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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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在负夏的行踪暂时不想被人知道,这事交给将军了。”

李定邦点头:“军中已为殿下备好营帐。”

慕容野止住他要带路的动作:“孤四处走走,你不用陪同。”

“……是。”

明月当空,军营的伙房外,时月和李锦乐借着月色在磨麦子。

李锦乐费劲地推着石碾,时月跟着他身后,用小扫把将麦子拢到中间。

“月、妹、啊……”李锦乐使出吃奶的力气在推:“二哥看那个涂里正不太对啊,可能是太子的人,你别在他面前说太子的坏话。”

“免得他去太子面前搬弄,记恨你。”

时月心说还等他搬弄?坏话都糊正主脸上了!

“太子若是刚愎自用,是非不分的人,还搞什么变法,一言堂不就好了吗。”时月嘀咕。

“二哥怕你吃亏,你一个小姑娘。”李锦乐边推边笑:“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时月笑了笑,麦子被反复碾磨,慢慢变得细腻。

“我看这几天啊,不会太平的。”

时月让李锦乐停一停,扫出碾碎的麦子,过筛,雪白的面粉落在一个大陶盆里。

“他这条变法的路不好走,这次的事只是一点小警告,真正动了人家的利益,会跟他拼命的。”

历来变法者,少有好下场。

旧势力就像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除非强权者能一直压制他们,否则反噬那日,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慕容野背靠营帐,不屑地冷笑。

自他决定改变开始,就没想过能活着退下来。

月光下,那个纤瘦的姑娘笑声像银铃一样。

“不过他也傻啊!”

声音倒是好听,只是说的话有点煞风景。

时月哼唧道:“硬刚不过,难道不会智取么?”

“执法者要以身作则,以负夏现在的形势,必须先破再立。”

“就看他狠不狠得下这个心了!”时月高声。

李锦乐停下动作:“你突然这么大声干嘛?”

时月“嗯?”了一声,笑得像花一样:“我怕你听不到嘛~”

“我又不聋。”李锦乐累得满头大汗,甩着酸软的手:“我们为什么不拉匹马来推啊?”

时月把手帕给他擦汗:“马多金贵啊,这里什么都没有,大哥天天被手下挤兑,我们不要麻烦别人,忍忍啦。”

李锦乐好委屈,又觉得妹妹说的对,又推了几圈。

时月余光看见伙房旁的影子走远了,喊停李锦乐:“二哥,别推了!”

“你不是说明早做馒头,现在不磨明天拿什么做?”李锦乐不解。

“傻呀你,我们去村里偷驴啊!”时月夺走他盖在头上的手帕,拉着他狗狗祟祟准备离开。

“你不是说为了大哥?妹妹你——又骗我!”李锦乐悲鸣。

“你不累啊?”时月反问:“大不了……天亮前还回去嘛。”

时月竖起四个指头:“村头有四棵梅子树,我都数好了!这个季节梅子将熟未熟,滋味最好了!”

慕容野回到他的帐子。

侍卫白银追来了,送来了悼公的手令,一些太子常用的东西,还有伺候他起居的宦官。

慕容野看完手令:“今日朝堂闹得很厉害?”

白银答:“是,六卿与李丞相差点打起来,另外鲁公使臣将于一个月后到濮阳,共同商议两国的邦交大事。”

内忧未平,外患又起,慕容野沉默半晌。

“取太子令来。”

白银从盒子挑出一枚金令,慕容野接在手里,说:“你,还有你的人,一起去找李时月,听她差遣。”

李……时月?

白银一时没想起来这位大人是谁,慕容野展开一卷羊皮,提笔:“权柄给她,把这事查清楚。”

“太子手令所到之处,如孤亲临。”

慕容野从怀里掏出玉纽印章,郑重压下一印!

不是聪明吗,让孤看看,你有多聪明。

一个时辰后,夜色下,一男一女拉着不停尥蹶子的小公驴回来。

李锦乐被毛驴扯得东倒西歪:“它——好——有劲啊!”

“嗯嗯,那可不。”时月抱着一兜青梅,酸得牙都倒了:“好酸啊!”

营地静悄悄的,两人正准备把小驴拉去伙房,周围忽然亮起火把,瞬间照亮了两人的脸!

“!”偷个驴而已,不要这么大阵仗吧?

“去哪了?”李定邦看清来人后,差点把火把扔过去:“哪来的驴?……说话!”

“就是……”时月望向李锦乐。

李锦乐背过身,不想共患难。

“大哥还没睡啊?”时月献宝似的捧出一兜梅子:“吃不吃梅子?”

李定邦握着太子令,还没成亲就体会到了老父亲的艰难。

他摘下时月发上的叶子:“你……”

你了半天,也猜不中太子为什么突然要妹妹主审负夏的案子。

“这是金令。”李定邦把太子令放进时月手里:“明日放人的事,由妹妹全权处理。”

金色的太子令突然压在一堆青色的梅子上,时月抬头:“啊?”

作者有话要说:爱情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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