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冤家不对头(中)(2 / 2)
然而黄天韬真正想跟我说的,不是“谢谢”两个字,而是“对不起”三个字,他觉得自己之前对我所做的事真的太过分了,他觉得自己之前这样瞒着我、偷拿我的手机这件事是辜负了我对他的信任和照顾。黄天韬一向都是独来独往惯了,他在外流浪的这些日子里,见过不少的人,也经历过不少的事,他对这个世界有着清醒而又独特的认识。不同于我,他走过很多的地方,有着丰富的见闻和充足的阅历,他知道的事情比我多,懂的知识也比我多,他见过的世面也比我广,他深知这个社会人心险恶、世道复杂,每个人都是以自己的利益和目的为先,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和达到自己的目的,人们会用尽各种手段去实现,甚至不惜牺牲身边的人和感情,这种事情黄天韬见得多了,他逐渐不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心和实意,他不再觉得人与人之间相处是有完全纯粹的情谊。因此他没有所谓的朋友,更没有所谓的敌人,他有且仅有他自己和利益,他甚至觉得他交往的每一个人都是与他有着共同的利益而交往的,并不是因为情感的需要而与他相处。他习惯了用一副冰冷的、势利的嘴脸来面对不同人,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管对方是有求于他还是他在意的人,他都一律用玩世不恭、嬉笑玩乐的态度去对待,让人觉得他是个没心没肺、乐观开朗的人,降低对他的戒备之心和防范能力,在他面前展现出真实的自我,却无法获知他的真正面目和真实心理想法。当我突然之间用真心对待他,突然之间这么在意他的感受和看法,他就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给我反应,因为我对待他的方式与他一贯交朋友的方式不太一样,他没有想到我对他好并不是图什么。在他惯性思维里,我突然之间说会多点来给他做饭是因为我要他帮忙,如果他不帮我的话,我就不会理他。但事实却如我所说那般,只要他喜欢,我很乐意给他做饭吃,同时不会要求他为我做什么。我的这种情感和做法颠覆了他的惯常交友思维,当遇到这种不常见的情况,他自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即时的反应了。
他的工作性质使得他养成了一种习惯,就是“守口如瓶”“不轻易泄露秘密”的好习惯,他不会轻易跟人分享他的生活动态,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他所查到的资料和信息,不会主动将他人的信息外漏,他不仅将自己隐藏得很好,他还很善于保守他人的秘密,做到“密不透风”。与其说是他的工作性质使然,倒不如说是他多年的成长经验促使,他的个人性格和成长经历让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并运用到工作当中。自然,他背着我对我做的那些事也不会主动告诉我了,更不会向我说出他想要干嘛和他想要我干嘛,他只会一步一步来牵着我走,想一出是一出,看上去像是不靠谱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有着全盘的计划,而只有盘问他才能得知他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不然想要靠黄天韬自己一个人说出来是不大可能的。
刚刚在我进去换衣服的时候,黄天韬回到他的房间里,因为在我叫他出来吃饭的时候,他就听到指纹模型的机器已经制作出来了,我的指纹已经被成功复制了一份,黄天韬拿了出来,并在我身上偷来的手机上试,他很快就用那个指纹模型打开了我的手机,他看到了我的手机里面的东西,但是时间很紧迫,时间不允许他仔细浏览,因为我很快就会换完衣服出来,我很快就会看到他在我背后做的事。所以为了能够仔细看清楚我手机里面的资料和信息,黄天韬仔细地听着我的动静,好判断我什么时候出来,他能够在悄无声息之间把我的手机还给我而不被我发现,也不让我看出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仔细地听着,耳朵很是灵敏,仿佛没有任何的声音能够逃过他的耳朵,也不会有任何的风声从他耳边经过而不留痕迹。同时,他的动作也很迅速,他能很快地就将他制作的那个指纹模型用于实际当中,也很快识破了我手机里面的密码,打开了应用软件和各个程序,大致浏览了我手机中的内容,知道了我内心世界中的真实情况。但是为了了解到更多关于我的信息,他用自己的U盘插入我的手机之中,好在里面植入一道木马程序,能够令他即便是在远程也可以查看我的手机信息,并控制我的各项应用活动。但是植入木马程序不是一下子就能搞完了,虽然他家里的网络很快,但是仍旧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完成好,所以他便想办法拖延时间,为他能够顺利侵入我的手机做准备。很快,他就将U盘上的木马程序全都植入到了我的手机里面了,他才把U盘拔出,再将我的手机放到桌面上,等着我出来取走。如果我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他可以就这样蒙混过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如果我能意识有异常的话,那么他就得找个借口敷衍我,好让我对他不会产生怀疑,更不会对他产生任何的信任危机。他很厉害,很聪明,也很能干,他的脑子转得很快,在他知道了我有了怀疑的心理时,他就赶紧找借口搪塞我,让我不再怀疑下去,事实上我也确实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到了,真的以为手机是自己的一时粗心大意落下了,丝毫没有怀疑过黄天韬会在我手机上动手脚这一事情。但是以防万一,他害怕我会顺着自己的感觉深究下去,会查到他的身上,所以就借着吃饭为由,突然之间触景生情,和我说着他父母的事情,目的就是为了分散我的注意力,同时获取我的一波同情之心和怜悯之心,让我对他疏于防范和戒备,而且通过真情的流露和私人事件的交流,他可以让我感受到,他是没有事情瞒着我的,而且我也不该对他有所怀疑,我应该相信他的为人和所做事情的动机。在我听他讲述关于自己的身世听得入迷之时,我也就没有任何的心思回想手机突然失踪的谜团,更不会去关心与他身世无关的事情,自然而然地就淡忘了刚刚他对我所做的事情。
