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生死相依(1 / 2)
“陪在我身边的时间也有限,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杨大哥一人,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如果没有他,我真的不知道我活在这世上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我求你们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嫁到杜洛,不想失去杨大哥……”
白乔煊听她的意思,杨濯对她也应该有意,只是他不知道,杨濯对她的感情究竟有多深?因为毕竟有那句俗语——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都是如此,更何况是恋人。杨濯能不能为卢叶,顶住卢天胜的压力是很重要的问题。所以现在必须先搞清楚这个问题,才可以谈及以后。想到此处,白乔煊对卢希说道:“我们先去一趟督军署。”
卢希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要去督军署,就又听白乔煊说道:“二哥,你和二嫂等我的电话。”
卿子汀不明白白乔煊的意思,可童昱晴完全明白,她扶起卢叶,轻声安慰道:“你别怕,你姐姐和姐夫都已经在想办法帮你了,我们先等他们的消息,再去父亲面前求情。”
白乔煊几乎是将车飞到督军署的,卢希害怕得紧闭双眼,迷迷糊糊中就被白乔煊拉上了楼,刚看清督军办公厅的大门,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两个兵士拖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往外走,白乔煊看到被拖着的那人正是杨濯,立即猜到了他为什么被打,连忙对卢希说道:“快去给你二哥打电话,让他们快到督军署来,我们拖不了多久。”
说完白乔煊跑到那三人面前,对那两个兵士说道:“两位兄弟稍等片刻,不知杨副将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兵士小声说道:“得罪督军了呗,唉……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话果然不假,就连杨将军也有这么一天,督军发起火来,可真是翻脸不认人。”
另一个看了看四周,小声喝道:“你不要命了呀,还不快走?”
白乔煊又拦在他们面前,“两位兄弟稍安,还请等我请示过督军,再把人带走吧。”说着白乔煊朗声对屋里说道:“父亲,乔煊求见。”
那两人知道他是督军的女婿,不敢不听他的话,便将杨濯安顿在墙边,一人一边守在两旁。
卢天胜不知道他是为何事而来,便让他进来了,白乔煊见礼后问道:“不知杨将军犯了何等大错,竟惹得父亲大动肝火,他不是一向最合您的心意了吗?”
卢天胜想起杨濯就心烦,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不提也罢,你寻我来所谓何事?”
白乔煊只能硬着头皮回道:“父亲见谅。乔煊此次前来就是为了杨将军的事。叶儿……”
白乔煊话没说完,卢希就回来了,“叶儿是您的亲生女儿,您怎么能把她往虎口里送呢?”
卢天胜猛一拍桌子,怒道:“放肆!你这是和父亲说话的态度吗?!”
“您想让我尊敬您,那您也要有做父亲的样子啊。杜洛是个什么地方?杜洛的人又都是些什么人?您把叶儿嫁到那种地方去,嫁给那样的人,她日后还有活路吗?”
卢天胜吼道:“她身为我卢天胜的女儿,就有责任分担家族的重担。这桩婚事又没有落到你的头上,你着的哪门子急呢?”
卢希一时语塞,白乔煊见卢希争辩不过,连忙接过话头,“父亲,希儿也是担心妹妹的安危,若有言语不周,顶撞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卢天胜刚要说话,卿子汀和童昱晴就赶了过来,卢天胜看到几乎从没来过督军署的儿子,就明白他也是为此事而来,直接说道:“乔煊、昱晴,希儿和挚儿从未接触过政事,不懂事我可以理解,可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他们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吗?”
方才情急之下,白乔煊没想到人多会有“逼宫”之嫌,只想着以卿子汀在卢天胜心中的地位,让他前来求情,成功的几率会大一些。如今他见卢天胜却因此而震怒,不由暗责自己思虑不周,他思量再三后稍一颔首,姿态谦逊却不卑下,“父亲误会了,乔煊所说杨将军之事不仅是私事,还有公事。”
“哦?”卢天胜这才有兴趣继续听他说话,“什么公事?”
白乔煊回道:“乔煊知道,父亲之所以狠下心来,想让叶儿嫁到杜洛,是因为大哥在虎踞关节节败退,杜洛的人直逼东境防线。您痛恨杨将军,不是因为他与叶儿之间有情谊,而是因为在这个时候,他们两人的情谊有碍于蒲炘州的稳定。所以只要解了东镜之危,您是不是就不会将叶儿送到杜洛了?”
“当然。如果没有东镜之危,我何必断送女儿的一生?可现在的问题就是,你们的大哥打不赢杜洛王。敬武都打不赢,杨濯说他能打赢,这不是笑话吗?”
