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祭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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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土路,面包车进入乡道,暴雨冲刷着挡风玻璃,能见度低到三米开外毫无视野,闫天不要命似的开得飞快,不料前方停了一辆小车挡住去路,只得紧急刹停。

这里的乡道不到五米,这边乡道建得很早,那会儿别说小车,摩托车都算大件,普通人没那个远见性去建宽敞的道路。道旁一旦建了房,拆迁就会变得很难,而路边是田地的,土地确权后也很难征用,于是这种窄小的乡道一般都是修缮,很难扩建,顶多隔一段距离见缝插针地建个倒车平台。

他们面前就有倒车平台,但那个小车横亘在路中心,那就是一点去路都没了。

对面小车下来五个人,不由分说抡起铁棍就开始砸车,雨幕中看不清他们的面目,只感受到棍棒落在车上的威力,震得人心慌。

嘭!最近的一棍狠狠打中副驾的玻璃,玻璃没碎,整个车门受惊似的颤了颤,却也没变形,但李萧何还是叫出了声,条件反射地寻求闫天的意见:“怎么办,车上有棍子吗?刚才那根木棍呢?他们居然知道我们出来的时间!”

闫天在这种氛围下居然还乐得出来:“说什么傻话,大家都有手机,打电话通风报信很正常。”

背过身的李萧何刚找到木棍,愣了愣,对啊,这是现代社会,手机通讯,他竟然犯晕想不起来。

闫天这边也不闲着,从脚边摸出根伸缩棍,看来也是有备而来的。

他说:“你留在车上,别报警,别拖我后腿。”然后扳开车锁,狠狠一脚蹬了出去。

弹出去的车门扇倒一人,闫天借势开始还击。

战况陡然变得激烈起来,倒不是说招式多么炫目惊心,现实中的斗殴毫无美感,而是双方都不甘示弱。对面五个青壮年下的是死手,疯狂挥舞铁棍,怎么卑鄙恶毒怎么来,逮着弱点就攻击。闫天则利用附近地形林木和双方的车子,敏捷地躲避格挡,伺机给他们下黑手。

李萧何隔着雨幕不能完全看清他们的动作,但看了会儿,总觉得闫天好像没有出尽全力,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印象,默认闫天战斗力强悍。闫天似乎有所顾忌,不像对面那么拼命,雨势可能干扰之一。而对面那五个村民也很奇怪,挨揍成那样也不懂退让,稍作停顿又会继续冲锋。

虽然闫天勒令不许报警,但这种情况哪个正常人能无动于衷,李萧何已经按了110,只差拨出。

变故就在此时发生,一道鬼影突然凭空出现,缠在闫天身上遮挡了他的视线,闫天没防备,被五人包围起来硬吃了几棍。

“天哥!”李萧何开了副驾车门,要冲下去帮忙,闫天喝止了他,同时蹲身强冲,破出五人包围,抓住小鬼直接扯掉,还反过来用小鬼的躯体干扰对手,几番推拉,他闪身避到副驾车门后,以此为盾,暂时挡住了对面的乱攻。

闫天强行挤上副驾,关上车门。

车外砸车的声音仍不停歇。车内小鬼被拎着脑袋,脖子以下晃动不休,露出的脸发紫渗油,眼球暴突僵化,嘴唇烂成了肉糊滴答淌血,舌头也垂挂在外,可怕死相纤毫毕现,倒影在李萧何的瞳孔中,李萧何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晕死过去。

今天受到的刺激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承受力。

“这几个人打了药,没理智也不会痛,我不能随意把人弄死弄残,尤其是这种被操纵的普通人。”闫天边从副驾的手套箱里掏东西边说,“外卖仔,你拿着这道符去后座,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我没喊你就不要出声。”

闫天把自己收的那只小鬼放了出来,与刚捉到的那只凑到一起,他们本质上长得同样,但一个乖巧一个可怖。

李萧何不敢再窥探什么,听话躲到后面藏好自己,坚定自己的定位,就是以不拖后腿为己任。

没过多久,尖锐的鬼啸响彻云霄,穿过铁皮车厢暴雨喧哗,如锋锐的刀片穿透所有物质,直达灵魂深处。李萧何头疼了一下,但很快酒有个清灵之气从掌心的符流入脑海,安抚了鬼啸带来的的刺激。

原来三角符真的有用,还带给人难以言表的灵妙体验。

李萧何不敢睁眼,直视车头前的动静和对鬼啸威力的判断,他想象得到对面五个青年是如何无法抵抗然后失去行动力的。

“行了。”闫天微微喘气,看来也不是游刃有余的。小鬼和疑似□□的部分都不见了踪影,应该是再次被收起。

他们把晕过去的五个青年搬到路边,拦路的小车还挂着车钥匙,便重新启动车子开到平台上,腾出路来。

这时已经耽误了半个小时,摩托车的声音从后逼近,车灯成了一个个刺眼的光球,彰显出翻倍的人多势众。

李萧何忽然有种分外疲惫的感觉,湿哒哒的衣服混着冷汗热汗,车载空调吹得他从骨子里冒寒意。闫天看出了他的不适,没说什么,开车继续前进。

在弯弯绕绕且狭窄的乡道上,视野不好,小车其实不如两个轮子的摩托灵活迅速,全凭闫天艺高人胆大,才闯出这条生路。

好不容易回到村口,暴涨的河水已淹过了老桥桥面,瀑布似的水流穿过栏杆,肉眼可见的湍急。

这条小河的河道虽然承载量不强,老桥也不高大宏伟,但上游有水利设施,应付这短短一两个小时的雨量应该没问题的。然而它还是被淹了。

从栏杆的位置判断,水位过半深,小面包车的发动机根本熬不过桥中央的位置。

闫天面色不虞,显然这些牛皮癣一般的村民有点把他惹毛了,但目光仍然坚定,并未乱了阵脚。他急转方向盘,蹿入旁边的乡道,不停改道换向,最后在某个极为偏僻的小竹林后停了下来,暂时甩掉了追兵。

“我们藏不了多久的。”李萧何紧张地四处张望。村里人太熟悉自己村里的环境了,不知道参与这种迷信活动的村民有多少,如果全村有份,那摸排到这里不是分分钟的事?他脑子里想了很多,情急之下却说不清楚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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