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 拔剑四顾心茫然(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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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尉寒本来就不愿再听他们胡言乱语下去,闻得方丈的提醒,忙与众人招呼,急急走出了壁画室。

屋里的几人,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去而就此停歇议论,反而是越演越烈,一发而不可收拾。

“安然,听闻长笙公主到处与人说你与她的婚事,不过就是得了太后的口头许可,并没有真的定下来,可有此事?”

谢安然苦笑,没有回答,眼睛不时落寞的看着墙上的壁画。

“安然,要我说呀,趁着没有定下来,你赶紧找个法子脱身,做皇家的驸马岂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前天我与淮山公主的驸马喝酒,喝到一半,淮山公主冲到酒楼里,将弹筝的歌姬活活打死不说,还将驸马也鞭打一顿。可怜她那驸马当初也是个伟岸丈夫,现在竟然不如女子,卑躬屈膝的向她讨饶。”

“是呀,是呀,宣明说得在理,尚公主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那个长笙一看也不是安分的人,她住在石家已经多日,你说这成何体统呀?”

……

桌子底下的江子萱,心里百味杂陈,江月红的事情她可以当做是意外,毕竟不是完全出自谢安然的本心,可是长笙公主的事情,分明是他主动抛弃了自己,为了慕国婚,放弃了对她的承诺,放弃了他们谢家和江家的利益联合。

甚至于,在她最需要他安慰的时候,他半分也不顾及她的感受,毁了他们的婚约,还给她按了一个朝秦暮楚的罪名,狠狠在她伤口上面撒了盐。

只是,现下的结果,是不是叫做报应不爽?

谢家万万想不到,他们一心想要娶的女子,竟然心心念念都是石尉寒一个人,不顾女子的矜持主动跑到石尉寒的府上去,气焰之嚣张,全然没有把谢安然这个准驸马放在眼里!

江子萱本应该嘲笑他的,笑他偷鸡不成蚀把米,笑他妄作小人。可是,她一点都笑不起来,只能哀叹人情本就凉薄。

她又想到了已经出去的石尉寒,他当初对她那般好,她却趁着他醉酒的机会偷偷跑了,不知道众人现下如何看待他?

还有长笙公主,怎么会到了他的府上去?他明明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怎么会不顾名声的收留长笙公主呢?

难道说,长笙公主这些年的相思没有白费,终于在最后时刻打动了他,所以他才不怕世人的眼光,毅然决然将她接到了府里?

想到这点,江子萱有些失落,对她好的人终于开始对别人好了,他的好,终究还是分量太轻,太有限!

随即,她又安慰自己,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反正他和她终究走不到一起,这样的结局,起码各自好受些。

一向好脾气的谢安然终于在众人三言两语的说道之下失了态,怒道:“闭嘴!我的事情,何用你们多言?”

他话落,气氛更加尴尬,众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好一会,高家二爷方才道:“好了,好了,如今这壁画大家也看到了,该走了。我已经命人定下酒菜,不如大家与我一起下山去畅饮一番?”

“好,极好!”众人附和。

毕竟高家二爷是长辈,他既然开了口,谢安然也不好拒绝,更不好发作,只得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桌子底下的江子萱早已经憋得脸通红、满身汗,见大家走出去,还不等她松一口气,谢安然忽然停下,回望室内,失神问道:“方丈,不知道这壁画是谁人所作?”

方丈作难,支支吾吾道:“这……那施主不愿意别人知道她。”

闻言,谢安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倒是一旁的高宣明沉吟片刻后,道:“说起来,方才乍见此画,我便觉得画风似曾相识,只是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高宣明的话将江子萱的心高高提了起来,在她未成事之前,万万不能让众人知道她的下落,否则她的父兄定然不由分说将她抓回去,她的一番功夫就白费了。

方才一直沉默的江邵乐这时也张了嘴,说道:“我也觉得这画风十分熟悉,不知道方丈可否为我们引荐作画之人?”

“阿弥陀佛!老衲既然答应了作画的施主,就断然不会将她的名字说出来,还请几位施主见谅!”

“好了好了,方丈既然为难,你们也不要再勉强,佛法不是讲究一个缘字吗?若是这位雅士真与你我有缘,他日你我定然能一睹风采。”

高家二爷话落,众人也没有再勉强。

等到脚步声远去,江子萱方才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怔怔看着窗外,不知道她的兄长是否认出了她的作画书法。还有其他人,是否从中看出了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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