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多情却被无情恼(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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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她的一心躲避,石尉寒态度坚决很多,他起身放开她的裙摆,改而握住她的手,沉声问道:“三娘,这么长时间过去,难道你还没有想清楚?你到底要躲避到几时?”

他温暖的大手触及她略微冰凉的肌肤,让她感到暖意和不舍,同时又生出一种快要被烫伤的错觉,舍也不行留又不敢,一时间竟然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眼光闪躲不敢看他,支支吾吾答:“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你先放开,我、我今日须返家,现下忙着去收拾东西,若是有什么事情,以、以后再谈吧。”

石尉寒似浑然未听到她的话,不容她逃避,径直问:“三娘,你难道真要给公子岩做妃子吗?”

江子萱自答应江邵乐的请求以来,从未流露出半点伤心和不愿,可被石尉寒这一问,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委屈,眼睛顿时湿润起来,透过氤氲雾气,看着他大氅上的皮毛,哽咽难语。

她明白,泪水是软弱的象征,却也是信任和依赖的征兆。好像孩子摔倒后若无父母在场总是勇敢的爬起来,有父母在时,却要撒娇、哭泣。自她有记忆开始,便没有撒娇的对象,老师素来严厉不由她软弱,兄长虽骄纵她可到底常年不在身边。不想,她都已经是及笄的人了,在石尉寒面前反倒如一个急需安抚的孩童般。

察觉到她的软化,石尉寒长臂一伸,搂她入怀,将她的脑袋轻轻按在了他厚实的胸膛上面。

“三娘,我仰慕你。”

他怀里的人一僵,虽然他对她一直极好,可却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直白的话语。她张了张嘴,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可此刻在她脑中占据上风的是感情。

她吸了一口气,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枕着他坚实的胸膛,眼泪夺眶而出,顺着她的眼角流淌,最后无声无息的落到他的胸前。

“大郎,我……”

“什么?”

“我也仰慕你。”

她心里有他,如同他心里有她一般,说不清楚谁的感情更深些,但是此情此心却是完全相同的。

她话落,石尉寒身体一震,面上带着惊喜,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三娘,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大郎,我与你心意相通!”

石尉寒双眼瞬间璀璨如星宿,深邃眼眸中闪过流光溢彩,下意识将她搂紧,道:“三娘,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将心给我的!”

江子萱被他的喜悦感染,脸上明明还挂着泪痕,眼角却同时浮现出了笑意。只是这样的喜悦到底还是偷来的,短暂得如流星划过。

过了好一会,她的理智终于恢复,他们不该再这样,他有了婚约,她也即将做公子岩的妃子,不如趁着现下没有弥足深陷早点脱身的好!她想得清楚,心痛不已,但还是理智的伸出手,轻轻推了推他。

石尉寒一个久经沙场的大丈夫,却比她更加的儿女情长,那咧到耳根的嘴角即便到了此刻也没有收回,眼睛更是快要眯成一根线,被她推了一下后,以为她是害羞,遂调侃道:“怎么?可是害羞了?放心,我早已经吩咐过,不会有人过来的。”

他越是欢喜,她越感酸涩,幽幽说道:“大郎,你有长笙公主,我有江家拖累。我们两人,以后还是不要见面吧!”

前一刻,石尉寒还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这一刻,便如置身寒潭之中,半响也回不了神。他的笑容尚来不及收敛,便僵在了脸上。

江子萱趁着这个空当,轻轻推开他,后退两步,不敢看他,害怕看到他失望和伤心的神情,低声说道:“大郎,这辈子,是我欠你的,若有来生,我一定会报答你!”

石尉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待确定她是认真的,不由嗤笑一声,反问道:“三娘以为你我真有来生?”

“大郎……”

“纵使有来生,你便能做到承诺?须知,今生你我能够相遇,你尚且不能许给我,来生何其飘渺,你又怎么能做到今生的承诺?”

“我……”

“三娘,你不必多说,我只问你,你说你心中有我的话,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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