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越子弑父(1 / 2)
银面鬼煞说的准备大约就是他手心的那块帕子。
谢酒棠想不出那白日里的黑衣老者和他究竟是何种关系,也不明白他们同绣这帕子的女子又有何等渊源。
但是她知道鬼煞对这件事的执念很深,这样一个人只有在对待自己真正在意的事情上才舍得费心用十七条假手帕屡次试探。
谢酒棠同样也在猜测着今夜她或许能当个旁观者偷听到一段惊天秘闻什么的。
这秘闻必定和鬼煞有关,彼时他必定不会再花十二分心思在她身上,今夜便是一次绝佳的逃命机会。
很巧合,她的想法很快便被验证了。
因为,纵使在屋内,她已经听见了窗外双剑的铮鸣声。然后如预料一般,鬼煞纵身迎上。
可又在预料之外的,鬼煞并没有选择迎上后侧身避开,拧身腾挪间,未见他如何动作竟凭空横出一杆长枪,只听一先一后两声脆响,双剑便被挑飞。
然而剑被挑飞时,那黑衣老者已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门前,可那双剑仿佛长了眼似的,直取老者死穴。
“剔骨离魂枪!”黑衣老者一声惊呼,不敢正面攫其锋芒,连退三步,凭空击出一掌意图拦下双剑。
可那具化的掌力竟被那双剑闯过,最后恰好击向鬼煞心口处。
鬼煞一挑冷森的枪尖,那掌力竟就这样被生生化去。
而那老者却实在抵挡不住,退无可退,整个人抵在一根柱子上。只听“笃笃”两声,双剑交叉着精准抵在他因年老而经脉凸显的脖颈上,剑尖一直没入到柱子中去。
双剑在他的脖颈上,一左一右,分别刺了两道醒目的血痕。
彼时,鬼煞盯着老者的衣袖,老者垂眼看着鬼煞那寒芒如雪的枪尖,而谢酒棠,此刻已缓缓挪向了窗口。
那老者抬起眼来看着一步步走进的鬼煞:“你究竟是他的什么人,我与他之间的事,为何要你来了结?”
谢酒棠正离开的步子无声息地一顿。
他?“他”是谁?
只见鬼煞懒懒地收起银枪,抄手道:“越家的大小事哪一桩我不知晓,老家主,你年事已高,我此行,正是奉家主之命,护送你去颐养天年的。”
“看来你是那孽子的走狗!”那老者突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难听的怪笑,“颐养天年?哈!他打算送我去何处颐养天年?”
在听到“走狗”二字时,鬼煞的眉目陡然冷冽,谢酒棠即便离得远远地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压抑的怒意。
“何处?”鬼煞这回没有像那老者一样笑:“阴曹地府。”
说完这话,他本以为老者再也笑不出了,谁知他牙齿抖动磕撞间,咯咯地笑着,笑声竟越来越放肆,最后竟笑得弯下了腰。
可他这一弯腰,身子离开那根木柱,于是,双剑的剑刃直接吻上了他的脖子。
哧地一声,一道血柱如优美的弧线从鬼煞眼前掠过,弧线的终点,落在他的衣角。
本就是银红色的衣袍,此刻又被染深一分。
“哈哈哈哈哈……孽种!逆子!”老者几近疯狂地笑骂着,挥舞着双手拔下双剑,“孑然,孑然……你竟要弑父!弑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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