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奈何明月照沟渠(十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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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江子萱,一字一句的说:“你知道吗?在你跟随丘聃游历天下之时,我已经陪伴在三郎的身边。在你尚懵懂无知时,我就与三郎许下了海誓山盟。在你尚未与他有婚约时,我就可以为了他四处奔波!你只看到他衣着光鲜,可曾知道他的狼狈不堪?你只知道他潇洒成风,可知道他的辛酸无奈?”

江月红说的话,如同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在江子萱的心湖里,虽然不会让心湖破裂,却能在湖面激起千层浪波。

这些事情,谢安然从未向江子萱说过,所以她一直以为,江月红和谢安然的交往,仅仅是因为江月红是内定的媵妾。那次,谢安然和江月红在一起被她发现时,谢安然便是这样解释的,因为江月红以后是他的妾侍,所以难免来往亲近了些。

无论如何,江子萱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更想不到,江月红如此了解谢安然,而自己,确实如同她所说的那般,没有看到谢安然最不为人知的那一面。

江子萱百感交集、五味杂陈,一会觉得自己当初对谢安然不好,一会又觉得自己所谓的感情就是个笑话。她甚至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的异志,穷书生和娇娇小姐相爱,却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被父母棒打鸳鸯。

似乎,她江子萱成了那根打鸳鸯的棒子,而江月红是被她打的多情人!

江月红斜睨她,自然看清楚了她变幻莫测的表情,又接着说道:“其实,不止这些,我还为三郎做过很多事情,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甚至,就连你们的婚约,也是我一手促成!”

她话落,江子萱的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尽管,江子萱因为这个庶出姐姐怀了谢安然的孩子而烦恼、而痛苦,可是说到底,在江子萱的心里面,还是深深喜欢谢安然的。

甚至,江子萱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江月红耍了手段。而谢安然,作为一个有担当的丈夫,不能舍弃江月红和她腹中的孩子。

可是,听江月红话里的意思,看她面上的那股子阴冷笑意,江子萱忽然想到,或许,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她所想的那个样子。就连她和谢安然的相知相交,或许也是一场阴谋!

这样的想法令江子萱不寒而栗,下意识便抱住了自己的双臂,道:“你、你是什么意思?为、为什么说、说我的婚、婚事也是你、你一手促……成的?”

“什么意思……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江子萱蹙起了眉头,狐疑的看着江月红,总觉得对方肯定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江月红坦然接受她的打量,笑道:“你不必如此小心,我不过是听说你举办了一个书画会。京城中凡是有些脸面的仕女和贵妇都受到了你的邀请,而我,你的庶出姐姐,堂堂江家的小姐,谢家三郎的妾侍,居然没有收到你的请帖,你不觉得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吗?”

“你、你说那么……多,只、只是为了要、要一张请……贴?”

“当然不止这些!”

“你、你还想、想要什么?”

“这个嘛……以后会告诉你,只要你给我一张请帖,等我参加完书画会,自然会告诉你。”

江月红绽放出笃定的笑容,从她的面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她方才哭泣时的伤心和愤恨。

对于江月红的得意,江子萱气恼,却没有办法,只能按照给她一份进出书画会的请帖。就像江月红所料想的那样,无论如何,她对谢安然是用了心,所以想要知道一切真相,不愿意被蒙在鼓里。

虽然,她隐隐的觉得,将请帖给江月红或许会节外生枝,可她无法控制自己追寻真相的欲望。谢安然,毕竟是一个懂她知她的人,无论今后如何,她现下必须弄清楚江月红话里的含义。

她细细想过,江月红无非是想要她丢脸出丑而已,她吩咐好六疾馆的下人们仔细一点,尤其是在书画作品和场厅的布置,定然能够防止对方的黑手,将书画会办好。

打定主意,江子萱不再犹豫,到书案上拿了一张现成的帖子,写上江月红的名字后递给了她。

江月红接过去,看了一眼,道:“三娘,其实有时候,即便身份显赫些,也是没有用的。你相信吗?现下,我在安然心里的地位比你高,而我在谢府的地位,到最后,未必比你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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