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我姑姑，那天没能给璐璐过上生日。

以后也不能过了。

她变成了一个小盒子。

而我妈也不能再给我过了。

我和璐璐，在同一天，失去了妈妈。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喝过一口羊奶。

我的天塌了。

我转身想找爸爸，想让他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只是一个梦。

可我爸一手搂着璐璐，一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了我脸上。

他的眼里全是怒意，看我如看仇人，一字一句，在医院走廊说：“如果你不装肚子疼，她们就不会有事。林沐阳，她们是你害死的！”

我被打得坐在走廊的地上，怔怔地看着我爸。

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打我。

打得我牙齿松动了。

他说我在装疼。

...可我没装啊。

他指着我，手在发抖：“以前你一生气就装这疼那疼，让你妈来哄你，可璐璐只是弄脏你一件裙子，而且你妈还在开车，你为什么在这时候装！你太恶心了！”

我被他说蒙了。我即便没成年，也知道恶心是个很严重的词。

我哭着摇头：“爸，我没装，我真没装.....”

我爸不为所动，我又哭着朝璐璐伸出手：“璐璐，你知道的吧，我真的肚子疼啊！”

我爸搂着璐璐，退了一步。

似乎我是什么罪犯。似乎我会弄脏他们。

那时候我八岁，可我第一次知道，人心会在瞬间仿佛被钢针穿透一样疼。

只是那时候我没料到，在我的往后余生，我会一次次地感受到这种感觉。

直到彻底麻木。

我爸当时盯着我说：“林沐阳，我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他带着堂姐离开了医院。

而我在医院冰冷的走廊坐到天黑，才被司机想起来，返回来把我带回家。

回家的时候，璐璐坐在餐厅，哭着吃饭。

我爸心疼地看着她说：“以后璐璐就住在家里，有阳阳一份，就有你一份。”

璐璐扑在我爸怀里，无声地抽泣。

我看见璐璐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有些复杂，当时我尚未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