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分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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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赐婚后,没少人在背后说酸话,觉得她肯定得失宠。

谁知道晏时修就偏偏喜欢她这一款,她肚子还争气,第一胎就生了俩,儿女双全。

说闲话的那些人,怕是脸都被自己打肿了。

宋婉柔向来不怎么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但不得不承认孩子出生后她十分痛快。

晏家要的继承人有了,晏时修一心盼望的女儿也有了,以后再没人像苍蝇似的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生活真是美妙。

公主的周岁宴,算得上很简单了,但也不乏热闹。

永乐一直黏在她母后身边,她哥哥就坐在另一边,男孩儿活泼些,还问舅舅为什么没来。

步鸢就跟他解释,舅舅今天有事,过些日子再进宫陪他玩儿。

秦业哦了声,有点失落。

宋婉柔又说起战事,“听说皇上一到,军中士气大增。皇上本就英勇善战,想来不出半年必定手刃叛贼。”

方从雪轻叹,“沈越得陛下提拔才做了镇北将军,不成想他竟会密谋造反。”

宋婉柔想得多一些,“听说沈越为人刚直,即便现在位高权重生出野心,也不该这么快就急着举兵,我瞧着这事儿有猫腻。”

步鸢抿了抿唇,“是我表哥,他撺掇的。”

宋婉柔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你那个舅母我见过,眼皮子浅还喜欢显摆,看你做了皇后便与有荣焉,眼睛长在头顶上,说话还刻薄。这样的人教出的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你自幼没了父母双亲,入京后跟他们也没什么来往。你吃苦受罪的时候没见他们关心,发达后他们倒是想跟着沾光,凭什么?如今苏沉央自己因一己私欲和沈越合谋叛逆,跟你没半分关系,你用不着自责。”

方从雪也道:“苏家是苏家,你是你,别什么罪都往自己身上揽。”

步鸢没说话。

屋子里只有她们三人,宋婉柔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沈越若没这个心思,苏沉央怎么挑拨都没用,说不定早被沈越一剑斩杀了。我倒是

觉得,沈越此举,兴许跟她妹妹有关。”

这事儿步鸢听秦止说过,并不意外。

方从雪微微蹙眉,“淑妃是殉情死的,她并不知先帝有龙阳之好,算起来她也是冤死。沈越若真是为他妹妹报仇,那就是知道先帝的秘密了?”

“八成是了。”

宋婉柔开始分析,“你们想啊,淑妃都死了快四年了,沈越若是一早晓得她是冤死,肯定不可能忍到今天才爆发。他是武将,镇守一方,若能有如此城府,早被陛下给宰了,断不会还委以重任。我猜,他应该是最近才知道的。从前宫中旧人晓得先帝秘密的,就我们几个,他又是怎么知道的?除非他去调查过。可他远在千里之外,怎么会突然想起调查宫中旧事?必是有人向他透露了什么。”

方从雪若有所思。

宋婉柔继续道:“他虽手握重兵,可朝中武将并非只他一人,别忘了还有圆圆她爹护国公。就算他打到京城,名不正言不顺也得被人拉下马。就算他想不到这一层,身边总有谋士能想到吧?苏沉央都敢挑唆他谋反,除了胆大包天必也是心思细腻,不然不可能说动他的,苏沉央难道想不到这一点?所以沈越手里肯定有一张王牌,一张让他有恃无恐,甚至让陛下投鼠忌器的王牌。”

让陛下投鼠忌器--

方从雪和步鸢同时变色,都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是说,先帝…”方从雪压低了嗓音,“先帝在他手上?”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理由。”宋婉柔对政局向来敏感,她这么说多半就□□不离十了。

步鸢和方从雪神色都有些凝重。

“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估计应该是苏沉央献计。沈越离京多年,莫说宫中旧事,连京城都没几个熟人,好端端的他怎么怀疑的先帝?我猜,应该是苏沉央早有所谋,查出了端倪。”宋婉柔说到这顿了顿,“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们说。”

方从雪问:“何事?”

“你们还记得刘贵人吧?就是跟侍卫偷情被你下令杖毙那个。”

“记得,怎么了?”

