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游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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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琰理解不了苏沉央的逻辑,苏沉央也没法说服他,俩人不欢而散。

出来后苏沉央对着微凉的空气深吸一口,然后去找了刚与手下制定完作战计划的沈越。

沈越是草莽出身,武艺非凡,从投军开始到现在历经无数大小战役,可谓勇猛过人。但比起头脑,他的确不如曾经的状元郎外加有重生光环的苏沉央。

苏沉央来到不到一年就将一干县令治得服服帖帖,这地方山高皇帝远,再加上又知道他多少还占着外戚的身份,人是自请来新水的,以后还会调回去,所以新水辖下所有县令都对他唯命是从。

地方最易出贪官,有人包庇怂恿,那就更肆无忌惮了。

雪灾是从去年腊月下旬就有的苗头,苏沉央故意往下压,等到压不住了才上奏朝廷请求拨款。安亲王虽说身份尊贵,但不了解地方运作,其实很容易被忽悠。苏沉央城府深沉,和钦差大臣过招也是游刃有余,然后就成功的扣下了北地将士的军资。

沈越武人脾气,得知后立马找上门来。

苏沉央等的就是他。人来了他不慌不忙,还设下了宴席,言笑晏晏风度翩然,坦荡的承认了自己扣留了军资一事。沈越没怎么跟文人打过交道,但也不完全榆木脑子。正常情况下被质问是个人都会掩饰推诿或者直接否认,他这么坦荡,反倒是让沈越起疑,遂收了杀心。

酒桌之上,苏沉央说了几句恭维却不谄媚的话,无非就是夸他骁勇刚直如何如何,他满目真挚没有半分夸张,沈越的戒心又散去了三分。

苏沉央承诺会将军资还给他,并且还当着他的面点了数目,让他底下的人一车车的运走,言谈中说起苦衷,沈越自然是要问的。

这一问一答,两人关系就熟稔起来。

酒过三巡,苏沉央有些微罪,突然叹了声。

“淑妃娘娘死得冤啊。”

沈越海量,几杯酒下肚跟毛毛雨似的,半点没有醉的迹象,闻言更是警醒,目光逼人。

“苏大人此言何意”

“将军不知道吗”苏沉央故作讶异,随后了然点头,“也是,将军镇守北方,忠心耿耿,自不会勾连后宫,所以才被蒙在鼓里。”

他又叹了声,喝了一杯酒。

沈越沉不住气,又问了一遍,他才目光悲悯,欲言又止,摇摇头,“将军还是不知道得好,否则恐伤与陛下君臣情谊。”

沈越最不喜婆婆妈妈,听他磨磨唧唧已然没了耐心,沉着脸道“苏大人既设下这桌酒宴,又有心告知,又何必支支吾吾三缄其口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你若说得对,本将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自不会与你过不去。你若存心捏造事实诋毁陛下,纵然他日皇后娘娘责怪,我今日也必手刃于你,还陛下清名。”

话到此苏沉央也不再铺垫,低声说道“我也是最近才查出来的,将军知道先帝驾崩后曾下恩旨赦免后宫妃嫔出宫再嫁一事吧可怜淑妃娘娘未能等到恩旨就随先帝殉情,实在是娘娘一番痴心感天动地,可不值得啊,先帝他根本就还活着”

最后一句话无异于平地惊雷,炸得沈越几乎当场就站了起来,双目圆瞪,手已握住腰间佩剑,随时都能将苏沉央一剑毙命。

但他犹豫了。

就那么一刹那的功夫,苏沉央便迅速说道“将军切莫动怒,等苏某说完,将军再行处置也不迟。外头都是将军的人,我一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与将军相抗若将军觉得我胡言乱语挑拨离间,大可当场斩杀了我,苏某绝无怨言。”

沈越审视的看着他,最终重新坐了下来,冷着脸道“你若敢有半句虚言,我定让你苏氏满门血流成河”

武将的威严不是说出来的,哪怕有足够的信心,苏沉央依旧心中一凛。

他索性也不装醉了。

“先帝走的那一年选秀入宫的,有一位刘贵人,是前吏部侍郎的女儿。先帝驾崩前,她被德妃抓到与侍卫私通,方皇后将其余那侍卫一起杖毙。”

宫里的事儿沈越不清楚,知道他这只是个铺垫,遂不发一言。

苏沉央继续道“刘贵人是那一届秀女中升得最快的,难免就有些恃宠生娇,她曾被德妃罚禁足,解禁后去找皇上,却发现了皇上的秘密。”

沈越挑眉。

苏沉央说得隐晦,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刘贵人本来是去诉苦的,却无意看见秦琰和门见深,光天化日

两人肯定不可能做什么太出格的事,而且门见深是秦琰的专属御医,满宫上下无人不知。两人时常在一块儿,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那日刘贵人回去后,精神就有些恍惚,还神神叨叨的,不小心就被伺候她的一个宫女听见了。没多久,刘贵人就被抓住与人私通。

刚好她父亲犯了事儿,被秦止给一锅端了。

秦琰死后,良心发现将后宫恩赦,苏沉央辗转找到了曾经伺候过刘贵人的那个宫女,一番诱供,结合前世所闻,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秦琰是断袖。

刘贵人八成死得冤。

秦琰不爱玩儿那些阴私手段,也不可能给自己戴绿帽子。刘贵人的死,十有是门见深的手笔。他不是神医么,最擅长用药。

至于秦止事后是否知情,那已不再重要。

沈越听到这,已是脸色微寒。

“你说这些,有何证据”

苏沉央不慌不忙,拍了拍手,外头立即有人推了个女子进来,女子一进屋就慌忙跪下,抖如筛糠。

“表妹仁慈,主掌六宫后放了一批宫人,她正好就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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