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嫌(1 / 2)
叶岚尘前脚才刚出宫,就被人强行塞进轿子送去了定安侯府,才刚下车,迎面就是个耳光打来,力道之大,将他的脸都打背过去,耳朵嗡嗡作响,嘴角也沁出一丝血迹。
出手的不是别人,正是最器重他的小定安侯秦南归,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他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换了别人连见小侯爷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就该下去找阎王喝茶了,可见叶岚尘虽有不慎,在那人心中地位还是不低。
“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不准与章弘毅的案子扯上关系,怎么都讲不听是吧?君子游是碍了本王的事,可就结局而言,你又比他好到哪儿去!!”
逼不得已,叶岚尘跪在秦南归身前,忍着疼为自己辩解,“那侯爷就真的甘心大理寺一天比一天得宠,而刑部只能受人排挤吗?下官以为,若不扼杀君子游的嚣张气焰,往后的日子只会更难。”
“糊涂东西!就是因为利用了你这种心情,才会让缙王那个狗东西得势!本侯不让你插手这案子,是因为章弘毅之死势必牵扯暗鸦,你想让本侯被连窝端了吗!!”
“下官知错……”
“不!你不知!你若真的知错,眼中便不会有不甘。岚尘,本侯太了解你了,你就是只难以驯服的鹰隼,自傲且目中无人,是本侯太过骄纵你,才让你走到这步田地,论及责任,本侯至少要负一半……”
说着说着,秦南归也就消了火,俯身捏着叶岚尘的下巴,与后者相反的却是,他眼中透出了一种悲伤而失落的神情。
“可你要明白,就算是敌人,只要善加利用,也可以成为很好的助力,你就算杀了一个君子游,往后还会有千千万万的王子游,李子游,朱子游,你难道忘记当初的司夜了吗?多么得宠,多么风光,如今还不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大理寺中,人事不省?君子游是第一个出现的君子游不假,但他未尝不可做最后一个司夜,你这般聪明,定能明白本侯话中的意思吧……”
与此同时,缙王府中。
君子游饿的两眼放光,啃着柳管家新做的烤鸡,淋着才酿不久的酸梅酱,吃得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对翻着白眼撸猫的萧北城道:“王爷……我被朝廷罚俸半年,这些日子……可得经常到王府来蹭饭了,您不会赶我走吧。”
“比起皇上给你的惩罚,本王更想知道你受罚的原因。”
“嗐,还不是乌孙王子猝死,需要有个人来担责任嘛。这事与我无关,本怪不到我头上,再者章将军的案子可是皇上命我彻查的,算起来我罚俸一月都是委屈了。”
“所以,你递上去的折子里,究竟写了什么?”
“无非是把章将军之死的责任都推给来杀我的刺客,只要说还未审出结果,便能吃到今儿个王府的晚膳,我哪儿有必要为难自己啊。”
“且不说皇上,太后疑心甚重,会被你这套鬼话唬弄才是有鬼。”
“可是王爷,这事发生也才不过一天,我能抓到嫌犯已经是奇迹了,就算在太后那儿也是有话说的。至于乌孙王子之死,会有人会帮我保住月奴的……”
“看不出来,你的心机还挺深……”
萧北城把玩着烟杆,趁着君子游还没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深意,不紧不慢的添了句足以把君子游逼疯的话。
“……你这个妹妹头。”
“……”
之后的三天,刑部上呈了调查的卷宗,以刺客在狱中自尽为结局,革了几位大人的职便草草了事。
至于乌孙王子安须靡的死,无需君子游亲自动手,就有人替他收拾了南风阁的残局,等再到现场的时候,早就不见了满地血迹,就连血腥气都散尽,涉事的月奴也改名换姓被送出了京城。
其实不难猜到这样的结果,叶岚尘擅作主张针对君子游,意图让刑部插手乌孙王子猝死一案,无疑是牵扯进了章将军被害案,定安侯府避这个风头都来不及,以秦南归的性情,定会让他及时撤手。
到时若真的查出什么端倪,证明乌孙王子是被人所害,对叶岚尘乃至定安侯府反而不利,所以借故躲在刑部后边的君子游无需动手便保住了月奴,以及缙王的南风阁。
唯一的损失便是为了平息太后的愤怒,南风阁只得歇业数日整顿上下,一连死了三人,总要请几个大师诵经超度,以免冤魂流连。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君子游虽受了罚,可他办案的能力却是得了皇上以及朝廷的认可,而被秦南归提醒过的叶岚尘也收敛了他对那人的怨憎,满腔愤恨都被藏在了假笑之下,就连碰了面也会先与人打声招呼,当真是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
这两桩案子逐渐淡出视野,不过半月,人们也就忘了死者其生前的一切。
不过有个人对此案却是念念不忘,当时虽未提出异议,搁在心里却一直有个疙瘩,便是缙王萧北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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