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绝(2 / 2)
不过方才当着桓一公公的面,皇上也是唤北城的,只有私下里才叫了清绝,也许这是那人不为人知的昵称。
君子游拜谢圣恩,可谢都谢过了,渊帝反而没了动静。
他觉着奇怪才抬头看了,正对上渊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朕是想重用你不假,可朕做不到啊。”
……这个欠打的表情,该是天子有的姿态吗?
点到为止,渊帝也就作罢,嫌二人在宫中待的太久,随意寻了个借口便把他们打发回去了,临走时还恋恋不舍抱着小黑,萧北城见状只得与君子游商量着先把小黑留在宫里几日,等皇上新鲜劲儿过了再接回去。
后者无奈,只得妥协。
要说皇帝真是锦衣玉食,就是对待一只不懂事的猫儿也是极尽宠爱,特意让宫里的绣娘给它缝制了一块围巾,金丝镶玉的,一看就是皇家的御猫。
但不知是小黑性子太野不喜亲人,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当晚就又跑回缙王府,枉费了渊帝一番心意,后腿蹬着脖子上的围巾,直往下踹。
它闹腾的太欢,扰的人不得安生,君子游只得给它解了,却发现一张藏在针脚缝隙里的字条,上面只写了一字:入。
他把字条送去给萧北城看了,认出那是御笔亲书的字迹,后者问他:“这意味深长的一字,你可知有何深意。”
“都说到入了,那自然是后……”
萧北城提笔把笔杆顶在了君子游的脖子上,抵着他的喉结,硬是让他憋回了那句污言秽语。
“咳……我是说,入朝为官。”
“如今太后垂帘听政,外戚专权,皇权旁落,皇上连聘只狸奴都要看人脸色,许多事也是身不由己。他若是表现出对你的期待,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惹祸上身,暴毙于京城,只有在缙王府,你才能保全自己。”
“看得出来,王爷对皇上是忠心耿耿,就算我想走捷径省些力气也是不成了,清明后的科举,我是不得不去了。”
回去的时候,他还特意在书房挑了几本装订好看的书籍,美其名曰:“备考。”
当然了,这几本书就是用来掩饰见不得人行径的借口,他整日把自己关在弄玉小筑,书没见他看进去多少,倒是奋笔疾书写了不少。
那些纸笺都被他小心收着,连前来整理的柳管家也不给看上一眼,说是他为科考准备了好些律诗绝句,要是泄了出去,他想登堂做官的美梦就泡汤了。
柳管家对他写的东西本就没什么兴趣,也担不起他扣的帽子,白他两眼便走了,之后再也没管过他的闲事。
没多久,京城又开始风靡起了令人血脉贲张的话本,那些把《晋王风流事》当作宝贝一样珍藏着的人们终于等来了续作,在初春时节买到了《晋王床上那些事》,一时引得学子无心背读四书五经,只埋首□□之中,寻那颜如玉与黄金屋。
萧北城拿到沈祠收来的新书,只翻看几页,脸就沉成了铁青色,二话不说到了弄玉小筑,拎着耳朵揪出了不读圣贤书的败家玩意儿。
“看看你写的这都是什么污七八糟的东西,连倒悬于梁这种情节都敢编排,君子游,你不想活了吗?”
“哎哟,哎哟喂,王爷您可真是误会了,我这是为自己扫清前路障碍啊,您怎么不懂呢?”
萧北城气极反笑,抓着君子游的衣领,是一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的怒相,“那本王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苦衷,又有什么隐情,编啊,编不出来,今天就打死你!”
“这……这不是对手都沉迷□□,和我一样读不进孔孟之道才好,大家都成了一样的淫-贼,谁又比谁优越……嘶!王爷,疼……”
“你这声疼倒是喊的委屈,可那些鬼迷心窍,被你惑了心智的人又要到何处去说理?那可都是我大渊的人才啊!祸害了他们,你还有脸喊冤叫屈?”
“那、那我可就实话说了。皇上审阅考生的卷子时是看不到笔者名讳的,考场严禁作弊,我总得想个法子让皇上一眼认出我来啊。”
“哦?所以呢?”
“所以,我给您写了首好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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