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奈何明月照沟渠(十五)(1 / 2)
马车内实在是太过拥挤,眼见着长笙公主纵身扑过来,石尉寒想躲也躲不掉,他只得用手护住腹部,屏息承受了突然来袭的美人恩。
长笙公主撞到他强健的身体,最初的疼痛过去后,心里产生一阵恍惚。往常里,她只是被他的外貌和气度所吸引,如今真的接近他,方才觉出,他不仅气质非凡,就是身体也比那些士族子弟们精壮许多,这样的丈夫,才是强者,才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念及此,原先的羞怯和矜持荡然全无,长笙公主软了身体,欲靠在石尉寒的胸膛上。
反观石尉寒,没有因为她的投怀入保而表现出丝毫的喜悦,面色倏忽胀红乃至铁青,额上冒出颗颗大汗,手搁在他和长笙公主中间,似乎隐忍般咬牙切齿的道:“公主请自重!”
“石郎,我仰慕你……”
不等长笙公主说完,石尉寒猛力一推,一下将她推撞在马车壁上。
“啊……你……”长笙公主吃痛,正欲张嘴大喝,却发现他正吃力的用手捂住腹部,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长笙公主立即爬了起来,惊道:“你,你怎么了?”
“劳烦、劳烦公主唤军医前来,我的旧伤……复发了。”
见他说话已经是有气无力,长笙不敢耽误,立即转身,后颈窝处忽然传来一股疾风,她下意识的闪到一边。
石尉寒这一击不中,没有了力气,只得收回了手,软弱无力的靠在车壁上,也不管晕倒在一旁的长笙公主,道:“来人,将公主送回京城。”
长笙猛回头,意识到他方才是想将她打昏送回京城,嘴唇颤抖的说:“将军如此容不下长笙吗?”
石尉寒无力的摇了摇头,脸色惨白,道:“我旧伤确实复发,并非借口!现下暴民四处,胡人为患,我自认平庸无能,无力护公主周全,只得用此下策送公主回京。”
闻言,长笙面露担忧,不答石尉寒的话语,问道:“将军可需长笙为你唤来军医?”
石尉寒摇了摇头,道:“不用,这次行军时间紧促,我乃小伤,不可因此耽误进程。”
“将军顾全大局,令长笙更加钦佩,长笙诚心祈求将军给长笙一次机会,让长笙能够得伴将军左右。”
“公主何必如此?石某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公主乃是金枝玉叶,委实不该在我身上花费时间。”
“将军!我对将军诚意拳拳,将军何故用客套话语搪塞我?”
“哎……公主如此说,那我便也不隐瞒了,其实我早就有了属意之人,所以只能注定辜负公主的美意了。”
他话落,长笙的睫毛上面挂上了晶莹的泪滴,随着睫毛的闪动,那泪光耀耀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风情。
石尉寒原以为她会掩面啼哭,谁知道,她忽然止住了夺眶欲出的眼泪,轻轻说道:“将军,长笙知道将军并不喜欢长笙,却也不该以此为借口回绝长笙。”
“哎……我句句实话,何来借口之说?”
“将军既然有属意之人,为何未听人提及过?天下谁人不知石将军未有妻妾,便是相熟一些的仕女也没有,将军如此说不是借口是什么?”
“非我撒谎,实在是我钦慕之人心中无我,我自然无法让世人知晓,更无法娶她为妻。”
长笙面上愤愤然,道:“是哪家的女子,好生不知惜福,将军能够爱慕她实在是她的福气,她竟然不识抬举!既是如此,将军为何不……”
“公主,请莫要强人所难!”石尉寒虽然依旧客气,语气却不由严厉起来,眼神也十分疏离。
长笙一震,却并不死心,道:“将军,长笙不知道将魂所仰慕的是哪家女子,也不知道长笙似乎比得过对方!但是,将军与其将心思放在一个无心于将军的女子身上,不如给长笙一个机会……将军以为呢?”
“给你一个机会?如何给呢?心意之事,岂是说了就算……”
石尉寒这话说得极为无奈,一向聪慧的长笙自然看了出来,忙再接再厉说道:“请将军允许长笙跟随将军出征,若是将军班师回朝之时未曾对长笙有一点男女之情,长笙自然不会再纠缠将军!若是相反,长笙愿与将军相守百年。”
说到这里,长笙微微一顿,又道:“将军放心,长笙是个省得轻重缓急的人,自然不会拖累将军的。”
“哎……你这是何苦呢?”
石尉寒叹息,眼中似有同情和感叹之色,看得长笙心里一喜,本以为他会答应,却听他坚决说道:“公主何苦如此用尽心机呢?公主是待嫁之身,尉寒是无妻之人,若是你我相处多日,纵使光明磊落,外人如何会相信?还有宫中的太后和陛下,如何会让公主声誉受损,只怕到时候,无论我心里有无公主,都得娶公主为妻!”
“你……你……你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我已经如此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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