白乔煊接道:“这为什么就是笑话呢?凡是领兵的将领都该明白穷寇莫追的道理,可如今杜洛王自恃强悍,对我们穷追猛打,杨濯更是身处绝境中的绝境。平日里他也许不够杀伐决断,可现在他若是不能战胜杜洛王,不仅自身难保,还会失去他心爱的女人,他就是拼死也一定会想办法打赢这场战争。他都已经为叶儿如此顶撞您了,您不必怀疑他对叶儿的真情吧?”
卢天胜沉声道:“我的确不怀疑他对叶儿的感情。可到底能不能跳过高墙,不是只靠威胁就可以的,也要看这条狗究竟有没有跳过高墙的潜质。没有潜质,它同样跳不过高墙。”
白乔煊接道:“所以我们也不能把宝全部押在杨将军身上,还要想办法帮帮他。杜洛王能够耀武扬威地与我们提和解的条件,不过是因为他捏住了我们的七寸,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也捏住他的七寸呢?”
卢天胜思索着说道:“你是说,派兵攻打杜洛?”
白乔煊点点头,“不错,杜洛王之所以有权有势、有钱有兵,是因为他手握杜洛这块宝地,或者说他握有能够生产罂粟的宝地。他们既然那么想要我们的领地,我们为什么不能去抢他们的地盘呢?而且他已经为了拿下虎踞关,调走了一部分兵力。”
卢天胜笑道:“声东击西,围魏救赵。派几个得力兵士伪装成瘾君子,混进杜洛,烧了他的命根子,我就不怕他杜洛王,不回撤兵力。”
白乔煊继续说道:“如此一来,东镜之危可解,叶儿也不必嫁到杜洛,您仍是慈父仁君,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卢天胜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两分,“你们先回去吧,乔煊,你去将杨濯带过来见我。”
童昱晴的目光在白乔煊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后就与卿子汀和卢希一同回府,卢希在车上一直闷闷不乐,终于忍不住问童昱晴:“二嫂,为什么乔煊要那样与父亲说呀?难道不谈公事,就救不出叶儿吗?难道一家人的亲情、女儿的终身幸福在父亲眼中,就这么一文不值吗?”
童昱晴看着这个天真善良的姑娘,只能拍着她的背,说道:“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再想了。重要的不是乔煊怎样说,而是我们已经找到了救叶儿的办法。”
卢希埋下头,生在权贵之家,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天家无情之类的话,只是听说与亲身经历,永远都是天差地别……
半个月后的一个晚上,童昱晴正在财政司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却被一通电话绊住了脚。
“昱晴啊,是我,你小舅父。”
“哦,小舅父您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昱晴。我有一个姓钱的朋友,从州外运了些名画回来,可不知怎么回事,被白家湾的人误以为是偷运火药,把画给扣下了。我就想让你帮忙找找白家湾的人,好好查查这件事是不是个误会。如果是误会,就让他们把货放了吧。”
童昱晴听说是在白家湾出的事,就明白何立信是想让她去找白乔煊。虽说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毕竟是自己的亲舅父,她不好拒绝,只能应下,“好的,小舅父。您把那人的名字告诉我,我找人帮忙查查。”
记下名字,挂掉电话后,童昱晴望了望司长办公室的大门,白乔煊已经被钟澍波叫去两刻钟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出来。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等他,大门就开了。
白乔煊看童昱晴的样子像是在等他,遂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童昱晴见他像是着急出去,便说道:“也不急。你若有事,就先去忙吧。”
白乔煊又道:“金库那边今日调换主管,司长命我过去监督盘点。不如你与我一起去吧,多一双眼睛看着,也免得出错。”
童昱晴颔首,边走边与白乔煊说着何立信托付给她的事情,白乔煊笑道:“这好办,白家湾如今是我舅父在管,我们盘点完,我给他老人家打一通电话就是。”
那边何立信刚放下电话,就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问:“刚才是什么人来访?”
何立信见是兄长,便将方才来人所托之事和他托付给童昱晴的事与兄长说了一遍,何立仁本来很平静地在听,可是听到弟弟竟让童昱晴去找白家湾的人时,他不禁暴跳如雷,“你长没长脑子啊?!这么点小事,你找谁去办不好?非要让昱晴去办?你是不是非要把她害死才甘心呐?”
何立信一脸无辜,“我怎么就害死她了?”
何立仁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还跟我装?”
何立信小声嘟囔着:“我装什么了?”
“你分明是想让她去找白乔煊!我就离开了这么一会儿,让你处理这么一点小事,你就能给我捅出一个天大的篓子来,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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