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梅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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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声音听起来而言,温澜生似乎是没忍住轻轻笑了几声:“不,不是,只是按时吃饭对身体比较好。”

        “哦……那我可以继续睡吗,我好困哇……”许目成迷迷糊糊嘟囔道。

        “当然可以。”温澜生听起来是在忍不住发笑。

        直到将近正午,温澜生才再次见到许目成。许目成从旋梯走下来,坐到二楼小厅的桌边时,桌上饭菜还隐隐冒着热气,可惜这是夏天,她不想吃什么滚烫的食物。

        “你来啦,正打算去叫你呢。”温澜生端着一碟许目成青菜走来,顺手打开空调,又将椅子背上的细羊绒小外套披在身上。

        许目成很难理解温澜生的“不热”,同时也很难理解温澜生饭菜的口味,她只能用“寡淡”二字来形容今日的午饭,无味的蛋花汤,盐味极淡的菜,虽然尝得出菜的品质口感都很好,小油菜很嫩,蛋花汤火候恰到好处,但问题这些菜实在是没什么味道。

        因而当温澜生笑问饭菜口味如何时,许目成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半天憋出一句:“很好吃,挺清淡。”

        温澜生看着姑娘心虚的表情,暗自发笑,又轻声说道:“你若不喜欢我的口味,也是可以自己做饭的,冰箱里的东西都可用。”

        “哦。”许目成应了一声,然而她并不怎么会做饭,最拿手的菜是煮方便面。

        之后的两三天里,屋外依旧是连绵的雨,许目成不想出门湿了鞋子,只好忍受着没什么盐味的清汤寡水。

        午饭后的下午漫长而无趣,许目成将手机玩得没什么好玩的时候,温澜生说她可以从书架上挑一本书读。

        许目成认为温澜生的书架很奇妙,上面摆的书都不常见,除去中文书,还有一些其他语言的书籍,许目成勉强认得英文,至于法文与德文之类的,她压根就分不清楚。

        除去占了书架大头的各种植物花草的图谱和一些外文小说之外,许目成在最底下一层书架里还发现了一堆化学专著,从新到老,从中文到英文,大大小小数十本,最老的那本竟还是上世纪初的竖排繁体的化学课本。

        许目成随便打开一本翻了几页,“铺面而来”的化学方程式令她顿感头大,她尝试解读其中一二,却憾然发现自己早已将知识悉数还给了老师。

        温澜生察觉到姑娘在翻看化学书籍,探过身来:“你对化学有兴趣?”

        “当然没有。”许目成不假思索道。

        “你很喜欢化学吗?”许目成合上那本令她眼花缭乱的书。

        “还可以吧,过去我读书时学的是化学,”温澜生微笑道,“不过这些东西平时也用不太上,只是偶尔制药酿酒可能会参考一点。”

        许目成登时肃然起敬,她原以为小酒馆的酒只是在材料上花心思,没想到酿制过程竟然还加入了些许的科学元素。

        最终许目成在温澜生的建议下捧着一本松散泛黄的旧书走了,书名《琼谱》,相当的老旧,最后几页似乎脱落了书皮并不完整,内容则是有关酒的分类,温澜生说通读一遍就能知道小酒馆酒类的大概,她翻了翻,艰难而缓慢地阅读着竖排手写的繁体字,然后发现书很无聊。但她翻书时又无意间发现这书竟然是清末光绪年间的版本,一瞬间毕恭毕敬,甚至有点不敢翻动这本脆弱的、比她年纪还要大了好几倍的老书。

        她回想起刚刚她在书架见到了好多封皮奇怪,书页泛黄的旧书,她好奇取下过几本,都是些竖排繁体的格式,有版印的,就像现在她手上那本光绪年间的旧书一般是小楷手抄的,她不禁推测温澜生有藏书的癖好,且偏爱清末民初的书籍。只是不知道温澜生哪来的本事,搞来那么多的老书。

        下雨天小酒馆的客人似乎很少,许目成工作了三天,悠闲了三天,其间除了梅非,只有零星几个客人来过。许目成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翻那本旧书,尝试提高一下自己业务水平,奈何书中内容生硬,加上其中一些叙述较为离谱,许目成只读了一半就放弃了。

        许目成记得温澜生将书借给她时曾说小酒馆的大部分酒类都囊括在书里了,但书里不免有一些实在离奇的酒类,她犹豫再三,忍不住追问温澜生:“这酒馆里真有那么奇怪的酒吗?真的有酒能医鬼魂的头痛吗?鬼也会头疼?酒怎么能够招魂呢?植物也有魂魄吗?真有喝了就相当于失忆的酒吗?这得是后劲多大,喝了能断片忘记前半辈子……”

        温澜生没有给出什么明确的解释,这让许目成更加困惑。

        “如果我告诉你说这书里讲的都是真的,你会信吗?”温澜生带着点玩味的轻轻问道。

        “呃……应该,应该不会信吧。”

        “所以嘛,我说什么也都没有用,”温澜生温和道,“你在这酒馆里待的时间久了,之后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

        许目成迷糊地眨着眼,她认为温澜生的意思是变向承认了小酒馆里真的有医鬼魂头痛的酒以及其他奇怪的问题,但她也确实不怎么相信。直到雨过天晴后,小酒馆客人渐渐多了起来,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了温澜生话语里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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