“什么?你说什么?你居然跟我说谢谢?我没听错吧?”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以为是黄天韬又在玩什么把戏。然而就在我准备问他的时候,我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了,我看了看手机,原来是我妈妈,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她看我还没回家,就觉得我一定是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忘了回家的时间,所以特地打电话来催我回家。我虽然还没接电话,但是我已经能大致猜到电话的另一端的人会跟我说什么,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态度跟我说话,我听到了电话铃声的开头,我就已经猜到了这段对话的过程和结尾了。
但是我总不能告诉妈妈我现在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家里吃饭,还给他的房子打扫卫生、买菜做饭,甚至还在他的家里换上他的衣服吧,这些事随便让她知道一件都是不得了了,她一定会大发雷霆,甚至会有一种想要杀了我的冲动。因为她并不喜欢我和别的陌生男子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也不允许我未经她的同意而与陌生人见面相处,更不希望我和其他的男性朋友相处并产生别样的感情。这都是她对我的要求,要是我违反了她的要求,甚至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一定会想办法逼着我和朋友分开,甚至断绝朋友关系,哪怕我和这位异性朋友之间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也不想让我们做朋友。如果我敢有一丝丝反抗的意思,她一定会变着法子来折磨我,不理我,不管我,与我冷战,控制我的人身自由,不让我出门,也不让我参加社交活动,硬生生要把我逼疯掉才肯罢休。如今我在黄天韬家里做了这么多事情,要是让妈妈知道了的话,我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我不能在电话里跟她说实话。但是她都已经打电话过来催我了,我总不能连她的电话都不接吧,这样她会更加疯狂的,她会实行夺命连环call,连续响好几个电话来找我,直到我肯听她的电话为止。接电话理她吧,她又会问长问短,刨根问底;如果不理她的话,她会担心我,从而打更多的电话,结果将会更加糟糕。我左右都是为难,想了很久,都没能拨通电话来接听。
黄天韬听到我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原本在吃饭的他也慢了下来,不再专心吃饭。他瞥到我的来电显示,上面写着“妈妈”二字,他知道我是因为为难,不知道如何跟母亲交代我在干什么、在哪里而烦恼,也因此迟迟不肯接听电话。他能懂我的心思,但是他知道的还只是表面现象而已,以为我们两个的关系不是很好,不知道我跟妈妈之间真正的矛盾。他看到我犹犹豫豫的样子,觉得我可能会有事情发生。原本他只想坐着看戏,看看我究竟如何应对这样的难题,但是他知道我的困难,而且他把我的底细摸得这么透彻,他很清楚我接这通电话会面对什么样的困境,所以他内心也有想过要帮助我,让我做到两全其美而不得罪任何人,同时心里也不会有任何的负担。但是他也清楚,我只有靠自己才能过这一关,我需要的帮助更多的是他人的推动和鼓励,而不是实实在在的代劳。
“怎么不接电话呢?”黄天韬夹起面前的菜,若无其事般的吃着,然后看着我如何应对这通麻烦的电话。
我听到黄天韬这么问之后,我的心里也是有些慌的,我为什么不接这通电话呢?电话的另一端是我很熟悉的人,是我的至亲,她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关心我而已,我有什么不敢接的呢?要是我接了的话,又会发生什么呢?最坏的情况又是什么呢?我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呢?我一遍一遍地问自己的内心,好让脑子更加清楚,我应该如何应对这通电话。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电话挂了,因为实在是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这通电话就自己挂掉了。不过很快,这通电话很快又重新拨打了过来,因为我知道,电话的另一头没有听到我的回应是不肯罢休的,我哪怕是对她说些无用的废话、敷衍之话,也要接听,不然她还是会在挂了电话之后又一遍一遍地重拨过来,直到她得到她想要的回应为止。
这一次,我没有再像上一次那样思考得那么久了,我在铃声响了没多久之后就拿起电话听,这一次,我不再犹豫了,我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应对了,我不怕她在电话里会如何刁难我,更不怕她会给我出什么难题。我很有信心,我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向她交差,好不让我陷于绝境之中,更不会让她感到失望。
“接就接,你以为我不敢吗?”我反过来唬住黄天韬,我不能让他觉得,我原来在妈妈面前是这么怂的。于是我接通了电话,平复好内心翻滚涌动的心情,认真地接听她的来电。
“喂——妈妈,是我。”
“洛雨啊,你怎么这么迟才听我的电话啊?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她焦虑的心情。
“没有,怎么会呢。我刚刚在和朋友玩呢,一时之间没听到而已,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电话的。”
“朋友?什么朋友?你今天是出去玩了吗?怎么没告诉我呀?”
