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真的决定了吗?(2 / 2)
翎之烽点了点头,撩起衣袍,双膝跪在地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她看着风姿犹在的母皇,恭恭敬敬的朝着她磕了三个响头,这才说道:“不孝女儿已经想好了,明天三更便带着辞月离开凉城,后日母亲便可以宣布我已经辞世消息,西凉从此再无大皇女翎之烽。只是从此以后,不孝女儿再也不能再母皇跟前侍奉了。”
翎轻匀叹了一口气,推开凳子,从书桌后起身,走到翎之烽面前,伸出双手扶起翎之烽,看着她那张神似起父亲的脸,都是从自己身上掉出来的骨头,她又怎么可能不心疼呢?当年他的父亲使计,让她生下了她,虽然有恨过,怨过,甚至想过不要这个孩子,可是最终她还是将这个孩子留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亲身骨血,放弃又谈何容易,只是庆幸的是,这孩子不像他爹爹。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没有看懂这个女儿,若不是因为郝家的事,只怕她到死都不会发现,这么些年,她已经建立了一个如此庞大的实力范围,只是幸好,她不是一个喜欢权利的人。
但是,她也更加明白了,她是留不得的,任何一个君王都不会希望看到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权利的势力的存在,即便那个人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面对于一个随时会爆发的威胁,她又如何敢放心的让她一直存在呢?所以,她必须地走,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只是到了摇决定的时候,却又不免有些不舍。
“朕知道,剩下的事,我相信你可以处理好,下去吧!”翎轻匀有些颓然的笑了一下,望着翎之烽慢慢的退出了自己的视线,走回书桌面前,坐下。
拿起搁在一边的毛笔,看着手中的奏本,一时间有些愣神,难道真的是这个位置坐久了,连亲情都淡漠了吗?
翎轻匀不知,真的不知……
翎之烽出了御书房,便看到翎烟舒站在不远处,似乎正在等候自己一般,翎之烽几乎是在瞬间恢复了自己轻佻的表情,她吊儿郎当走到翎烟舒的面前,伸出一只手搭在翎烟舒肩膀上。
“太子殿下,这可是在特意我?”
“皇姐,你瞒我瞒得好苦啊!”翎烟舒苦笑了一下,看着在自己面前没个正形的男子,一想到今日摊在自己面前的一笔一笔资料,她一直都不敢轻视眼前这个看似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的皇姐,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她的能力,自己虽然自认为小心,但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就在别人的视线范围一种。
一直以为自己运筹帷幄,步步为营,将所有的势力范围都看得清清楚楚,本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没想到棋还没走几步,便发现自己才是局中的那颗棋子。
“太子殿下,这可就错了!我一个伤重病危的皇女,能够做什么事呢?殿下多心了。走,今日个姐姐心情好,去里殿里喝几杯!”翎之烽轻佻一笑,并没有将翎烟舒的话放在心上,她一把拉住翎烟舒就往秦鸾殿的方向走去,熟悉得就像是自家的院子。
翎烟舒也知道这里不是可以说话的地儿,倒是没有说什么,便跟着翎之烽回了自己的殿里,挥退了伺候的人,翎烟舒看着翎之烽依旧是一副轻佻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猜测,自己这个大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翎之烽根本就没有在意翎烟舒复杂的眼神,直接熟门熟路的从一屋中的一个暗格内取了一瓶好酒,揭开盖子,也不叫翎烟舒,便径直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还忍不住感叹道:“我一早就想着太子殿下的这坛酒了,只是一直不好意思开口,今日看在皇姐伤重的面子上,想来太子殿下不会舍不得吧!”
在看到翎之烽从暗格中取出酒坛的时候,翎烟舒便眼神一变,表情有些发苦的看着翎之烽,若然一切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她已经建立了一个足够强大的情报网络,只怕这个网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惊人,这个暗格,除了她自己以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可是翎之烽却知道了,那只能说,她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安插了人手,可恨的是,她却一直没有发现。
而现在,这个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伤重的女子,身上没有半点损伤的坐在自己面前,若不是知道她在外人面前,都是这么一副表情,只怕她也会气急。
外人?翎烟舒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苦涩,原来如此,虽然他们是姐妹,可是在翎之烽眼里,自己自始自终都是一个外人而已。
只是,她不明白的事,依着她的能力,为什么还会甘于被自己压在下面呢?
“你是我皇姐,不过是一坛子酒而已,我又有什么舍不得了呢?皇姐说笑了!”心中越不是滋味,可是偏偏脸上的表情却无法显露出来,这种难受的滋味,让翎烟舒有种被蚂蚁啃噬,心痒难耐,却抓住地儿的感觉。
“还是殿下最懂我心。那我就不客气了!”翎之烽自然是知道翎烟舒心中的纠结,她本就无意和她争夺上面的那个位置,所以她也就根本就没有在意翎烟舒此刻不痛快,翎烟舒是个聪明人,看到聪明的人吃瘪,这是一件让人无比痛快的事,所以翎之烽根本就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她听得翎烟舒言语,顿时毫不客气的将酒坛子抱进了怀中。
她爱酒,但是却也是饮之有度,而且……
此次离开,她定是要带辞月回师门一趟,这酒很好,还是带给楠饮吧!想来依着她的能力,定能将这酒参透。
一想到以后又能从楠饮手中敲诈几坛美酒来了,翎之烽的心情一下子便好了很多。
抬头看了一眼,还在纠结翎烟舒,翎之烽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她身形一动,就在翎烟舒还没回神的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翎烟舒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空空如也,脸色惨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身形一下子颓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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