她动,不省心地瞪了两脚梁空的腹肌,她还嫌不够,握着狗爪子打他一下。

        这个角度的骆悦人,微微逆着一整幅落地窗外的雨气水光,身形被朦胧勾勒。

        画面很熟悉。

        以前高中,他说妹妹呆,她也这样护,握着妹妹的小爪子打他。

        那个场景,对于过去的梁空来说已经过分熟稔美好,他根本不敢想,很多年后,会有这样一个雨天。

        她和他这样亲密。

        早上妹妹还没被送来,他就坐在这个位置上,外头雨淅淅沥沥地下,他看助理送过来的工作文件,翻页时,左臂忽有一阵尖锐的胀痛,连带着指尖也有些发麻。

        去年这个时候,他从国外回来,在酒店楼下的甜品廊遇见过骆悦人跟人相亲,之后国庆节也下了雨,他也有这样的痛感。

        因为洛杉矶和澜城的气候不同,洛杉矶的十月依旧如夏,气候干燥,雨水稀薄。

        在国外待久了,他差点忘了自己的左手,曾在永明路的车祸中受过很严重的伤,又在澜城十月的阴雨里慢慢康复。

        人的身体似乎比人更擅长记忆。

        去年这时候,他讨厌澜城的雨,潮湿砭骨,九月份她和旁人相亲的画面历历在目,他想着澜城一点不适合他待,等梁知非回来,他就回洛杉矶去。

        担心澜城太小,又担心澜城太大。

        这种患得患失,胡思乱想,他很多年没有体会过了,不过见她两次,匆匆忙忙的两次,她甚至连一点多余的关注都没有给他。

        可他就开始受她波动。

        在酒店门口,他攥紧方向盘,又担心露马脚地立即松开,故作寻常说送她。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

        下一秒,他踩足油门就将车泄愤似的飙出去。

        刚到洛杉矶的第一年,他无比想念澜城的夏天,后来八月,家里祭祖他有机会回来,他自己开车,把那些他惦记着的地方都去了个遍。

        可感觉不对,他认为是交通工具的原因,换公交再来一遍。

        29路公交停在澜城中学那一站,几个学生穿着蓝白校服有说有笑地跑上来,一对男女生坐他前面,分耳机听同一首歌。

        他才恍然。

        澜城的夏天一直闷热又糟糕,只是她在的时候,四季都好。

        他喜欢那些叫人后颈出汗的灼风,也爱连绵数天的阴雨。

        “我订了一台钢琴。”

        她正逗着妹妹,闻声抬眼一怔,张嘴正要说什么。

        梁空先道:“知道你家里不好放,用起来也受限。”

        容易被投诉。

        “到时候运过来,放檀樟公馆,你自己说的要陪我一起住的。”

        这的确是骆悦人说的。

        他奶奶传统又爱操心,很快就已经想到婚房问题。

        项曦说过,檀樟公馆对梁空来说是很有意义的房子,他爸妈都在那里住过,但从来没有一起住过。

        那是他的家,可又算不上完整的家。

        骆悦人就想弥补他这个遗憾,他会在这里有一个属于他的家,完整的家。

        “又没说要反悔,”骆悦人把妹妹往旁边放,人趴到梁空身上,枕他的肩。

        那房子现在正换软装。

        “大概什么时候能住进去?”

        梁空说:“冬天,快得话可能十一月。”

        因为说到了钢琴,骆悦人想起一件事,自己手机在卧室,她不想去拿,便拿梁空的手机搜澜中的贴吧,从老贴子里翻出一张照片。

        就是那张被当年的澜中学子吹成太子爷选妃现场的台下抓拍。

        她举到他面前,问他:“这张照片,是高一文艺汇演,你是不是在看我啊。”

        梁空愣了下,从照片上移开目光,硬是作努力思考状:“那么久以前的事,谁记得啊。”

        “那你有没有看我?那天我穿裙子弹了《致爱丽丝》。”

        “不是《d大调卡农》?”

        见他中招,骆悦人立马笑出来,一副恍然样子,还故意学他的话:“是吗?好像是《d大调卡农》吧,那么久以前的事,谁记得啊。”

        他知道她哪里最怕痒,伸手捏她腰:“骆悦人,挺厉害啊,别人谈恋爱成傻白甜,你越来越精。”

        骆悦人躲着,得意一扬下巴:“跟你学的!”

        梁空想起那根搁置的烟,怕她闻着难受,几下碾灭在烟灰缸里,一丝残余白气还在往上飘。

        旁边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喜欢我。”

        手指搓两下,抹去些灰尘,梁空笑着转头,纳闷看她:“你动不动就是‘你知道我喜欢你’,这话听多了,特别像那种在感情里自欺欺人的女人,自己洗脑自己,你知道吗?”

        骆悦人表情微微顿住。

        她还真没想到这方面。

        正常机灵点的姑娘,这时候肯定要逮住机会软声抱怨,那你怎么从来都不说喜欢啊爱的,就我单方面说,再撒点娇就要上升质疑,你是不是都不爱我。

        但骆悦人不会。

        老太太说,因为小时候他那样想念妈妈喜欢妈妈,却在第一次见面被他妈妈推远,他之后说不出来喜欢,也回避这样的表达。

        骆悦人知情后,并没有萌生什么要去主动治愈他,帮助他打开心门,让他勇敢说爱之类的这种想法。

        甚至她都没跟梁空聊过这件事。

        他习惯了,也已经成为了这样的梁空。

        有时候治愈也可能是一种一次伤害吧,一定要强迫他去面对潜意识里的痛苦吗?一定要用他为自己改变来证明爱吗?也不需要吧,不喜欢表达爱又不是什么病。

        她不在意。

        她能感受得到。

        他不想说,那她就说双份,每次不仅说‘我喜欢你’,也说‘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她可以替他表达。

        骆悦人将手放在梁空心口,跟他说:“我没有自欺欺人,我是感觉到了。”

        梁空轻轻攥着她的手,还贴在那里,声音也轻:“那你要是感觉错了呢?”

        跟她抬杠是吧。

        骆悦人横声说:“感觉错了,就是我无中生有,无中生有,就是我赚了,我也没吃亏。”

        梁空捏捏她鼻子,她真的是理直气壮。

        他不能叫她这份理直气壮缺了底气,更不能叫她吃亏,梁空抱着她,唇浅浅贴她耳朵边:“话就说一次,说了就不变了,没说之前也是这样。”

        “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

        她没想过在这么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会听到梁空说这样的话。

        人呆了两秒,反应过来似的,在他怀里翻身去摸手机,惊乍起来:“等一下——我录一下音!”

        梁空去捉她手。

        点开的手机,掉在沙发空隙里。

        亮着屏,跳着分秒,时间像在飞速流逝,直冲地老天荒般不管不顾。

        录到些什么呢?

        一些衣料窸窣的摩挲,一些缠绵的吻,一些同频的心跳,一些不再克制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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