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2 / 2）

安索轻轻地将肩头的鸟儿抓到地面上，拧开药水罐子，淋了一点在瑞娅身

上，比切尔夫人倒的量大很多。

瑞娅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化作一团水，再由水为她铸起骨骼，化成人形。

梅尼看到了药水的效果奇怪的海洋生物化为身穿一袭冰蓝色纱裙的少女，眼底水波湛蓝如海，像一根清凉的冰棍儿。他惊讶地推了推眼镜，自言自语，“怪不得突然养了只宠物”

安索看了一眼面前的瑞娅，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道“这整罐我都要了。”

“一切好说，只要有这个。”梅尼大拇指和食指拨了几下。

“柯尼洛镇附近的海域沉船共二百五十八艘，随你挑十艘。”

梅尼激动地站起来，“难得见您那么大方啊海神大人我要成为您的信徒”

后来梅尼在店内滔滔不绝地为他们介绍商品，说是去小岛派得上用场。最终安索又用两艘沉船买下了一包具有追踪作用的贝壳，还有两张八五折的海豚骑乘票。

杂货店老板又送了两套仿制的巫术师长袍，以便两人顺利地离开柯尼洛镇。

最后极其顽劣地往两人身上各贴了只海星，并趁机偷偷塞给瑞娅一本海神插画书。

梅尼说有用，让他们不要摘掉。

瑞娅和安索对视了一眼，她从那双比自己深一点的眼眸中获取了同样的信息满满的嫌弃。

安索似乎也看出来了，对视后他嘴角微扬。

不过面对梅尼的好意，而且，还是免费的，两人都没有摘下来。

梅尼喜滋滋地领着两人沿着厨房转角的楼梯走上二楼，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例如自然女神有多美，又例如安索某一年用海水淹了他整个杂货店。瑞娅没认真听，但从他的话中大概总结得出，梅尼是一个被贬谪的神袛，只是具体原因他没有提到半句。

梅尼叹了声气，像是在嘲笑自己，“神应该是无私的，可我不是。”

瑞娅在想安索为什么愿意帮助自己变成人，而且还愿意为这件事情去到他不喜欢的“小岛”上。难道就因为自己是海水，又或者是因为神是无私的吗

客房宽敞整洁，木门上挂着贝壳串绕的风铃，开门时碰撞出干净清脆的响声。

夜里，安索一滴不剩地取走了杂货店喷泉里的水，在房间内

凝成两张悬浮水床，暖黄色的灯光照射下能看到粼粼的波光。当然，这个做法导致梅尼在门外屡屡抱怨称水池没有水降低了他整个店铺的档次。

“上去试试。”安索笑着轻推了一下瑞娅的后背。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房间里已经有一张床，海神大人还要多此一举。瑞娅用手指试探地碰了碰，床面以她的手指为中心扩散出一圈圈涟漪。

瑞娅坐在床上，床的四角很圆润，躺下去柔和的水波包围着周身的肌肤。

安索熄了灯。

外头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白墙上。瑞娅翻了个身，面向旁边的安索，两张床只隔了半米的距离。

她终于提出了心中的疑问，“您为什么帮我”

安索背向月光，瑞娅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自己，或者有没有认真听。

她只知道在黑暗中，他沉默了很久。

瑞娅也等了很久。

“因为你是特别的海水。”这是安索的回答。

他们的话题就此终止。

瑞娅睁着眼睛躺在水床上盯着天花板，作为鲜少与人沟通的海水，她觉得自己算是聪明的。她知道海水会因暖流而温度上升，深海的鱼因为缺少光线而视力退化，这一切都有合理的因果。

但她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换句话来说，她无法理解“特别”和帮助她到底有什么联系。

“砰。”

她听到隔壁梅尼的房间发出了开门声，从之后的脚步声可以判断，梅尼下楼了。

也许是半夜饿了去厨房吃夜宵。

瑞娅没有多想，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然而第二天一早，煤球就在外头狂敲门，“安索大人梅尼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