“我告诉你了呀,我出门的时候就跟你说了我今天出来和朋友玩嘛,你不记得了吗?我想着今天周末嘛,天气又这么好,就想出来走走,运动运动,我都跟你说了的呀。”我的脑子里快速地转着,将一切安全的可靠的借口和理由想出来,并组织好语言,淡定地说出她想要听到的话。
“哦,是吗?可能是妈妈忘记了,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的,那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呢?你们又在干嘛呢?”她像是在查岗一样,想知道我的所有行踪轨迹,好确定我有没有越界,是否越过她心里那道防线。
“我吗?我……我现在就跟朋友一起啊,何家月你知道吧?我就是跟何家月在一块儿呢。”由于我不能说出我是在黄天韬的家里呆着,我只能根据白天的活动,告诉她我是在跟何家月在一起,这样她就不会太怀疑我了。
“是家月啊……那还好一点,那你们两个这么晚了,还在外面玩吗?都吃饭了吗?要是还没吃的话,顺便带家月来家里吃饭吧,反正今天啊,你黄叔叔买了很多菜回来,我们两个吃也吃不完的,带上你的朋友来家里坐坐啊。”
原来她不仅是催着我回家吃饭,还想借机让我带何家月回家,这样她就能通过何家月的口来得知更多关于我的事情了。可是我现在是在骗她啊,何家月并不在我的身边,我也无法带她回家,怎么能一起吃饭呢?不行,我一定得想更加完美的理由来应付她才行。
“不了,妈妈,何家月今天不来了,我今晚也不回来了,我会到何家月家里住一晚,明天再回来。”
“明天?你确定你要在别人家里留宿?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何家月啊?你要是没事就赶紧回家吧,大家都等着你开饭呢。”
“不用了,你们自己先吃吧,不用留我饭了,更不用等我了。现在都这么晚了,要是我一个人回去,何家月会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而且她喝了很多的酒,我想我得带她回去,免得她一个人莽莽撞撞的,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而且,妈妈你也不用担心了,我就在她的家里住一晚,她巴不得呢,她早就想和我住在一起了,所以根本不会嫌弃我,更不会觉得我会给她添麻烦的。”我急中生智,瞎扯了一个理由出来。不在我身边的何家月因为我对妈妈的交差而平白无故地躺了枪,更不知道我会借她来应对妈妈的来电。
她相信了我的鬼话,相信了我真的跟何家月在一块儿,相信了我会在何家月的家里留宿一晚,明天再回去,她似乎对我的谎话没有任何的怀疑,她也不再问我再多的问题了,而是嘱咐我万事小心,注意路上的车和行人,也嘱咐我们两个女孩子不要玩得太晚,注意天黑防寒。
“行了,妈妈,我们两个女孩子会知道自己照顾自己的了,我们会互相帮助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保证明天一定平安无事地回到家。”我向她做出最后的保证,让她不再对我产生怀疑之情。
“你明天回来的时候,我会不在家,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办点事,可能开不了档,卖不了烧腊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你记得回来之后锁好门,小心身后有可疑人物跟着,知道吗?”
“你要出去,你要去哪儿?做什么?”
