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定终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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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兰被他看得窝心,有那么一瞬她也想停留下来,留在他的身边陪伴他。

奈何,她已经触犯宫规,倘若误事,后果不堪设想。

一狠心,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凤栖梧的呼唤声:“容兰……”

容兰顿身,他道:“信我。”

容兰回头道:“我信。”

凤栖梧笑了,容兰这才心安理得地走了。

在回宫的途中她既紧张又振奋,仿佛在一夕之间她就有了新的盼头和希望。而那份希望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它不是在梦里,而是在身边,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回宫的过程很顺利,梁婉还没回来,也没人发现她的异常。

晋王被判秋后处决是铁板订钉的事实,然而李楚还想为其开脱罪名,私底下去过地牢两次。

消息一传到明月宫,太皇太后方才还乐呵呵的,转瞬就变脸了。一旁的裘贤妃和梁婉揣摩不透她的心思,只得惶恐跪下道:“老祖宗息怒!”

见两人受惊,太皇太后收起怒容,温言道:“瞧哀家这记性,方才被皇帝气着了,倒是忘了你们,快起来吧,可有被吓着了?”

裘贤妃摇头道:“倘若陛下惹您生气了,臣妾愿替他向您请罪。”

她的维护令太皇太后又气又笑,无奈摆手道:“罢了罢了,既然哀家心疼你,你又这般维护他,哀家便不与他计较了。”顿了顿,“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回老祖宗,臣妾已无碍了。”

“嗯,只有身子养好了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

裘贤妃害羞地低下头不说话,梁婉知道太皇太后要处理些事,识趣道:“老祖宗与贤妃和儿臣说了这么久的话,只怕是乏了。”

“你这一说还真有些乏了,老了,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

二人不再逗留,齐齐跪礼退下。

出了明月宫,裘贤妃压根就不想跟梁婉同道,匆匆告辞。梁婉知她还记恨着秋霞被杖责一事,心思一动,忽然呼道:“裘贤妃。”

裘贤妃顿住身形,一旁的半夏警惕地护着她,生怕梁婉找茬。

梁婉缓缓走上前,淡淡道:“哀家有些话想同你讲,不如一起回去,如何?”

裘贤妃还没出声,半夏就急急道:“我们娘娘身子……”

“放肆!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儿?!”

半夏不敢吭声了,裘贤妃高昂着头颅,倒要看看对方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无所畏惧道:“既然太后娘娘相邀,臣妾自当服从。”

于是二人缓步同行,路上裘贤妃沉默不语,梁婉心中斟酌许久才道:“哀家知道,贤妃还在责怪哀家杖责秋霞。”

“臣妾不敢。”

梁婉冷哼一声,斜睨她道:“一个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跟姚淑妃比起来可差远了。”

此话一出,裘贤妃愣住。

梁婉故意刺激她道:“姚淑妃可比你会做人多了,也对,你若有她的一半智慧,又岂能有秋霞这等不知分寸的奴婢?”

这话把裘贤妃给活活气着了,懊恼道:“太后娘娘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拐弯抹角骂人。”

梁婉这才正眼瞧她,“知道哀家为何要与你说这些吗?”

“臣妾不知!”

“哀家是骂你傻,像个二愣子一样分不清是非。那秋霞作死造谣生事引起宫里恐慌,哀家杖责她不仅仅是做给你看的,更是做给所有后宫之人看的。更何况事后哀家还派太医诊治,倘若哀家要打死她,何至于如此?结果你倒好,反而还恨上哀家了。”

裘贤妃闭嘴不语。

梁婉接着说道:“怕是没有人跟你说过吧,杖责秋霞的主意并不是哀家拿的,是哀家的贴身侍女容兰。”顿了顿,“容兰是什么身份你知道吧。”

“臣妾知道,她是姜嬷嬷底下的人。”

“你清楚就好,哀家不比你,你进宫好歹还有娘家人,私底下还能说说体己话。但哀家没有,容兰是明月宫的人,她是一个怎样的存在相信你是清楚的。”

“臣妾知道。”

“秋霞引起后宫恐慌,当时你和陛下,还有太皇太后也不在宫里。为稳住后宫,不止容兰逼哀家处罚秋霞,还有姚淑妃也一并跪求。”

这话令裘贤妃吃惊,恨声道:“姚淑妃也参与了?这与她何干?!”

梁婉嘲讽道:“说你蠢还不自知,你同那姚淑妃是什么立场你心里头没谱吗?”

裘贤妃抑制住情绪没有答话。

梁婉冷声道:“一个是明月宫的人,一个又是淑妃,二人跪求哀家责罚秋霞,你若是哀家,处于那个局面,又当如何?”

裘贤妃咬咬牙道:“淑妃好狡猾的心肠!”

“总算是开窍了,明面上哀家是恶人,可背地里姚淑妃的心思才值得揣摩,就算你追究起来,也怪不到她头上,你说哀家冤不冤?”

经过这番敲打,裘贤妃的态度发生了转变,跪下道:“臣妾知错了,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梁婉赶紧搀扶她起身,“哀家的苦心你明白就好。”

“臣妾明白。”

“那你还记恨哀家吗?”

“臣妾不敢,太后娘娘有自己的苦衷,要怪就怪臣妾管教无方,以至于秋霞闯下大祸,幸娘娘仁慈留她一条小命,算是保住了臣妾的颜面,臣妾感激都来不及,哪能记恨。”

梁婉满意点头,“今日哀家提醒你,日后你得小心姚淑妃,她可是个厉害角色,不能掉以轻心。”

“谢太后提醒,臣妾谨记于心。”

梁婉和善地拍了拍她的手,意味深长道:“走吧,日子还长着呢,无论如何,哀家都是支持你的。”

裘贤妃喜道:“多谢太后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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