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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摆摆手,问道:“小四,你可知道纪洵是什么人?”

狐四被他问得一愣。

白泽转目看向一直低着头躬身站在屋子角落里的人。

是先前看到的那个白面公子,他一直站在屋子的角落里,我竟忘了屋里还有他。

这人一直躬着身站着,听得白泽提到他却又把身子躬得更深了些。

“祝庭之,这院子是你的?”

白面公子上前一步,躬着身说:“是的,神君。”

“从前你开茶园,书舍,我还道你有几分清雅,如今怎么开起了妓院?”

白面公子似是笑了,道:“从前的茶园书舍确实清雅,但清雅惯了就觉无趣,神君也知庭幽是个闲不住的人,庭幽觉得无趣的东西便要舍了,再寻些有趣的东西来。”

“确是你的性子始然,妤岚呢?还在你对面开胭脂铺吗?”

白面公子没有回答,白泽便接着说:“她与你的脾性倒是截然不同,千年来只开胭脂铺。”

白泽将手中的杯子往茶案上一磕,卡得一声,我愣了愣,前面的狐四身子抖了抖。

“我犹记得妤岚的胆子并不大,但她方才硬是送了这伞予我的书童。”我手中一空,原来被我拽着的那把伞突然出现在了白泽的手中,“这伞上的金纹彩墨是你的手笔吧。”

祝庭之未作声仍躬身低头,像是在等着白泽继续发话。

“你们俩的定情之物送予我作甚?”白泽的手向里一翻,那伞就应声掉到了地上。

狐四倒吸了口冷气,东弥只皱着眉头不出声,屋里的气氛着实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但我看着那掉在地上的伞竟生出了些悲凉来。

“这伞是送我的。”我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么好看的伞竟给白泽扔到了地上,真是暴殄天物,不管白泽生得哪门子气,这伞又有何错处。

我走过去将伞抱在怀里,抬头见白泽正看着我,那眼神冷得我打了个激灵。

我装着糊涂忙回了头,又见狐四万分惊讶地看着我,许是我看错了,她眼中竟似有崇拜之意。

“阿宸欠了妤岚人情,想让她如何还?她可没什么东西值得你们惦记。”

听到这儿我猛得一回头,不过借人一把伞而已,怎么说得似我欠了人命一般严重。

“只是想请阿宸姑娘说一句话给神君听。”

我脱口而出:“什么话?”

祝庭之终于抬起了头,有他那双丹凤眼看着我说:“请阿宸姑娘对神君说‘如论此次纪家发生何事都莫要插手’。”

我听得莫名其妙,转头看一眼白泽,却见他双目紧紧盯着祝庭之,面色冷到极致。

傻子也看出来这话我不能说,我只得说:“不行,这话我不说,伞还你们就是。”

白泽没说话,祝庭之却闲闲一笑,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

狐四却用手肋轻轻撞了我一下,小声对我说:“你是在修仙的人,他们是精怪,你若欠他们人情不还会坏了你今世的修为。”

啥?还有这种道理?

狐四与我是头一次见面,但且看这狐仙之前知恩图报的行径我知晓她断然不能骗我。

坏了我的修为?我倒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成仙,我只在乎自己吃的这些年的素斋是不是都白吃了?

“你们这人情债也太贵重了些,借把伞而已,不还怎得还要坏我修为。”

“阿宸姑娘言重了,我们怎会去坏了姑娘的修为,不过请姑娘同神君大人说说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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