我有些好奇,因为她很少会抛下自己的生意,转而出去外面的。一般去得近的地方,她会早上早点出门,下午早点回来烧制烧腊来卖。而只有去得远的地方,她才会暂停卖东西,从而做自己的事。她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十年如一日,每天都是菜市场和家里两点一线,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更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做,她也很少出远门,更被说是去旅游玩。如今她居然要自己给自己放假一天,而且还说要出去一趟办事,看来这件事对她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了,而且她可能还得去很远的地方才能办到,甚至这件事还得办很久,不然她怎么能连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呢?这么模糊的说法一点都不像她平时的作风,她更像是在隐瞒了某些事情。
“你别管我了,反正我就出趟门办件重要的事,你回到家没看到我就不要大惊小怪的,我可提前跟你说了,别到时候咋咋呼呼的。”
她还是没有跟我说实话,也不告诉我她究竟想干什么。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勉强她说了,任由着她去了。反正她不在家的话,我的行动就更自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怎么舒服怎么来,完全不受她的束缚,更不用被她管着,这种酸爽只有经历过父母不在家、自己在家称霸王的人才会理解的。想想当初自己还能在家称霸王的时候多逍遥自在,不用被别人管着,不用因为害怕而做事畏手畏脚的,更不用因为做错事而被人骂,仿佛自己就是家中的“一言堂”,没有人敢反驳自己,没有人会否定自己,更不会有人怀疑自己。但是这种感觉实在太珍贵、太稀缺了,我已经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更没有这样的尝试了,因为她总是在家,我在家的时候总能见到她,我总是会和她处在同一个空间,我无法躲避她,更无法在家中做“一言堂”这么胆大妄为的事情。我面对着她,唯唯诺诺,畏手畏脚,行动和说话都有着很大的束缚,我无法在家安心地表现自己,无法做到真正的自我,我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之中。
“好吧,那你明天去哪儿都好,做什么都好,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哦。”
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既然她不肯说,那我问得再多也没有用,与其在这儿纠缠,不如及早结束了这通电话,好好想想我接下来该去什么地方睡觉更好了。我挂了电话,没有再跟她继续聊下去。
黄天韬全程听着我和妈妈在讲电话,听着我们两个之间的对话,一边吃着桌上的饭菜,一边看着我在他面前演的这出好戏,他都忍不住要为我鼓掌,为我喝彩了。因为他很少见过有人能这么淡定地撒谎,而且撒谎的时候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脸不红心不跳的。他也很少见过有人能自圆其说,谎话连篇,明明漏洞百出的谎言,还能说得这么淡定自如,而神奇的是,听的人居然也相信了这谎言,任谁听了这谎言,都会发现这些鬼话是骗人的,根本就经不起推敲,更别提信服了。黄天韬听过很多人说谎,他能够甄别哪些话是真心的,哪些话是假意的,他知道一个完美的谎言是怎样的,更清楚想要编织出一个谎言而不被人识破是有多难,哪怕这个谎言天衣无缝,没有人能够甄别出来,撒谎的人也要接受良知和内心的考验,如果这个说谎的人连自己都能骗到,那么他的心理素质才算是真正的强大,才算是一个真正的说谎专家。但是在他听到我的谎话连篇之后,他就觉得我非常有做撒谎专家的潜质,他觉得我的心理素质可以强大到既能欺骗到他人,还能欺骗到自己,毕竟这种能力可遇不可求,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的,而在我身上,他仿佛看到了曙光和希望。他甚至还觉得,要是我能够加以训练和练习,一定能成为一个满口谎言的大老千,骗倒所有的人。虽然我编的谎言有很多的漏洞,甚至里面出现了很多的逻辑错误,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么急的情况下,我还能编出这么完整的谎言也算不错吧。更何况我讲的时候是有理有据的,连妈妈都能相信我所说的话,那么就证明,我撒谎这方面还是可以的,至少能骗到身边的人嘛。我知道说谎是不对的,但是我这也是实属无奈之举啊,如果我有更好的选择,我一定不会选择欺骗她,以谎言的方式和她对话。
“怎么不跟你妈妈说实话?怎么不跟她说你跟我在一起,非说你跟何家月在一块儿呢?我有那么可怕吗?”黄天韬看到我如此心虚,便觉得很好奇,他假装想不通我为什么要向妈妈说谎话。
“你不懂,你就别问了。”我不想跟黄天韬解释太多,害怕我解释得越多,就越解释不清楚。
“我就是不懂才会问你啊!要是我都懂的话,那我们之间就没啥可以交流了,你说是吧?”黄天韬说着模棱两可的话,听他的意思,他好像知道很多关于我的事情一样,“总要有个人装装傻,这对话才能进行下去,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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