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1 / 2)
要不怎说君子游是目中无人,狗胆包天,连皇上亲赐的婚事都敢掺合一手,把事情搅的一团乱。
他把曹楠声问的哑口无言了,又推开这位无缘成为缙王岳丈的大人,走到掩面而泣的曹郁婉身边,见人有躲避的意思,便伸出一只手来挡住了她的去路,把人抵在墙上,舔着唇角问道:“听说,你也已经有了心悦的人。”
曹郁婉胆小,眼神满含求助看向了爹爹,只可惜曹楠声也没见过如此场面,竟被君子游的气势吓了去。
尤其是在这种定安侯不屑理睬他,女儿的婚事催的又紧的时候,作为缙王的幕僚,君子游就成了曹楠声唯一的救命稻草,任他有什么不敬之举,也都视而不见了,只要能安然度过这个坎儿,就是要他曹家把君子游当成神仙供起来都成。
“唉,婉婉,便与君少卿实话说了吧,瞒也是瞒不住的,他可是再世小狄公,总会查出来的。”
曹郁婉怯怯点头,话音轻若游丝,生怕被人听了去,她贴到君子游耳边悄声道:“便是李大人家的三公子,与我两情相悦,时常有书信往来。他曾言愿娶我为妻,可爹爹却想与侯府结为亲家,始终不同意这门婚事,耽搁到今日,哪成想竟被皇上赐婚……”
她越说越委屈,眼看又要哭出来了,君子游忙安慰她不必着急,还扬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结局。
劝完了曹郁婉,君子游回头一看脸色铁青的曹楠声,显然他是因为女儿说了不该说的话而窝火,又不敢当着君子游的面发作,这一忍就让后者看到了机会。
君子游借机而上,“曹大人,您现在还想把女儿嫁进侯府吗?”
“这……”
“您可得想好了再说啊,别忘了现在您是骑虎难下,侯府却没有半点理会您的意思,您要是还想着结亲这事,可不就是热脸贴了人的冷屁股嘛。不瞒您说,我家王爷他好男-色,压根儿对女子不感兴趣,令千金嫁进王府的多少是会受那么点儿委屈,不过我看她就算嫁进侯府,以后的日子也未必比进了王府舒坦。”
他说的话虽不中听,却让人无从反驳。曹楠声欲言又止,心里也是没底,既不想放手定安侯的大腿,也不愿就这么开罪了缙王。
唯一的出路就是让曹郁婉留在家里,谁也别嫁,可是这样一来,皇上那边又不好交代。
曹楠声急的满头冷汗,痛心疾首道:“哎呀君少卿,你要是有法子就别卖关子了,老夫的身家性命可是全押在你身上了。”
“别别别,不敢当。其实这事说来也不麻烦,只要曹大人肯乖乖听我一言……”
君子游说着便凑到了曹楠声耳边,再之后的话,除天除地除神明,便只有他们两人知晓了。
傍晚时分,前去送了贺礼的君子游终于走出曹府,拍了拍衣服的褶皱,大摇大摆走到街上,左右看过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一步绕进了偏僻的巷弄,搬开堆积的杂物,拉开了陈旧木柜透风的破门,里面赫然是个被五花大绑的活人!
这人先前被打晕了去,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嘴里还塞着碎布,瞪着两眼朝君子游呜咽着,只可惜身子被绑着难以动弹,想从柜里出来都是勉强。
君子游撇嘴道:“嗐,不就关了你一会儿,至于这么大火气嘛。好在我来的时候赶巧遇见了你,否则你通报曹府之后,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骗曹大人上钩了。可你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你再回去,不如跟我去个好地方消遣消遣。”
想起半日之前,自己受老侯爷之托到曹府来传信,却被面前这个笑起来很好看,打起人来却一点都不手软的男人摆了一道,听信他的鬼话才被骗到这里打晕误了大事,此人便是火气上头,碍着两手被绑着动弹不得,张口便要来咬人。
君子游往后蹭了蹭,一脸让人不好动手的友善笑意,“哎,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气也没用啊,就算打我一顿消了气,等你回了侯府,还是免不了受人责难。侯府的手段你也是清楚的,站着进去你就要躺着被人抬出来,还不如跟我去花天酒地消遣些时日,到时候把你送出京城,再给些银两让你娶妻生子,我这话没毛病吧?”
侯府家仆细思琢磨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也不张牙舞爪的吓唬人了,静听对方接下来的话。
君子游又道:“说到底,你在侯府做事无非是想攒点钱成个家,比起整天提心吊胆侍奉一对性子阴晴不定的父子,倒不如自己做点小买卖来的踏实,我说的没错吧?”
家仆思量一番,点了点头,君子游这便给人松了绑,扯去他嘴里的布条,确认过巷子外没有可疑之人了,才摆手示意人随他一同朝烟花巷走去。
早些日子虽发生了花魁遇害的案子,不过人的记忆是有时限的,风头一过还是该玩玩,该乐乐,所以在看到门庭若市的琅华阁时,君子游一点都不意外。
才刚拐进巷子,他就看到打扮的花红柳绿的姑娘在门口招揽客人,鸨儿娘在门口也是左右逢迎,一看到君子游前来,脸色倏地变了,又迅速以笑容掩饰了不安,揽住君子游谄媚道:“嗳呀,这不是少卿大人嘛,怎今儿个没逛去南风阁呀?”
“客人来了,哪儿有往外推的道理啊,嬷嬷,你该不会是把我当做扫把星了吧?”
↑返回顶部↑