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吻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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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妹妹的惊呼将他拉回现实。

苏茵茵指着对面一搜画舫,焦急不已,憋出四个字“强抢民女”

苏黎安站起身,眯眸看着对面的画舫。

画舫里,人影浮动,依稀可见两名醉客搂着一名女子入内,女子跪地,像在哀求。

苏黎安和沈枝对视一眼,沈枝拉住苏茵茵的胳膊,苏黎安让扈从快速划桨。

画舫上。

公子哥甲“小美人,让爷亲一个”

公子哥乙“模样儿可真俊儿”

女子哭求“求你们放了我,我爹是景乡侯”

一听景乡侯,公子哥甲不敢下手了,“景乡侯是你爹”

女子“你们要是伤了我,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公子哥乙“别听她的,景乡侯的女儿已嫁为人妇,你瞧她一副未出阁的打扮,

一看就是个雏”

女子像被刺激到,冲他们嚷道“你说的是沈枝,我是沈婼禾”

公子哥甲还真就听说过沈婼禾,再看女子模样,点点头,“估摸她没说谎。”

公子哥乙不屑,开始扒她衣裳,“一个庶女,豪横什么我爹还是镇远大将军呢”

沈婼禾被推到在地,听着衣料被撕扯的声音,心中悲凉。

“住手”

一道男声自窗外传来。

两个公子哥走到画舫窗前向外看,见一叶兰桡停泊在船旁,兰桡上的白衣男子

苏黎安

两人吓破了胆儿。

太赶巧了

细细算来,即便沈婼禾是景乡侯府的庶女,但苏黎安碍于妻子的面,也不会袖手旁观。

再看她旁边站着的美艳女子,与沈婼禾容貌相近。

是沈枝吧

两个公子哥灰溜溜跑出舱,站在甲板上朝苏黎安行礼。

“苏大人。”

“苏大人。”

苏黎安面色冷凝,两个官宦之弟,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成何体统

没待他开口,沈婼禾走出舱门,噗通跪在甲板上,“求苏大人替小女子做主”

她本想着,在沈伯崎的脚伤痊愈前,再讨好父亲一番,又怕其他庶女瞧见,便一个人出府抓药,哪曾想,遇见两个纨绔子,将她掳上画舫。

还好,遇见了苏黎安。

她直接忽略沈枝,楚楚可怜地看着兰桡上的男子。

苏黎安瞥了扈从一眼,扈从飞跨到画舫上,待问清两人的世家,转身道“大人,他们一个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养子,一个是镇远大将军的嫡次子。”

苏黎安淡目,“带回都察院。”

扈从犹豫下,“那大人你们呢”

苏黎安“我来划桨。”

“大人的手”

苏黎安以左手握浆,划动兰桡,“记得送沈姑娘回侯府。”

扈从“诺”

沈婼禾急忙道“求大人让我与你们同乘。”

她不想留在画舫上,因为一旦画舫抵岸,被人瞧见,恐清白不保。

沈婼禾发觉苏黎安和沈枝没有要让她搭乘的意思,一咬牙,跃下甲板,随着惊呼,落入水中。

沈枝蹙眉,刚要捞人,被苏黎安握住手臂。

苏黎安朝扈从扬扬下巴,扈从跳下水,将扑腾

的沈婼禾救上了兰桡。

兰桡窄小,乘不下五人,扈从又返回画舫,目送他们离开。

兰桡上,沈枝将披风取下,披在沈婼禾身上,语气还算关切,“兰儿姐姐怎地一人出府”

沈婼禾哆哆嗦嗦,没瞧沈枝,却是伸手去拽苏黎安的衣裾,“求大人替小女子做主”

苏黎安避开她的手,“沈姑娘放心。”

“多谢大人。”

被当成空气,沈枝便陪着苏茵茵坐在船头,不再多言。

送沈婼禾回府后,三人去往西街有名的泥人铺子,苏茵茵拉着沈枝,非要进去买一个。

苏黎安等在外面,想起袖管里的桃粉色口脂,提步去往斜对面的胭脂铺。

沈枝和苏茵茵出来时,苏黎安问道“茵茵买了哪样”

苏茵茵捧起“唐僧”,出卖了沈枝,“嫂嫂说,这个最像哥哥。”

“”

沈枝尴尬,立马辩解,“不是我说的。”

“怎么不是嫂嫂说的”苏茵茵皱眉,“嫂嫂还说,哥哥身边的妖精极多。”

“”沈枝捂住苏茵茵的嘴,看向眼含深意的男人,“茵茵饿了,我们下馆子吃面吧。”

苏茵茵掰开沈枝的手,揉揉肚子,“茵茵不想吃面。”

苏黎安“想吃什么”

“吃酱肘子。”

沈枝气不过她出卖自己,假意凶道“酱肘子那么贵,吃什么吃。”

苏茵茵噘嘴,“我想吃。”

沈枝“你哥节俭,别吃了,还是吃面吧。”

苏茵茵瞄到苏黎安手里的口脂,夺过来拿给沈枝看,“哥哥买得起这个,怎么买不起酱肘子”

沈枝“买了这个就买不起酱肘子了。”

苏茵茵咧嘴,瞅瞅苏黎安,“酱肘子”

