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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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眼尖的,大声念:“春风几度无落花。”

如此,一放就是三天,闹得满城都在猜,是哪家的公子在向心上人表白。

阮清自然是也看见了。

她知道谢迟在找她。

阿彩坚决不准她出去。

“那种王孙公子,图的就是一时新鲜,你死撑着不出去,过几天,他遇上更好的,就把你忘了。”

可是,阮清到底才十四岁,又是情窦初开,哪里架得住满天的风筝这样的磨。

她到底还是找了机会,偷偷溜出去,去了他们俩第一次相见的那条街。

从前挂兔子的摊位,如今三月三也改卖风筝。

阮清看着满架子的兔子风筝,上面全是龙飞凤舞写着那七个字。

又见架子后面,有人还在埋头往风筝上写字,便问:

“老板,一只风筝几文钱?”

后面的人,掀起风筝一角,抬眼看她。

居然是谢迟!

四目相对,他冲她微笑,“上次吓着你了,不知道怎么才能当面与你赔个不是,才出此下策。”

阮清震惊盯着他那张脸。

“所以……,这满城的风筝,都是你一个人亲手写的?”

谢迟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你若能来,我就算再坐在这里,写上三天三夜,也无妨。”

他吃准了,一个书生的女儿,用金山银山权势富贵不能打动,却一定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结果,阮清依然一直盯着他的脸,又朝他伸出了手。

谢迟以为,她又要扇他。

但是,他没躲,眼睛盯着阮清的小手。

她今天要是还敢扇他,他就要用强的了。

谁知,她的小手伸到他脸侧,指腹在他唇角抹了抹,正色道:“你要不要找个镜子照一下?”

谢迟手边没有镜子。

阮清麻利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一只精巧的小妆镜递给他。

谢迟照了一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唇角黄豆大的一滴墨,早就干了,活像一颗大痣!

丑极了!

他磨了磨牙根子。

苦心等了她这么久,居然见到她时,是这副尊容。

“我帮你擦擦。”阮清也没等他答应,小手指头便又过来了。

于是,谢迟就眼看着镜子里,自己被抹了两道弯弯曲曲的八字胡。

他将镜子一撂,“阮!清!”

阮清早就尖叫着笑着逃走了。

她在巷子里灵巧穿行,跨过障碍,避开行人,甚至可以麻利翻过土墙。

明明是个官家小姐,却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谢迟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他在飞满风筝的上京城里抓她。

明明知道就算抓住人,也未必抓得住心,却心甘情愿地追着她跑。

因为只要抓住了,就可以享受片刻温存,至于下一次,在何时何地,都是未知之数。

后来,若不是出了那桩事。

谢迟将他的疯子本性再多藏一段时日,阮清便可能真的以为,已经遇到了此生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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