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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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宽也被吓了一跳,但他知道情况,很快镇定下来,对周蕊道“娘娘莫要惊慌,这是神兵营新研制出来的火炮,想必是陛下巡检,这才拿出来试验一番。”

周蕊点点头,走到帐子外边,朝炮火硝烟升起的地方望去,御帐所在之处,地势略高,可见满目帐顶之处,一束灰色硝烟带着沙尘滚滚而起,一声炮响之后是短暂的静谧,之后从烟尘升起处爆发出一阵冲天的口号声,传到周蕊这里已经听不出具体在喊些什么,只觉士气所凝,声势冲天。

此情此景,要是再添点漫天黄沙,狂风枯草,外加一点干涸的血迹和血迹上舔舐的秃鹰就更有古战场的氛围了,周蕊突然有一种冲动涌到嘴边,她想对元康帝大喊一句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

沙雕完,周蕊表示肚子好饿,流夏连忙去传话,在军中吃得会简单一些,周蕊也没在意,吃了一顿洗了个澡,想躺下休息又觉得有些可惜,公费旅游啊,不出去玩一下真的有点可惜,等回了宫,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出来了。

但她也知道不能随便出去,被人看到了,皇帝陛下巡检军队还带着小老婆这种事,现成的言官弹劾素材,传出去总不太好,于是也没和王宽提,只一个人闷在帐子里,有些蔫蔫的,然而王宽早看出来了,并且再一次证明了他御前副总管过硬的业务能力。

流夏见娘娘兴致不高,出去喝小喜子提了一嘴,周蕊午休醒来后,流夏近前请示“王副总管寻了一个说书女先生过来,娘娘见吗”

周蕊大喜过望,说书而且是女先生,她在宫里都没见过的好吗,绝对是新奇职业了,连忙叫进,女先生做了男装打扮,头带四方帽,身上一见儒衫,五官颇具英气,若为女子可能相貌一般,但一身男装打扮,当真是翩翩浊世佳公子,一身清俊风姿,可让少女倾慕。

女先生进帐先要行礼,周蕊很是尊重,直接免了,女先生谢过,自称姓风,敝号南斋。周蕊称呼了一句“南斋先生”,心道这姓好少见啊,真的有姓风的吗一股玛丽苏的气息扑面而来。

南斋先生不妨这位从宫里出来的娘娘这般平易近人,不摆驾子,当即也觉亲近了两分,她近前一步递上一本册子,请示道“请娘娘点折。”

流夏接来递给周蕊,周蕊点开一看,占了总篇幅一半以上的,是不孝子不敬父母,后被种种原因感化悔悟的孝子贤孙故事,一小半是才子佳人后花园,无奈小姐家世高,白身书生求娶难,最终书生通过种种努力考取功名,成为当朝状元,最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的励志故事。

最后的一小半就比较杂了,一些志怪志异的小故事,什么樵夫洞中遇老虎,其实是虎大仙,大仙给了一袋虎骨老虎给虎骨,樵夫用虎骨熬汤后,变得力大无穷,再遇名师指点,成为一代武学宗师。

还有一些道家的求道得药最后飞升成仙的传说,佛家的因果佛偈等。

周蕊把册子翻烂了也没翻到有兴趣的,南斋先生略微有些尴尬“娘娘若是没选着喜欢的,不如现点一折,有些册子上没有的,小的也可尽力一试。”

“有没有女将军的”

王宽额头滴汗,心道这周娘娘真是个实诚人,让点就点,一点就还点了个不一样的。

南斋先生略笑一下,道“不妨娘娘想听这样的话折,那草民尽力一试便是。”

周蕊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王宽给流夏使了个颜色,流夏去外头捧了盘切好的西瓜进来,给周蕊在御帐里头单独设了一案一座,再捧了一壶普通茶叶泡出的茶水,尽力地让周蕊听得舒服。

周蕊虽然很想对王宽和流夏两个道,你们也坐,听故事就是要一起排排坐,听到兴头上一起哈哈哈,听到悲情处一起嘤嘤嘤,这样才有气氛,但尊卑有序四个大字砸在那里,连她宫里的人都不肯听她的,御前的人她就更是歇了罢。

南斋先生面前也横了一张桌案,一尺,一扇子,一醒木置于案上,周蕊喝过一口茶水,南斋清了清嗓子敲一记醒木,便讲了个小段作为开场,可能是为了应景,她讲了个武林世家出身的小姐,为求如意郎君,设台比武招亲,最终败给了另一名女扮男装的女侠客的故事,两人最终一见如故,拜为姐妹,凭借一身武艺,化了男装,投入军中加入到抗瓦大业中,为守护国家的边陲平安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周蕊光听个开场小故事,紧张地瓜都没吃完一块,倒也不是这故事有多精彩,女扮男装比武招亲的梗在前世看得都烂大街了,流夏王宽听得侧目,她是完全不觉什么,主要是女装揭穿之后的神转折,设台的那个居然没有生气被骗,骗人的那个也完全没有觉得穿男装上台应试招亲是一件很二比的事,这个设定难道想表达练武之人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听到这俩奇女子就这样一见如故的时候,周蕊心都提起来,差点以为下一节就是原地成亲,结为妇妇,吓得她瓜皮都快掉了,幸好后来是拜为姐妹,她才莫名放心下来。