“我过去的时候发现刘贵人神色很有些不正常,她一直在喊冤,可当时的场景,实在是…她这个人,虽然

跋扈猖狂,脑子不好使,但还没给皇帝戴绿帽的胆子,我当时就有怀疑。查了一遍,发现毫无破绽。她先前被禁足,我就派了人过去看着。那一批秀女,没几个有脑子的,仓促之余,不可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安排这么一出□□无缝的局来陷害她。再说,她那会儿都失宠了,就算是她以前得罪过的人,顶多也就是来落井下石羞辱她几句,断没那个能力设计她与人通.奸。可她那神情,又不像是假的。我思来想去,如果她真是被人陷害,在这宫里又能做得这么干净,除了我,就只剩下当年弄死谢明玉的门见深了。”

德妃娘娘不愧是宫斗大佬,一番分析合情合理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他医术高明,还会研究些乱七八糟的毒物,想想以前谢明玉,不就是中了他研究出来的迷药摔死的么?有了这个猜测,我就想到,刘贵人当时的言行,的确像是被下了药。宫里这么多嫔妃,他虽不待见,但除了谢明玉,他也没对任何人下过手。当时阿鸢晋升得那么快,也没见他有什么意见,区区一个贵人,值得他费心?他既然下了死手,刘贵人就有必死的理由。我猜,很有可能是刘贵人发现了什么,才被他给灭了口。”

步鸢一惊。

“你是说,她发现先帝跟门见深…”

“对。”

宋婉柔点头,“我没证据,不过除此以外,我想不出别的理由。我猜出是门见深动的手脚,也就是说刘贵人必死无疑了。他这个人,平时闷不吭声,一旦动手必然做得干干净净。想想当初谢明玉死后,谢家查了多久都没查出个结果。刘贵人纵然是冤枉的,也断然查不出来。而且嫔妃秽乱宫闱这种丑闻,不能大动干戈,否则皇室颜面无光。谁都保不住她,就算是被打入冷宫,也得被灭口。当时我怕查下去让门见深那个狗男人警觉,反过来迁怒整个后宫,所以才让人请了阿雪过来,早些了断。”

方从雪没吭声。

以她对秦琰的了解,他下不了这样的狠手,十有□□是门见深一人所为。门见深通常不插手后宫事,因为后宫和前朝息息相关。秦琰这点还是拎得清,不会让他干预朝政。

刘贵人死后她爹立即被参奏,也就是说门

见深知道前朝动向。

处置刘家的是当时的皇叔楚王,也就是当今圣上秦止。

方从雪悠忽想到一个可能,她心口砰砰跳,“阿鸢,陛下可知先帝龙阳之好?”

“这还用问吗,肯定知道啊。”

步鸢还没开口,宋婉柔就给了肯定的答复,“要不然秦琰怎么炸死离开?没皇上应允首肯,他俩只有困死宫廷的命。”

步鸢嗯了声。

她抿抿唇,小声道:“陛下与我说过,谢明玉的死,是他和门见深合谋。”

“果然。”

宋婉柔露出个‘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虽说秦琰狗,但说句实在话,他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如果是陛下授意,那就说得过去了。当初皇叔把持朝政,以他的手段,是断然容不下门见深的,除非门见深有利用价值。如此看来,门见深对刘贵人动手,应该也是经过皇叔许可的。虽说手段过激了些,但刘家既已被诛,她也活不了,匕首白绫毒酒,她总得选一个。进得宫里来的女人,与其做寡妇做到死,还不如快活一回…”

方从雪轻咳一声。

宋婉柔撇撇嘴,“阿雪,你现在越来越无趣了,倒是越来越像我三哥。”

方从雪有些不自在。

宋婉柔笑一笑,没再打趣她,继续刚才的话题。

“言归正传,刘贵人死了,本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但我记得,阿鸢入住中宫后,放了一批宫女出宫对吧?如果这其中有伺候过刘贵人的,而苏沉央如果有心所谋,要查出端倪,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记得他以前是做翰林院编修的吧?修史册,皇帝起居录也是要经过翰林院的手,他既有做从龙功臣的野心,必是城府深沉之人。而且他好歹是你表哥,外人可不知你和苏家关系不好,他也的确算是皇亲国戚,在京城呆了这几年,多的是人想讨好他。他有自己的目的,通过这些人脉渠道调查些宫里的事,也不难。”

“至于他是怎么查到秦琰和门见深的落脚之处…”宋婉柔端着下巴,颇有些费解,“老实说,这个我也没想通。按理说就算陛下肯放那两人离宫,也知道秦琰不宜暴露在人前,肯定是会派人盯着的,苏沉央,一介文臣,他是如何避过皇帝的耳目,查到这些的?”

作者有话要说:宋姐姐真的是可惜生做女儿身,不然也能封侯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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