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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几个箱子后面的是金晖。
他命令小太监打开那些箱子,段止观低头看看,整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玉石珍玩……
这人是秦临派来送聘礼的?!
金晖挑了挑眉,懒懒道:“我给你道歉,收下这些东西,跟我走吧。”
段止观一脸莫名其妙,哪是来道歉的,这是来买他的吧……
见金晖那负手扬头等着他的样子,段止观冷冷地说:“我要这些东西也没用,真想道歉,不如拿去在这园里修几个亭子,下雨下雪的不至于抢。”
“那也行。”金晖正要吩咐小太监把东西都收起来,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上次和他起争执就是因为抢亭子避雪的事,所以他这是在嘲讽自己?
金晖气得脸红脖子粗,又吵不过他,上前两步准备动手。
在被他的拳头砸到之前,段止观及时问出了一句:“谁让你来的?”
这话说完,金晖立刻泄了气,收回伸出一半的拳头,别过头轻哼一声,“我母亲让我来的,不知道什么事,只让我带你去找她。”
段止观回忆起来,金晖的母亲姓袁,是金国皇帝刚登基时就册封的几个妃嫔之一。他对此人的了解就这么多,她也在静颐园吗?
贸然去见生人似乎有些危险,但让她来找自己也不太合适。权衡片刻,段止观去了秦临的院子,见他不在,就在桌上留了张字条,说明自己的去向,才敢跟金晖走。
袁妃住的地方和他是斜对角,要穿过整个园子。路上他便问金晖:“令堂为何住在静颐园里?”
金晖不情不愿地回答:“母亲身患顽疾,常年在此养病。”
段止观跟着他上了个矮山坡,见到那处名为衔泥堂的院子,竟比自己的还朴素几分。
一进院门,他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段哥哥——你终于来啦!”
段止观这才知道,之前三番两次关心自己病情的小姑娘是袁妃的女儿。
不过,什么叫“终于”来了?
难道他们早有预谋,觉得自己一定会来?
也对,不然怎么又是送点心,又是请大夫的,肯定有所图谋嘛。
“你怎么见谁都叫得那么亲。”金晖不满地瞪她一眼。
与段止观的院子不同的是,袁妃这里有几个宫女太监站在院中。金晖把他送到正屋门口,他独自进去,见到了主座上的女子。
袁妃的面容上虽然布满褶皱,身材却十分苗条,气质淡淡的,却不是段止观那种冰冷,而是一种过尽千帆的恬静安适。
见他进来,袁妃优雅却迅速地起身,然后,直直朝他拜下去。
这动作把段止观弄蒙了,她一个金国皇妃,为什么要拜自己一个段国皇子?
没办法,他也只能回拜。
二人拜完,段止观还在想怎么寒暄,却先听对方轻飘飘来了句:“殿下是不是还没用午饭?不如就在我这里用吧。”
于是段止观更蒙了,不应该先谈事情,看谈到什么时辰,再决定要不要留饭么?上来就吃是什么意思?
袁妃轻轻笑着,“以后别吃静颐园伙房给你们送的饭了,有毒。”
段止观怔住。
“山寒子,无色无味,日日服用的话,起初只是身上发冷,此后逐渐手脚麻木,直至全身瘫痪。若毒性累积,那便只能对手握解药的人言听计从了。”
她摇了摇头,“可惜我这里没有解药,只能让你来吃饭。”
几个宫女太监满满当当摆了一桌饭菜,在段止观面前放了一副碗筷。
起初听见这话他有些讶异,转念一想却也合理。金国皇帝把他们弄到这里关着,肯定要想办法控制他们的。
到金国以来,确实时常觉得身上发冷,她说得也没错……
可她一个金国皇妃,知道这些就算了,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他没有动筷子,沉声问:“那我如何知道,你这饭菜里有没有另一种什么毒?”
袁妃深深望了他一会儿,然后抬头向外说着:“晖儿,瑶儿,进来一起吃饭。”
“不必了。”段止观抬手示意那两个人就在外头待着,这是他过分多疑了。
他接着问:“要我做什么?”
她把自己叫来,给自己好处,肯定是要和自己交换的。
“殿下是爽快人,既然你明白问了,我便也直说——”她将话音压低了一些,“我需要你帮一帮金晖。”
段止观看见余光里,金晖在院中,正举着个蛐蛐儿笼子逗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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