要真是按她脑洞里的这样,下次谁再跟她说古人保守,她就跟谁急。

开场过后,南斋拿了比武招亲那个武林世家小姐的段氏,作为主要人物。说书有个特点,小段和主要故事的人物可能一样,但事迹生平不一定接的上,就是个设定,姑且一听。

其夫姓冯,本是幽州大族冯氏的旁支,也算是诗书传家,出身清贵。

他因一次意外亲历瓦奴残害百姓,自己也险些丧命,被段氏所救,冯书生与段氏自此一见如故,相约白首,冯书生自己也决意弃文从武,镇守边关,他的志向和娶段氏的意愿自然遭到了家族的强烈反对。

冯书生一气之下,自请族谱除名,带段氏来到边陲的镇子上,先学武,后投军,段氏身为女子虽不能从军,但教导邻里一些女子习武强身,两人在镇子里渐渐有了口碑。

冯书生一路从士兵慢慢升到百夫长,又从百夫长升到都统,作战勇猛,为人也有儒将之风,成了都统后也与士兵同吃同睡,威望渐高,不幸其上峰,一个叫陆庆丹的偏将嫉贤妒能,生怕其青云直上,压在自己头上,对冯书生处处打压,冯书生亦有所感,本对其处处避让,不欲与其相争。

直到陆庆丹一次得休,在镇外闲逛时,碰上段氏正扶起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女子起来,而那女子正是前日军中一名出逃的军妓,陆庆丹怒不可遏,要将其当场捉回,军妓向段氏哭诉,称自己是因父兄含冤获罪,在声乐署又没有银钱贿赂管事嬷嬷,才被发配到军中的,军妓的生活,实在不堪其辱,求段氏救她。

段氏古道热肠,本要出手相救,陆庆丹亮出偏将身份,段氏碍于丈夫的缘故,面对女子惨声哀求,一番犹豫之中,眼看着该女子被陆庆丹拖走,女子被拖行一阵,自觉回去之后得生无望,拔出陆庆丹腰上的佩刀,刎颈而死。

段氏大惊,飞奔过去扶起该女子半身浴血的身体,默默不语,陆庆丹冷哼一声,踹了女子腰身一脚,还骂道“臭女表子,还在这装什么三贞九烈,说什么清白无辜,白费爷的力气。”

段氏气到浑身发抖,再忍不住,出手将陆庆丹暴揍一顿,直打得他牙脱唇裂,五脏移位。

陆庆丹屁滚尿流地滚回营中,成了军中笑柄不算,军妓再卑微也是一条人命,闹得太大也会影响军队的声名,陆庆丹便因逼死人命受到了上峰胡牙将的责骂,陆庆丹深以为恨,加之冯书生有一名会武的妻子的事在镇中太过出名,他很快得知了打她的人就是冯书生的妻子。

恰逢上头派来作战任务,陆庆丹命令冯书生带领手下的一千人孤军深入,绕到敌后方,与前军里应外合,本就是用意不良的命令,冯书生在行军途中中了埋伏,身中三箭,在马背上被驼回家中时,只来得及抚摸一下刚刚有孕的妻子的脸庞,便憾然辞世。

段氏在冯书生手下一小都统口中得知冯书生遇害真相,只身闯入军中,在正将军面前告了陆庆丹这个小人一状,要为夫君讨回公道,无奈陆庆丹是大将军的远房侄子,正将军只是不痛不痒地打了陆庆丹五十军棍,又把他降为百夫长,只等着将此事敷衍过去后再将陆庆丹提拔上来,下令之后就再也不肯给段氏求见的机会。

段氏本是要上京告御状的,但无奈身子渐重,无法长途跋涉,求助冯氏本族,又被斥为丧门之星,败坏门风,说是有段氏这样离经叛道的劣迹女子才会害得冯书生英年早逝,段氏一口银牙咬碎,怀胎九月,诞下一女,孤身一人带着女儿到镇外铁坪山上落草为寇。

故事讲到这里,天光仍是大亮,但王宽估摸着已经过了一两个时辰了,正算着陛下过来用膳的辰点,一偏眼就见宁贵嫔已经双眼通红,吸着鼻子,眼泪将落未落,流夏不递帕子还罢,递过帕子宁贵嫔整个就绷不住了,眼泪哗哗的,也不顾着自己好歹是一宫主位的娘娘,这仪态,他都没眼看。

元康帝掀帘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王宽不妨陛下来得这么快,心下一句不好,他本是好心喊了个人来个宁贵嫔逗乐子的,把人惹哭了算怎么回事啊,当即跪下但没出声请罪,心想着宁贵嫔应该能帮他把事兜了。

而元康帝果然一见周蕊这样就挂了脸“到底出了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架空哈,说书的流程可能不正确,请勿考据,今天好像有点发烧嘤嘤嘤,再去睡一会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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