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徒(1 / 2)
“啊!!!”
“疼死老子了!”
“快、快去给老子找个大夫!”
榔头杀猪般的惨叫响遍州桥,惊得树上的麻雀都扑啦啦飞走了。
“榔、榔头哥,你腿没事……”小弟语气复杂。
“你个杂种!老子中了玄铁箭,你说没事?”
小弟苦着脸,“真没事,不信你动动。”
“动个屁动!敢情疼的不是你。”
榔头猛地坐起来,正要开骂,只听嘶啦一声,裤子破了,露出毛乎乎的大粗腿,一根毛都没掉。
显然,那支箭根本没射到他的腿,只是把裤角钉在了桥栏上。
“噗——”司南没憋住,笑出声来。
榔头不仅没骂街,反而狂喜,“不是燕郡王!不是他!”
司南眉毛一挑,“你怎么这么肯定?”
“倘若是他,绝不会射偏。”
“万一呢?”
“没有万一!”
“万一万一呢?”
“爷跟你姓!”
“好嘞!”司南吹了声口哨,笑嘻嘻瞧着他身后。
榔头丝毫没察觉到异样,鄙夷道:“‘玄铁箭,神鬼愁,汴京第一神箭手’,说的就是燕郡王,他自十岁起,就没射偏过一箭!说射雁尾,就绝不会射成翅膀——你以为是你这样的小白脸吗?”
“本王是否还要说声‘承蒙夸奖’?”唐玄背着手,停下脚步。
榔头狠狠一颤,惊恐地扭过头。
原本热闹的桥头突然没了声音,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就连桥头的大黄狗都夹着尾巴,躲到司南身后。
司南笑嘻嘻地扬了扬下巴,“来啦?”
“嗯。”唐玄微微颔首。
一个问得轻松,一个答得自然,闲话家常般,桥上桥下僵立的人都成了背景板。
榔头腿一软,跪在地上。
司南勾唇,“大孙砸,快起来,不年不节的,不必行这么大礼。”
榔头:“小白脸,你找死!”
司南脚下一重,“再说一遍。”
“你找死!”
“前面那句。”
“小白——嗷!放、放开老子!”
肩膀断了!
榔头简直怀疑人生,论块头他一个人顶司南俩,真不明白这个白斩鸡的小子哪来这么大劲儿!
司南拿脚踩着他,居高临下道:“你爷爷我就是标准版‘188、88、18、8’的大总攻,懂?”
“懂……”
“大声点儿。”
“懂懂懂!”
“懂个屁,滚!”司南坏笑着,把脚撤回去。
榔头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州桥上了!
这是他做混混以来最丢脸的一天,没有之一!
州桥两岸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只是又有哪里不太一样……
包子小哥假装在数包子,实际脑袋都要歪到唐玄身上了。
卖桃的大哥用竹箩挡着脸,透过破洞直往唐玄身上瞅。
还有那个卖梳子的大姐,您是没见过帅哥怎么的?就算帅哥是个郡王,还射的一手好箭,您也别笑得那么花痴好不好?
作为未来男朋友,司南义无反顾地挡到唐玄前面,拉着他往自己摊上走。
唐玄没动,视线缓缓下移,放到司南的手上。
那只手正揪着他的衣袖。
应天府的云锦,御用绣娘刺的团花,被抓得皱成一团。
木清和林振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视,继而无比同情地看向司南。
完了完了,这小哥完了。
老大最讨厌被人揪袖子了,上次被揪还是五年前,那人的下场……啧啧。
木清兴致勃勃地等着,这个白白嫩嫩的小郎君会被自家老大一脚踹进汴河,还是被他一箭戳进臭水沟……
欸???
是、是他眼花了吗?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木清眼睁睁看着唐玄只是不着痕迹地把袖子抽回去,在司南没注意的时候用帕子擦了擦,然后就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乖乖!
汴河水倒流了?
唐大郡王“一碰衣袖就发飙”的病好了?
木清看向林振,发现这位面瘫脸的二木头同样吃了个鲸。
木清不信邪,爪子暗搓搓凑近唐玄……
然后,就被一脚踹到汴河里了。
老大还是那个老大。
病没好,还重了。
三月的河水凉飕飕的,木清一泡,脑子顿时清醒了。
唐玄瞧见他在河里扑腾,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然而并没有后悔的意思,“一盏茶,游回去。”
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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