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真的决定了吗?(1 / 2)
“瓷姐,你不睡吗?”顾挚云夜起的时候,经过后院,便看到沈瓷穿着睡裙,坐在她经常的坐的摇椅上,望着满天的星辰,不知道正在想着什么。
顾挚云走了过去,揉了揉自己睡眼朦胧的眼睛,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疑惑,从韧禾的二爹爹离开之后,她就感觉到瓷姐有一丝不寻常了,她本没有在意,却没想到自己一觉睡醒来之后,却还是看到瓷姐没有睡,心中疑惑,顿时冒了上来。
也这才想起,瓷姐身上似乎有伯夫所说的那个印记,只是为什么当时瓷姐会说她身上没有了,瓷姐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我不想睡,怎么起来了!明日还要上学堂呢?到时候误了时辰,被先生罚的话,我可不管!”沈瓷收回自己纷乱的思绪,从摇椅上坐起身来,望着完全没有睡醒顾挚云,笑着说道,语气中不乏调侃的意思。
只是,这样的沈瓷,却是更让顾挚云担心了起来,物极必反,瓷姐不是一个喜欢说笑的,这倒是显得有些反常了起来。
“瓷姐,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顾挚云迟疑了一下,望着沈瓷,她想问,为什么沈瓷不承认自己身上的印记的事,可是却不知道什么开口,她是知道瓷姐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是不记得并不代表不存在,伯夫之前也已经说了,若是瓷姐身上确实有那个印记的话,那就说明,瓷姐是温府的人,那可是官家的小姐,指不定已经端得是荣华富贵。
平日里,先生让自己勤加学习,为的不就是有一日能够考上状元,为的不就是光耀门楣,进入官场吗?
而现在,看瓷姐的意思,她似乎根本就一点儿也不在意这件事。
“不知道怎么说,那就不要说,你现在任务就是好好的学习,争取能够考上科举,那么我也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了,其他的事,并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还有今日的事,你最好不要说出去,就连韧禾也不能告诉,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现在的生活。”沈瓷怎么会不知道,猫儿现在心中的想法,其实她也已经想好了,她现在过得很好,若是自己真的是温家的人,想要认祖归宗,那自己的之前所经历的一切,肯定都会被调查出来,那么翎之烽费尽心思为自己安排的一切,也就白费了。
谣言伤人,就算自己真的得以认祖归宗,到那时候,自然会有多嘴的人会将自己之前做的事翻了出来,在西凉,进入过风月场所的人,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人,到时候坏了自己的名声不说,还会惹来一堆不必要的麻烦,自己现在的日子就过的很好,这又是何必呢?
只是想来,有些事还是必须要查清楚,免得到时候被人算计了,自己还不知道所以然来,那么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这便是得不偿失了。
“瓷姐,你要离开,为什么!等我考上科举,我一定会对你好的!”顾挚云听到沈瓷说道要走,顿时一种一慌,也顾不得自己之前的考量,连忙上前,一把抓住沈瓷的手,表情急切。
“你急什么,我又不是说现在要走,等你考取了功名我再走。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生活,若是以后你考取了功名,被人发现以后这么一个曾今在青楼呆过的姐姐,只怕仕途也会有影响的。这些年,我为你们兄妹的付出也已经够了,我想要去过我自己的生活,难道猫儿,你还想要强求我在你身边,然后守着你娶夫生子吗?”沈瓷有些好笑的看着顾挚云,然后将自己手中从猫儿手中抽了出来,抬头看着满天的星光,第一次,她的眼神中竟然闪现出了一丝的迷茫,其实在今日那个男人来访的时候,她就有种预感,预感自己的平静的生活会被打破,或许自己想要的生活,将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好了,快去睡吧!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趁你睡着的时候偷偷的跑掉的。”
“瓷姐!你……说话算数!”就算沈瓷已经保证了,顾挚云的表情依然带着一丝的不信,她还记得师傅还在时候,瓷姐也说过会回来的,可是那天她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瓷姐回来。
瓷姐一直都有自己的主张,她想要做的事,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她不想让瓷姐走,真的不想。
“嗯,说话算数!”沈瓷点了点头,推了顾挚云一把,然后仰躺在摇椅之上,望着满天的星辰,却不再开口。
顾挚云看到沈瓷这个样子,虽然心中还有一丝不安,可是却也是无可奈何,一步三回头,终究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沈瓷在院子里,享受着自己宁静,可是却并不代表,凉城里一切都如她这里这般的平静。
皇宫中,御书房的灯光依旧亮着,翎轻匀看着站在下首,微垂着头的翎之烽,心中却不是滋味,虽然当年穆家的事,她确实有愧,但是心中最为愧疚的还是这个女儿。
她本应该是天之骄子,却因为自己的偏爱,和当年的一时不查,失去了原本属于她的位置,这些年她为这西凉的大好河山所做的一切,她都记在心里,可是现在说什么感谢,愧疚的话,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她已经完成了当年他们之间的誓言,现在轮到她来履行她的承诺了。
只是,在看到这个自己一直未曾关心的女儿,成长到如此优秀的地步,一时间,她竟然有些自己怀疑自己当年的选择是否是错了,若是她百年之后,是这个女儿坐上她的位置。只怕西凉可以走上一个鼎盛的时代吧!
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不过,幸好,太女也是不错的。
就算她百年之后,也有脸面去见打下这大好的河山的祖先了。这也是让她感到欣慰的地方。
“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翎轻匀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翎之烽,沉吟了一会,终究还是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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