苏黎安没理会姑嫂间的较劲儿,“嗯,去吃酱肘子。”

苏茵茵喜笑颜开,朝沈枝拉眼皮,得意的不行。

肘子馆。

三人落座,沈枝本想坐在苏茵茵的另一侧,避开苏黎安,苏黎安却很自觉地坐在了她身边,她被兄妹二人夹在中间。

店小二乐呵呵上前,“三位来点什么”

苏黎安询问两位姑娘,沈枝看着菜牌,随意点了几样。

苏茵茵认真认字,认着认着,心情就沮丧了。

菜牌上的字,根本不识得几个。

不是苏黎安和张嬷嬷不教她,而是她记不住。

苏黎安察觉出妹妹的情绪,如鲠在喉,温声道“茵茵还小,不要着急。”

“哦。”苏茵茵拿起筷子戳桌面,兄长总说她还小,不必太聪明,可嬷嬷告诉她,她马上就要及笄了,及笄就是大姑娘了,就可以嫁人了,可她不识字,会让夫家笑话的。

她嘴上不说,心里难受。

沈枝看着兄妹俩,心情复杂,苏家兄妹失去双亲后,苏黎安带着妹妹投奔亲戚,途中,苏茵茵突然坠下马匹磕了头,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苏黎安自责,直到现在也无法释怀。

沈枝伸出左手,握住苏茵茵的手,而右手,说什么也伸不出去。

这时,右手上突然多了一盒殷红色口脂。

沈枝诧异地看向男人。

苏黎安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看向店外行色匆匆的路人。

数日后。

太子病情告急,钦天监提议,众官员在休沐日需携家眷,去往池塘、水库、湖泊,放生游鱼。

虽知于事无补,但救子心切,鸣启帝准了。

一些官员去往城中湖边放生,另一些官员为表心意,带着家眷去往郊外寻找水源。

苏黎安拎着一袋子从鱼贩手里买下的鲫鱼,带着沈枝去往灌木丛生的树林。

沈枝本可以不来,但她还是来了,她想为太子做点什么。

两人寻到一方池塘,苏黎安扯开袋子,将鲫鱼倒入池里。

两人席地而坐,吹着池风,沈枝问他能否安排她去见太子一面,苏黎安眼眸复杂,摇了摇头。

沈枝也没强求,以为苏黎安是怕她被东宫有心之人盯上,才会刻意让她远离东宫。

但,倘若太子是她生父,她确实该去见见他。

沈枝思绪翻飞,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苏黎安看着池中的游鱼,心思百转。

他对她的不坦诚,从这里烙了印。

林子另一处。

沈叹与父亲分开,独自寻找水源,不巧遇见了贺影然。

贺影然示意身后的随从一眼,随从们立即散开。

沈叹跟没瞧见她一样,手里拿着树杈拨弄高高的草丛,继续寻找水源。

擦肩而过时,贺影然自嘲一笑,她鲜少露出这种自嘲。

“沈叹。”

沈叹转身,恭恭

敬敬行礼,之后较快脚步离开。

贺影然拦住他,“你视本宫如蛇蝎”

沈叹佻达一笑,“哪敢。”

贺影然板着脸,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她忽然踮脚搂住他脖子,大力将他推到树干上,“沈郎。”

沈叹避开她的唇,“公主自重。”

贺影然埋头在他脖颈,汲取他身上气息,“沈哥哥”

沈叹扣住她乱摸的手,用力将她推开。

她顺势摔倒在地,仰脖看着他。

她除了一身的霸道,还带了一身的魅,撩拨男人的手段极高。

沈叹平复呼吸,淡漠道“公主,都过去这么久了,该释怀了。”

贺影然站起来,拍了拍手肘上的尘土,笑了下,“你爱上陈羽了”

沈叹不回答。

贺影然表情不受控制地僵硬,“默认了”

沈叹“要怎样,你才肯放过她”

贺影然笑,“紧张什么,我怎么她了”

沈叹沉气,贺影然以前不伤陈羽,是因为自己对陈羽无情,贺影然心里得意,如今陈羽怀了孩子,自己不可能再成日花天酒地,那么

他的风流,始于贺影然的背叛。

他的风流,止于对妻子动情。

陈羽的处境,非常危险。

贺影然抬手,抚摸他的脸,温柔问道“何时爱上她的”

沈叹不答。

贺影然“日久生情”

沈叹撇开她的手,“她配吗”

“最好是。”贺影然也不拆穿,或者说,害怕拆穿后的真相,她不允许喜欢自己的男人爱上别人,即便是她先背叛了这段感情的。

她急急去寻他的唇,被他再次推开。

沈叹也不惯着她,恶劣道“公主的嘴不知恩泽了多少人,沈某嫌脏。”

嫌脏

嫌脏

贺影然忍痛笑道“你若不想陈羽跟我一样脏,就休了她。”

“贺影然”沈叹忍无可忍,拽住她衣襟,“没人会一直迁就你,你若敢伤她分毫,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影然靠在树干上,闷笑一声,是啊,没人会一直迁就她,连曾经那么爱她的沈叹都弃她而去了。

可是。

若手握生杀大权,谁敢不迁就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痴痴笑着,心肺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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